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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鬼仔妨主
对于神来说,天堂,就是他的家。
而对于某类人来说,家,是他们,永远都到不了的天堂。
埃俟星,天祐国,商富市,火车站。
高楼大厦林立,钢筋水泥的丛林。
被挡住阳光的阴影下,一片片像皮肤病般的旧房子。
正是放暑假的时候,从人潮汹涌的火车站,到拐弯抹角的旧房区。
一路上,两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始终样子很是亲密的,手拉着手。
只是,两人身上的衣服,却有些差异。
偏胖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大众熟知的名牌。虽不贵气,却显富足。
显瘦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干净净,但懂行的,一看就知道,全是高仿货。
一路上,俩人有问有答,有说有笑。
“你们家大人,真的不管你打游戏?”
“那当然,他们一天天不着家,就我自己在家。”
“那你,都玩什么游戏?”
“我不大爱玩游戏,主要是看小电影。”
“哦……那,小电影是啥?专门给小孩子看的电影吗?”
“额,算是吧……其实,是教人怎么制造小孩的电影,就是,你爸爸妈妈制造你的过程。
哎,对了……你刚才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你妈妈的衣服给撕烂了?还把她的手机,从天桥上给扔了下去。”
“哼!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原先,她只是我们家的保姆!
谁叫她,不让我玩游戏的?!
我玩的是,最热的对战游戏《不充不浪》。我刚开了一局,就被她给我关了。
我好不容易,才升到的青铜二……”
“那你也不能在大街上,撕烂她的衣服啊?!”
“我撕她衣服,怎么了?谁知道,她会那么生气?
每次,我看隔壁王叔叔,撕她衣服的时候。她总是很高兴,还大喊大叫的,和王叔叔玩游戏。
然后,她就不管我了,我就可以随便玩游戏了。
王叔叔和我爸爸,还都给我买皮肤……”
“他们三个,一起玩游戏?!”
“哦,不是!”
“那是啥情况?”
“你别笑话我,我就跟你说!”
“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笑话你,而且替你保密!
你要是不信,来,咱们拉勾!”
“嗯……好吧,我相信你!
其实,我爸爸他,不怎么玩游戏。
他主要是,喜欢偷看王叔叔和那个女人玩游戏……”
偏僻的旧房区,两个孩子,停在了一所大院子前。不过,怎么看这院子,都像是一片废弃的仓库。
高仿小男孩,熟练的在院墙的角落,扒开一个被遮掩的狗洞。
富足小男孩,觉得很是有趣的,跟着高仿小男孩,一起钻进了狗洞。
可刚从狗洞出来,富足小男孩,就差点被吓哭了。
只见,两条巨大的獒犬,脖子上拴着大粗链子,也不吠叫,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两个小男孩。
獒犬嘴里的哈喇子,一滴,接一滴。
高仿小男孩,没有回头,但却极准确的,伸手握住了富足小男孩的手,很放松道:
“你不用怕,我家的狗不咬人。”
富足小男孩,顿时情绪安定下来。
就见高仿小男孩,训斥了两条獒犬几句。獒犬就老实的,趴回了狗窝。
宽大的房门没有锁,两个孩子,直接走进了屋子里。
屋里很乱,随意的摆放着,各种生活用品。
但很多东西,怎么看,更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废弃品。
高仿小男孩,在地上的一个破箱子里,拿出两瓶饮料,随手打开一瓶,递给富足小男孩。
“我家冰箱坏了,就只能喝常温的饮料了。”
富足小男孩,看着递过来的饮料,是自己最爱喝的几款之一。便很自然的,接过饮料。
“咕咚咕咚……”
富足小男孩,一口气就把饮料喝完,见高仿小男孩,还没有打开饮料,便有些不好意思道:
“天太热了,你家又这么远,我实在是太渴了。你怎么不喝啊?”
阳光,从残破的屋顶缝隙里挤进来,正好洒在,富足小男孩的脸上。
仿真小男孩,背对着残破且仅有的一缕阳光。看不清面容,稚脆的声音却很稳重:
“哦,没事!你自己喝就行,我可不喝这个!”
富足小男孩,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喝啊?”
高仿小男孩,语气依旧没有波动:
“因为,这是傻子水。我可不想喝了当傻子!”
富足小男孩,还想再问:为什么,平常自己喝的饮料,会叫傻子水?
可无尽的困意,慢慢袭来……
一双稚弱的胳膊,稳稳托住,缓缓倒下的富足小男孩……
在一大堆破旧的行李箱里,高仿小男孩随便挑出一个,很是熟练的,把富足小男孩塞进行李箱,像是在整理自己的玩具一样。
在数个联通着的仓房内,高仿小男孩拖着行李箱,左转右转,来到一个小储藏室前,打开小门,很轻松的把箱子扔了进去。
重新被关上的小门里,不大一会儿,黑暗中的箱子,开始慢慢的,消失在地面。
如果,所有一切,都在阳光下。
其实,小储藏室,只是一个被伪装过的货梯。
不过,地上的所有地方,都找不到,这个货梯的控制按钮而已。
储藏室,连接的无尽黑暗下,却别有洞天。
行李箱,从黑暗中慢慢被拖动,走向亮光处……
一间封闭的房间内,几个人围着打开的箱子。
“和照片比对一下,是这个小胖子吗?”
“老大,没错,就是他!”
“嗯,那可以让对方打尾款了。
剩下的,按流程办,把小胖子交给老七处理。”
“鬼仔这小子,人不大,办事倒挺利索,真想收他当个义子。”
“呵呵,老六,劝你一句:千万别打他的主意!
据老七说,去年鬼节,老七上去到江边烧纸,把他捡回来的时候。
这小子,当时可是,直挺挺的在水上飘着,不沉底……
带回来以后,更邪乎,老七才给他起名,叫鬼仔。”
“老七也是,捡小崽子没个够!也不管死的活的,都往回带。”
“呵呵,老七就是专门管小崽子的,死的对他来说,也有用。”
“不过,这小子怎么个邪乎法?”
“老六,你整天跑上面的业务,也没人跟你嚼这些舌根子。
鬼仔这小子,命硬的狠!
老七当时以为,这小子就是个活死人了。便把他,给扔到肥羊的车底下了。
车轱辘,都在身上压过去了,可特码的!这小子,居然活了……”
“醒过来后,这小子更是机灵。老七一高兴,就给安排成外围了。
你猜怎么着?不到一年,这小子的业务量,就特码的成第一了!”
“一个六七岁的小崽子,这么厉害?”
“哈哈……怎么着,老六,更动心了?”
“嗯,是有点。”
“唉,可惜,特码的!能人,必有异处!”
“怎么个讲法?”
“这小子,特码的妨主!”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哈哈……看,说啥来啥!你马上就知道了。
喂,说!
什么?老七出去捡小崽子,让人给捅死了?!
我凑恁码……”
良久的沉默。
“唉……从特码的这个小鬼仔,开始接活干事,老七就没顺当过!
可特码的,也不至于,把老七给妨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