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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城南门热闹至极,商贩来自各洲,叫卖呼喊,此起彼伏。
李也全身破烂,约莫行了半炷香功夫,所过之处,别说是打探消息,就是问路,行人无不远离几分,唯恐避之不及,一怕小乞儿脏了衣裳,更担忧是那扒手,浑水摸了自己钱袋去。
这个世界如此冷漠么,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李也如是想着。
总归要弄个行头好办事,李也稍一思考,心中便有了思量,便不紧不慢坐于原地,随手捡了个破碗置于身前,并不断做磕头状,口中碎碎念:
“大人,行行好吧,给口馒头稍微填下这饿了一月的肚肠。“
“小姐,当真是美若天仙,心地善良,可否扔下点赏银,堵住腹中咕噜咕噜乱叫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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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善人丢了几个铜板在李也身前,李也喜上眉梢,下顿饭怕是有了着落,赶紧伸手去捡,不想肩膀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李也慌乱,带着哭腔,心中则窃喜,小鱼上钩。
“哎呦,哎呦,我又没惹你们,打我作甚,真是痛煞我也。手脚都要断哩。”
李也是边说,双手边护抱着头,蜷缩在地,狼狈不堪,而走过李也身边的路人,也只当是乞儿打架,边走边看,无人上前劝阻,无人上去救助。
“打的就是你,你个外来种,不去东头五脏庙拜山头,就敢在我们峥嵘帮地盘上乞讨,是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这胆也忒肥了。”不知从哪窜出5个小乞儿对着李也恶言恐吓,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李也不能吃痛,急忙求饶,头比方才磕的速度更快,也更有力道,直到额头处鼓起大包,见了红,那5个乞丐才收起拳脚,而后各自趾高气昂对着李也啐了一口吐沫,仿佛这一刻,他们才能拾回每日乞讨时被人践踏的尊严。
当然李也的演技确实不错,卑微如同烂泥的姿态,很容易让这5个乞丐放松内心的警惕,更是恰好时机的双手奉上刚刚乞讨到的2枚铜板,让他们觉得这个外来小乞丐也不是那么不上道,不枉自己花了八成力气,把肚中早上在花楼下捡的剩饭都给消耗掉,狠狠教训了他一回,也算开了窍。
于是名为“烧饼”的领头乞丐大发慈悲,给了李也站起来的机会。要说这李也真是奇人,如此受辱丝毫不怒,内心反而更显平静,修仙也是修心。
李也三言两语便说到“烧饼”心头甜处,说“大哥相貌不凡,身材伟岸,孔武有力,不久将来必定黄袍加身,顿顿大鱼大肉。”
“烧饼”听着高兴:“以前东头老黄梅树一个老仙人给俺算过命,也是这般说,兄弟你看的真是准。”随即便摒弃前嫌,勾肩搭背,以兄弟相称,准备带着这个肚中有些墨水的小乞丐入伙,于是6个乞丐,摇摇摆摆,互相吹捧着走向东头五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