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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物吼吼的呼气声,冷夕扒开挡住眼睛的树叶一看,倒抽了一口气。
刚才她站的的地方被一只庞然大物占据,这吊睛白额的浅黄色老虎比动物园那些体积大多了。这老虎的头骨滚圆,脸颊四周环绕着一圈较长的啡黄色的颊毛,这使它看起来威风凛凛。
原来好人真是有好报的,前人流传下来的谚语必有其道理,冷夕今天算是深深领悟。连动物都懂得报恩,人心不古的人类需要反省了。
猩猩洋洋得意地瞅着她,挤眉弄眼呲牙皱鼻,努力卖萌求表扬,求赞美,各种求。
傻蛋,那么大个老虎在下面虎视眈眈,看着我们像看着可口大餐,等着将我们拆吃入腹。你卖萌也要看准时间,懂不?
树下的老虎不耐烦了,咆哮着围着树身团团转,还伸出强壮的前爪抓住树身,有往上爬的趋势。
冷夕手心出汗,匕首经已从蛇的身上取下紧握在手中。她神经高度绷紧,美眸紧盯着老虎,蓄势待发,准备尽力一搏。
‘哧哧吼吼’,老虎发出粗重的喘声,眼里凶光四射,呲了几下嘴,露出又长又尖利的虎牙。抬起头咆哮了几声尝试着跃起将一人一猩抓下来,但是够不着。
它恼怒了,开始发飙了,‘吼呜’,强劲的虎啸声传至几里外,震耳欲聋,山林里一阵阵回响。
猩猩可是很淡定,它还扮鬼脸吐舌去气老虎。时不时摘个梨子咬两口就拿去扔到老虎头上,弄得老虎七窍飚烟,上蹿下跳的。
这货也是个爱拉仇恨的,冷夕啼笑皆非,知道猩猩很调皮,但如此不怕死的还是第一次见。
被刺激得怒火腾腾的老虎攀着树身往上爬,不停的有梨子落到它的头、身、爪子上,砸得它嗷嗷叫。虎目圆瞪,恨不得马上将她们撕成几块,吞入腹中。
冷夕心里噗通噗通地跳着,看着越来越近的老虎,她汗毛倒竖,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近了,已爬到树的分丫处,毛茸茸的虎头距离自己只有几米的距离。‘嗷嗷’,老虎终于爬上来,眼里盯着猎物兴奋万分。它摆正姿势,伸伸懒腰,忽然后爪撑在树干上一借力,跃起朝冷夕飞扑过去。
黎铁头正在西岭的‘懒活地’干活,抬头看天,已是黄昏,于是收拾好,挑着俩粪箕动身回家。
走了没多久,在漫天的霞光中,“啊”他忽然听到微弱的叫声,跟着发现一个身影从半山滚下来,
在满天彩霞的映照中,那瘦小的身影快速滚下,最后砸到山边的草堆上,跟着滚落瓜棚,再掉到地上,被一堆草盖住。
延绵无尽的群山巍峨险峻,将一条破旧不堪的村庄围绕在其中。村里的房子有石头垒成的,有泥砖砌成的,也有用茅草树皮搭成的。经过岁月的磨砺,风吹雨打的肆虐,墙身上已经千疮百孔,石头上印迹斑斑。
‘嘎吱’一声,近路边的石屋木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长衫马褂背着药箱的大夫走了出来。
一个高个汉子随后而出,肤色黝黑,头发梳成椎髻,用一根木棍束着。他上身穿着宽袖无领灰褐色对襟衫,下穿宽脚大裆长裤,白布裤头,衣服上全是补丁。
“程大夫,这小姑娘醒来的成数高吗?”憨厚的汉子满脸都是担忧。
“外伤已经处理好,内里伤势不知如何?能否醒来,听天由命吧!”程大夫同情地看着黎铁头,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条山村名叫山中寨,确实是四面环山,名字非常贴切。这寨子真的非常穷,田地贫瘠,收成低,村民的温饱都成问题。
而且位置偏远,距离最近的村庄大约30里,距离圩镇大约150里。他们是外来迁徙者,被本土人称为‘山客’。一直以来他们饱受本土人的排挤、孤立。长途跋涉将山货挑到圩镇上去售卖,价格比本土人低几倍。
黎铁头为人热心善良,有情有义,娘子无端卧床不起,他不离不弃对其悉心照顾。今早又救了一个姑娘回来,白白增加了自己的负担。
程大夫想着想着更是心塞,叹着气摇着头离去了。
送别了程大夫,黎铁头宽宽的背垮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回屋里,脚步拖沓,步履非常沉重。
“阿爸,这姑娘来历不明,如果她醒不过来咋办?”
说话的姑娘清纯漂亮,尖尖的瓜子脸,小巧可爱的鼻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盈满担忧。
她身上穿着灰白色的对襟衫,下穿一条裤子,套着一条到膝头的襦裙。即使是洗得发白的粗布衣,即使满是补丁,即使不合身,依然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
“阿渺,阿爸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勿担心,说不定待会就醒了。”黎铁头心里也没谱,轻言安抚黎渺。
“阿爸,阿妹,人已救回来,多说无谓。大夫来诊治过了,接下来我们好好照顾她。无论结果如何,问心无悔就得了。”
声音清亮爽朗,说话的是一个阳刚俊少年,健康的古铜色皮肤,浓眉大眼,轮廓深刻。
黎铁头育有一子一女,这少年叫黎宇,是他的儿子,今年16岁。那俏姑娘是他的闺女,名叫黎渺,今年14岁。
‘嘭嘭嘭’,外面传来猛烈的拍门声,还夹着一阵吵闹声。
黎宇将门打开,涌进来一群人,也不看他一眼,哗啦啦地自行进屋。
“跋扈六婶?她来干什么?”黎宇心里嘀咕着。
这跋扈六婶是本土人,是吴六苟的娘子,黎宇应该称呼她为阿苟六婶。只不过她平时无礼又嚣张,暗地里大家叫她跋扈六婶。
她们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伤者所在的房里挤满了人。
黎铁头父女被吓到了,好一会,黎铁头才问道:“阿......阿苟六嫂,有事吗?”
阿苟六婶傲慢地翻翻眼,斜睨着,嘴角不屑地翘起道:“你早上是不是救了一个人回来?”
黎铁头点头应是。“在哪里救的?”胡六婶阴阳怪气地问道。
“在你家‘懒活地’里。”黎铁头老实回答。
一块只种一季就抛荒闲置长达十年的地,被他们称为‘懒活地’。就是指不需要怎么费劲打理,只要将地烧了后播下种子就等收成的荒地。
村民的刀耕火种并不是随便的放火烧荒,而是依靠常年积累经验来精心策划。
除了官府划分的田地外,每户开荒‘懒活地’十份,十年一轮,这样就能保障每年懒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