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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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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孩正坐在石凳上,狼吞虎咽地消灭着木桌上的食物。虽然只有十三岁,但他脸上已经有了一抹在同龄人中很少见到的坚毅。桌上只有一盘青菜,一碗白米饭,但男孩却吃得极为香甜,一点也不嫌弃这清淡的饭菜。

    将最后一片菜叶塞进肚子里后,男孩利落地站起身,对身边的黑衣少女说道:“谢谢,我们走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这男孩正是换了衣服后的云浩,来到这里已经有大半天了,他发现这里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是黑色或是偏向黑色的深色调,也不知道设计这座建筑的人为什么那么偏好黑色,喜欢穿白色衣服的他也不得不穿上了黑袍。

    少女正是他的接引者,看见云浩吃完。她挥了挥手,让一旁的侍从收拾好桌上的盘子,然后说道:“我叫沐芷,走吧,别耽搁久了。”

    “我叫云浩。”

    “我知道,殿主早就告诉过我了。”说罢,沐芷就领着云浩向外面走去。

    经过了数条在云浩看来一模一样的黑色甬道后,他们来到了一条死路。云浩并没像上次那般不解,猜想多半又是同样的机关。果不其然,沐芷走到尽头的墙壁前,双手在上面以不同的速度,不同的力度敲击拍打着,就像在殿堂时一样。

    趁这段时间,云浩看了眼头顶上的两个大字“隐牢”,这两个字云浩只看上一眼,便感觉有股煞气扑面而来,让他暗暗心惊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就这么一会儿,沐芷已经将门打开了,只听到“咔嚓”一声,一条宽逾两丈的通道就渐渐出现在两人面前。

    通道两旁每隔一丈就有一个铁笼,这些牢笼长宽都约为一丈,放下一张草床就没剩下了多少空间,。每个上方都有一个编号,从一号依次递增。整个牢笼全靠通道上的夜明珠提供一点微薄的光亮,可谓是暗无天日。一些牢笼中锁着人,有的衣衫褴褛,衣服上全是破洞,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有的长发披肩,对着墙壁自言自语;还有的已是白发苍苍,手脚却仍然被铁链拴住,极难走动。

    走在这条通道中,云浩发现关在这里的人,男女都有,形形色色,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八九岁的孩童。

    一眼望去隐牢仿佛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关在了这里。

    “为什么老人和小孩也会被关在这里?”云浩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因为他们该在这里。”沐芷并没有正面回答云浩的问题。“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

    担心自己?正当云浩疑惑时,沐芷停下了脚步,打开了面前这座牢笼的锁,“进去吧,你和17号只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说完,向云浩的手中塞入了一把黑色的匕首。

    走进门内后,云浩这才观察起了自己的对手。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脑袋上顶着一堆像鸡窝一样杂乱无章的头发,眼窝深陷,身上的皮似乎就包在骨头上,经脉全都凸现了出来,一看就是很久没吃过饭了。

    这时对面的一个形如枯槁的中年男人走到了牢笼的门前,看了看眼前的状况,对着青年大笑到:“墨殇,你小子运气不错啊,看来你总算可以结束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了。”声音中充满着羡慕。

    听到背后的响声,衣服破烂的青年缓缓从地上站起,虽然发现眼前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但却并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因为他知道这次是自己逃出这个炼狱的唯一的机会,不管对手是谁,他都会全力以赴。

    青年慎重地捡起地上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但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云浩。“小子,受死吧,我将踩着你的尸体走出去。”青年对着云浩凶狠地说道,对付这种乳臭未干的少年,首先在心里上压制住了对方,后面对付他就变得容易多了。

    但他这次可是失算了,经历了灭族之祸的云浩不管是心智还是勇气都发生了一次蜕变,如果把他还当做普通的少年那就一定会吃亏。

    看着云浩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居然无动于衷,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样连刀都拿不稳,青年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厉芒,握紧手中的匕首向着云浩冲去。既然语言不能起到作用,那就用鲜血让他胆怯。

    云浩并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顿时一阵手忙脚乱,直到匕首离他已不足一尺,才从茫然中惊醒,吓得急忙向一侧退去。

    那满眼凶光的青年也立即变向,向着云浩退去的方向猛地一刺。年纪较轻的云浩毕竟在力量上有所欠缺,与青年对碰必定会吃亏,所以眼看匕首又将刺到身前,立即就用匕首撞向对方武器的侧面,将其带偏了原来的轨迹。

    “唰!”虽然反应及时,但云浩仍被对方的匕首划破了腰间的衣服,一缕血线随之浮现而出。在腰间被刺破后,云浩不仅不及时闪避反而向身躯被刺中的一侧撞去,让匕首更加深入肌肤,迟滞住了对方的行动,然后将手中的匕首向上一挑,刺穿了青年的手腕。青年吃痛之下,匕首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门口的沐芷见此,心中暗暗赞叹,这少年还真有几分勇气。

    青年没想到云浩居然如此不要命,居然采取以伤换伤的打法。

    他不由怒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更不要命。”

    青年话语刚落,右手旋即就紧握成拳,肌肉瞬间收缩,将云浩的匕首死死卡在了手腕之中,鲜血在他瘦骨如柴的身体上缓缓流动。

    云浩用尽力气想抽出匕首,可是它却纹丝不动,就如被一座大山给压住了。但青年动作可一点都不慢,左手在空中一挥,一拳就打上了云浩的胸口。

    云浩急忙向后退去,缓解拳头的冲击力,纵然如此,他也是口吐鲜血,感觉体内气血一阵翻涌。

    青年趁机化拳为掌一把扯住云浩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同时居然把舌头伸向了他。

    这下可把云浩吓坏了,但他知道这人绝对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因为他舌头上有着一枚长约一寸的刀片,还有着绿幽幽的寒光闪烁,显然是淬了毒。云浩可不敢让它划破自己的皮肤,说不定就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落云击!”一声轻喝响起,云浩的右手居然泛上了一层白蒙蒙的光芒,整只手顿时变得莹白如玉,随后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印上青年的额头。一股气浪呼啸而过,搅得地上的茅草纷纷飞上空中。在这股巨力下,青年直接撞在了墙壁上,口鼻溢血。

    虽然击飞了青年,但云浩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刀片已是近在咫尺,云浩甚至感受到了那透骨的寒冷。

    看到眼前的少年已经取得了胜利,黑衣少女也不由松了口气,刀剑无眼,她虽然有十足的把握将云浩救下来,但他若是输了,一切就都要做出改变了。

    脸上的鲜血让青年形同厉鬼,看着渐渐靠近的云浩,青年脸上不由露出了惊恐,颤声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云浩看见青年已落得如此惨状,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忍。犹豫了下,看向门口的沐芷,说道“能不能……”

    “不能,这是隐牢的规矩,就算我也不能违背。”还未等云浩说完,沐芷就打断了他,摊了摊双手,意思是爱莫能助。

    就在这时,青年趁着茅草落下遮住了沐芷和云浩的视线,毫无预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门口奔去。当他从云浩身边快速冲过时,云浩本想拦住青年但看见他如此凄惨的模样心中不由就犹豫了片刻,错失了良机。

    青年举起右手,想用手腕上的匕首刺杀站在门口的沐芷,从而摆脱这无止境的噩梦。

    此时看见形同厉鬼的墨殇杀向自己,沐芷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缓缓伸出了一根如青葱般的手指。云浩心中不由为她捏了把冷汗,这么慢怎么可能挡得住已经穷途末路的墨殇,可下一瞬,云浩就被沐芷给震惊了。

    少女的手指轻飘飘地点向青年的额头,仿佛她手上蕴含这一股诡异的力量,看似慢,可青年却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就像他周围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玉指触到额头的一瞬间,墨殇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瞳孔渐渐涣散,最后只剩下了一片空洞。沐血的身躯无力地倒在了沐芷身前,云浩这才发现他的后脑有一个小洞,浑然天成,就像出生时就有了一样。这个洞正是沐芷手指的大小,这一指劲气竟强横如斯,直接穿透了墨殇的整个大脑。

    “臭小子,竟然还想伤害沐姑娘,真是死有余辜!”牢笼对面的中年男子本来还为墨殇能逃出这里好找人把他救出来而暗自窃喜,但一见他死了,便立马开始讨好沐芷,脸色竟然一点都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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