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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上到二楼,进到一间约摸十几平的房间,房间很乱,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一张大班台占据了房间三分之一的位置,拐角处放着两个小沙发,班台对面摆着两张转椅。
林一南自顾自走到老板椅上坐下,他的两个跟班翘着二郎腿歪坐在沙发上。
林一南指了指对面的转椅:“坐吧。”
白芍和赵卫宏坐下,屋里就没地儿了。
赵春平和赵春燕一人守一边站在门口处。
林一南看了赵春平赵春燕一眼,掏出火机给自己燃上一根烟,吐了个烟圈,朝赵卫宏扬扬下巴,问白芍:“他们,是你什么人?”
白芍被屋内的烟味儿呛得呼吸不畅,强忍着才能开口说话:
“保护我的。”
林一南还好,两个小跟班扑哧一声笑了。
见过谱大的,来找工作带保镖的头一回见。
林一南猛吸了口烟,戏谑道:“难不成,你以后来这儿工作,他们也要跟着?”
两个小跟班笑得更欢畅了。
白芍面不敢色:“是的,我在哪他们在哪。”
林一南差点被烟呛着,两个小跟班也是一脸诧异。
林一南咳了几声,才道:“姑娘,您跟我们开玩笑呢吧,请得起保镖的人没必要来我们这儿混。”
要不是看在白芍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林一南现在就想把白芍几人请出去。
白芍摇摇头:“我现在还请不起他们呢。”
林一南想了想,问道:“姑娘家很有钱?”
白芍再次摇头:“没钱,所以才出来挣钱的。”
林一南挑挑眉毛满肚皮的疑问:
“你在我们这儿不一定能挣到养3个保镖的钱。”
白芍还是摇头,老老实实答道:“不是3个,是4个,还有我姆妈,5个。再加上我,我要挣出养6个人的钱。”
林一南和两个跟班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我靠,你以为你是谁?张曼玉,还是林青霞?张曼玉林青霞出道的时候,也不敢带4个保镖……一个姆妈闯江湖吧!
林一南和他的跟班用打量神经病的眼神打量白芍。
小姑娘挺漂亮的,脑子有毛病吧?莫不是来……卖的?这样想,眼神就越来越不对。
现在这些小姑娘啊,真是越来越不珍惜自个儿的身体,这才多大啊,就出来卖!
再一想,不对呀,哪个傻子出卖自己的身体养4个保镖1个姆妈。
这姑娘被挟持了?
林一南看向赵卫宏的眼神带了几分审视,隐晦道: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瘾?”
白芍莫名:“没有啊,我就是来找工作的。”
林一南换了个问法:“姑娘是哪儿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白芍回道:“我家在云南,是下瀑村人,家里有我爷爷和哥哥,我哥哥在北京上大学。”
林一南又问:“他们,和你是一个村子的?”
白芍摇头:“不是,赵二伯他们是上瀑村的,跟我们村儿挨着。”
“你爷爷和哥哥知道你跟着他们出来吗?”
白芍虽然打扮得成熟,却瞒不过林一南的眼睛,他一眼就看出白芍的年龄绝不会超过18岁。
在林一南心里,只能是白芍跟着赵卫宏几人出来,不可能是赵卫宏跟着白芍出来。
“知道啊,就是我爷爷让赵二伯他们保护我的,我哥哥昨天刚跟我们见过面,赵二伯是我师傅,我们白家和赵家是世交。”
白芍听明白林一南的意思了,赶紧解释。
赵卫宏几人也听明白了,被当成拐卖人口的了。
林一南还是难以相信,说到这会儿了,也不饶弯子了:
“姑娘,你要是被什么人或是组织挟持了,这儿是北京城,赶紧报警,警察还是管点用的。有手机吗?没有,我借你?”
林一南当然不是善男信女,可要是有人在他的地盘上生事儿,他也不会装聋作哑。
赵卫宏老脸通红,赵春平赵春燕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两个小跟班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他们。
“谢谢你,他们真是来保护我的,不是人贩子,我也真的是来找工作的。”
白芍心想,谁说夜总会没好人,刚来就碰上一个。
林一南仔细看看白芍的小脸,看她笑得自然,不像有什么隐情的样子,说道:
“好吧,说说,你都会什么?”
“唱歌,跳舞,乐器,我都可以。”白芍答得很自信。
“姑娘,单靠表演在我们这儿很难养得起4个保镖1个姆妈。”
林一南说得隐晦,富丽宫不会只做明面上的生意。
白芍回得直白:“我只表演不做三陪。”
林一南笑了:“姑娘爽快,好,那就先让我看看姑娘的表演吧。”
说着,他站起身带头朝外面走去。
像白芍这样明确表达不做三陪的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对于这样小姑娘,林一南不反感,还有几分欣赏。
这年头为钱脱衣解裳的女孩子太多了,白芍这种的绝对是稀有动物。
一行人七拐八拐进到一间小厅。
厅内有个小舞台,台上立着架子鼓,一侧有个点歌台,周围零零散散几个沙发卡座,头顶的射灯没开,厅内很暗。
啪啪几声,林一南打开几盏边灯,厅内的能见度好了点。
“清唱吧,英文歌会吗?”林一南问道。
白芍点头:“会。”
“好,那就一首英文歌,一首中文歌。”
“好。”
白芍唱了《南海姑娘》和《Just one last dance》
《南海姑娘》旋律优美,容易上口,想唱出独特的韵致并不容易。
《Just one last dance》前段温婉浪漫,中段绵长悠远,后段激烈张扬,诠释了恋人即将永别的痛苦和无奈。
白芍的《南海姑娘》,入耳清凉如风,加上她容貌出众,站在那儿就是让人心生眷恋的南海姑娘。
受限于年龄和经历,白芍的《Just one last dance》很难表达出歌曲里浓浓的悲凉和沧桑,却很好地展现了她的演唱技巧。
林一南看了偷偷溜进来的小刚一眼,小刚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嘻嘻笑道:“林哥,咋样?不错吧。”
林一南不置可否。
唱完歌,林一南又让白芍跳了一段舞。
白芍跳了一首《汉宫秋月》,把一位深锁宫闱的女子演绎得柔美婉约,令人心生怜惜,举手抬足皆是韵味。
林一南看白芍的眼神越来越亮。
最后,林一南问白芍会什么乐器。
白芍说了一大堆,小提琴、钢琴、吉它、长笛……
这次,林一南没让白芍弹奏任何乐器。
每年来他这儿应征的人数不胜数,唱得好、跳得好、弹得好不是吸引客人的必要条件,只是加分项。
白芍那张脸往台上一站,就有人扔银子。
再说,白芍唱跳均属上上佳,他现在看白芍就像在看银子。
一行人再次回到林一南的办公室。
路上,林一南随意地问了一句:“姑娘来北京多长时间了?”
白芍回道:“昨天才来。”
林一南眼中闪过难怪如此的表情。
他算了下时间,这姑娘应该是第一家就来富丽宫了。
不过,他还是问了句:“姑娘以前没找过工作吧?”
“是的,头一回。”白芍老实答道。
林一南快速在脑子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