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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袍老者道:“在下盛君左。”
长白仙翁笑道:“哦,原来阁下就是昔年武林道上赫赫有名的‘破天剑’盛老弟,当真是失敬得很。盛老弟,你一向不是居住在山林中的吗,甚么时候进入了大内当差?”
盛君左道:“盛某四十多年前就已经进入了大内当差,在大内四十多年来,还不曾有过半点功劳,当真是惭愧得紧。”话中之意,显然是对供养自己的朝廷,颇有几分敬意。
其实这也没有甚么,无论武功多高的人,只要不是独来独往,凡是有个阵营的话,都会为自己的阵营说说话。再说了,这些大内高手都是朝廷养着的,所住所吃,无不是当世一流,平时的时候,还有专门的人下人侍候,不是一般的人,还进不了大内当差呢。
俗话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些人的身份既然是大内高手,当然得为朝廷说话了。同样的道理,长白仙翁等上百个高手,其实也有有着各自的目的,只是他们出于同一种利益,他们才会积聚倒了一块。
只听那长白仙翁乐呵呵的笑道:“盛老弟谦虚了,不知大内还有什么好的差事,能否介绍一一个职位给老朽?”
别看长白仙翁一脸的和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样子看上去十分的可爱,但在江湖传说中,这老家伙的手段相当狠毒,哪怕是一句话家将他惹到了,下一刻,他也会翻脸无情,大打出手,置人家于死地。
盛君左虽然成名多年,昔年在武林中多少也有些地位,自认修为已经是后天三品的境界,但面对这个老家伙,也不敢随便乱说话,笑道:“仙翁久居长白,人如其名,便宛如神仙一般的人儿,若是到了大内,岂不是委屈了仙翁?”
长白仙翁笑道:“大内有一个职位,我看倒是很适合老朽。”
盛君左也不知道所说的话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只得干笑了一声,问道:“不知道这个职位是……”
长白仙翁呵呵一笑,道:“听说‘神捕司’的总神捕欧阳神公武功不错,老朽若是将他打败了,不知能否坐上‘总神捕’的职位?”
盛君左听了之后,却回答不出来。他回答不好的话,一来就有可能会得罪欧阳神公,二来也有可能会与长白仙翁就此接下仇怨,多了一个极大的仇敌。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忽听一个人怪笑道:“你好大的口气,‘神捕司’的‘总神捕’是何等高位,岂是你这个老头能坐上的?你也去不照照镜子。”说话的人,正是韩风。
此话一出,顿时震惊了全场,就连一干大内高手,也不禁变了面色,都想不到韩风会说出这番话来。
长白仙翁原以为敢说这种话的人,就算是大内高手中,也没有多少人,没想到最后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却是一个年轻人,而且看上去还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眼睛立时又变成了一条缝,呵呵一声,道:“小后生,你大概是没有听说过老朽的名头,所以才胆敢这么说话。这样吧,老朽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乖乖的跪下来给老夫磕三个响头,老朽那长白山中,虽然有了一个童子侍候,但你若是过去的话,正好凑成一对,负责老朽的起居,可好?”
韩风“哈哈”一笑,道:“我倒是想去长白山走一趟,只不过不是去做你的童子,而是去长白山游玩。”
长白仙翁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跪下来给老朽磕头了?”
韩风道:“我跪天跪地也不会跪你这种人。”
长白仙翁突然将手朝前一伸,翘起大拇指,赞道:“小后生,你果然有胆色,后生可畏这句话,老朽今晚总算见识了。”
韩风原以为这老家伙会趁机出手,便已经暗中运气了功力,但奇怪的是,这老家伙居然没有出手,不由得一怔。突然之间,就在长白仙翁将大拇指收起的时候,一股无形的气流在韩风身边产生,将韩风震得身形连晃,几乎要飞出去。
幸亏韩风早已有了防备,身形骤然一沉,额上显出一层淡淡的紫光来,人虽然被震得向后退了三步,但总算没有受伤。
只听好几个人惊奇的叫道:“极乐宝典神功!”
长白仙翁一怔,接着便笑道:“原来你这个小后生是‘极乐帮’的人,你师父大概就是极乐老祖吧。他在哪儿,老朽早已听说了他的大名,倒想斗他一斗。”
极乐老祖死去的消息,虽然早已传出,但这长白仙翁却是居住在东北的长白山中,很少南下,所以还以为极乐老祖还活着。
韩风道:“你说错了,极乐老祖不是我的师父。”
长白仙翁道:“极乐老祖不是你的师父?那你怎么会极乐宝典神功?老朽虽然不清楚《极乐宝典》有多厉害,但也知道这门宝典乃是‘极乐帮’的至高功法,能学此宝典的人,要么是帮中的顶尖高手,要么就是与帮主有着特殊关系的人。你这般年纪,自然不会是‘极乐帮’的顶尖高手。还有,你这小后生根本就是变化过的,难道自己的真面目见不得人吗?”
韩风道:“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一句话,极乐老祖不是我的师父。”
长白仙翁道:“但你总该是‘极乐帮’的人吧。”
韩风道:“随你怎么说。”
长白仙翁笑道:“那老朽就当你是‘极乐帮’的人了。小后生,你刚才没有被老朽的玄功震伤,说明你的功力倒也深厚。不过,你想仗着自己有点小小的本事,就敢与老朽叫板,老朽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完,突然将手一挥。霎时之间,韩风的身边又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气流,原来这个长白仙翁精通“练气”的功法,一出手便是绝学。
韩风急忙运功抵抗,他的功力虽然未必会输给长白仙翁,但长白仙翁成名多年,不知会过多少高手,经验比他老道得多了,再加上这一招乃是长白仙翁一大绝学中一招,韩风立时又被震得向后退了几步。
龙一生怕韩风吃亏,身形一晃,已经站到了韩风的身前,伸手一指长白仙翁,冷冷地道:“长白仙翁,你再敢向我家主人出手,我便与你拼命!”
长白仙翁呵呵一笑,道:“又来一个不怕死的,好,老朽连你们两个一块儿收拾了。”说完,双眼向上一翻,一股怪气突然从头顶喷了出来,眨眼之间,一件奇怪的“武器”在他头顶三寸之处出现。
这件奇怪的“武器”却是一个“印章”一般的东西。“印章”有一个手柄,形似一只怪异的兽物,而正面却是四四方方的,上面还刻着四个奇怪的文字,这文字看上去十分的古朴,像是篆文,一时之间,谁也没有看清那四个字究竟是甚么。
忽听一个清越的声音道:“长白仙翁,你闹够了没有?”此言一出,顿时震惊全场。以长白仙翁的身份和手段,居然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胆子之大,实是非同小可,而且这个声音十分年轻,甚至还是一个少女的声音。
韩风听了这个声音,却是微微一怔。他之前觉得正面所来的那个蒙面女子的身形有些熟悉,还以为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但一听对方的声音,虽然也很清脆,但并非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这个蒙面女子说不定已经运功改变了声音,自己听不出来,也是可能的。
长白仙翁呵呵一笑,道:“许小姐,你这么说是甚么意思?”
“许小姐?!”韩风心头微微一震,暗自想道:“难道这个蒙面女子真是‘天堡’的堡主许翠彤?”
只听那蒙面女子道:“我们这么多人到此,无非是将今晚的事平息下去,你却与一个毫无关联的人纠缠,这算怎么回事?”
长白仙翁笑道:“许小姐,不是老朽要和他纠缠,而是他要与老朽为难。老朽的脾气,江湖上的朋友一向都知道,所以今晚,这个小后生老朽是一定要送他上路的。”他所说的“上路”自然是指要杀韩风,送韩风进入黄泉路。
那蒙面女子淡淡地道:“你要送他上路,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先把当前的事解决了,你不要横生枝节。”
长白仙翁听了这话,面色不由微微一沉,道:“许小姐,你的意思是说老朽不懂事了?”
“我没这么说过。”
“我们这些人都是来自三山五岳,谁也管不着谁,老朽要不是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才不会来临安。老朽做事,从来不会看人的脸色。”
“那你到底想怎样?”
“许小姐,你若是认为老朽做得不对,老朽倒想向许小姐讨教两招。”
这些人虽然不是一伙的,但来此的目的,都是为了相助“江海社”的人。没想到是,长白仙翁调转矛头,居然向己方阵营中的人叫阵,实在是一件十分意外的事。
没想到是,更意外的事又发生了,只听那蒙面女子冷冷地道:“长白仙翁,你一定要向我讨教吗?”
“老朽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更改过。”
“好,看在你诚心向我讨教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反正我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与人交过手了。”
长白仙翁呵呵一笑,道:“能与许小姐交手,那真是老朽的荣幸。”
他虽然是笑呵呵的说话,言语也十分的谦虚,但凡是听说过他的大名的人,却都知道他笑得越开心,待会出手的手法就越毒辣,说不定一下子就能将那蒙面女子打死了。
长白仙翁等人虽然是一起来“风陵渡口”的,但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这个蒙面女子的身份是谁,只知道她姓“许”,但又见昔年武林中的两个厉害人物,跟在她的身边,不由得都是震惊,谁也不敢小觑她。
只听那蒙面女子左边一个身穿长袍,头上戴着一顶白帽的青面老头道:“长白仙翁,你最好不要招惹许小姐。”
长白仙翁笑道:“为什么不能招惹她?”
青面老头道:“因为他是我家主人的贵宾。”
长白仙翁一怔,接着便呵呵一笑,怪声道:“聂一帖,你甚么时候有了主人,你一向不是独来独往的吗?”
没等青面老头开口,只听蒙面女子道:“聂前辈,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相信很快就能解决。”说完,对长白仙翁道:“既然要打,得要一些彩头。”
长白仙翁道:“甚么彩头?”
蒙面女子道:“咱们以三招为限,三招之内,若是我输给了你,我今生就是你的奴婢,听从你的吩咐。若是你输给了我,就得一辈子听我的话。”
长白仙翁听了,面色不由变了,在场所有人的面色,也不禁全都变了。以长白仙翁在武林中的地位,此时此刻,若是不敢应战的话,一旦传扬出去,只怕会被人耻笑,这辈子抬不起头来,只听他笑道:“这没有问题,只不过……”
蒙面女子道:“只不过甚么?”
长白仙翁道:“只不过三招未免太少。你能和老朽一战,说明你大有本事,短短三招,又岂能分得出个高低来?若是谁也奈何不了谁,又该如何?”
蒙面女子道:“三招之内,一定分出胜负。若当真分不出胜负,就当我输了。”这话说得也未免太自负了,简直就是没把长白仙翁放在眼里,立时让长白仙翁心头动了怒火。
但长白仙翁性格怪癖,心里越是生气,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多,笑道:“许小姐,老朽从来不占人的便宜,但也不会让人家占了老朽的便宜。咱们若是三招之内没有分出胜负,这场赌约暂时打住,改日再来比过,而今晚的事,就由你来做主。谁敢违背你的意思,我长白仙翁便第一个站出来与这个人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