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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的前半夜,夏无霜几乎没有睡着。
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关于傍晚时那个吻的画面,每一遍回想,周遭的世界就沉寂一回。
奇怪,穿越过来的那个世界里,她和所有的都市半熟女郎一样,习惯了那个充斥着肉欲的世界,也习惯了将自己扮作其中的一分子,在现实与网络中娴熟地玩着暧昧,对授受不亲的男女关系麻木不仁,说个把黄色笑话只当是开胃小菜,看个把十八禁的片子只当是夜宵加餐。
哪里会料到,一场穿越,竟然让她的心态回到了高中时代,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摸着自己的脉搏,每分钟至少一百以上。
一想到明天的出行,她简直就像是个第二天就要春游的小学生一样,满心欢喜,充满了莫名的期待。
这个夜晚,月将圆不圆,冷清地挂在无云的天空,将如缎的光芒毫不吝啬地洒遍人间,也柔婉得照在雕花的窗上,和窗外那蓬婆娑挺拔的修竹上,伴着清凉的晚风,凤尾竹随月光舞动,影影绰绰,美得不似人间。
夏无霜睡不着,干脆睁着眼睛看月亮,看着那曼妙舞动的凤尾竹,慢慢地,心也变得宁静悠远起来。
不知同一个屋檐下的司牧狐,他现在睡着了没有,他的房间里,是不是也有如斯美丽的月光透窗?
盯着那月光竹影的时间长了,似乎觉得有个黑影从窗边一闪而过,极魁极高,可是速度极快,像是照相机按下快门的一瞬间偶尔捕捉到的幻影一般。夏无霜吓了一跳,再定睛看时,却什么都没有。侧耳倾听,也没有听到任何动响,不由好笑,一定是看错
可是心中始终觉得不踏实,很奇怪的感觉,那影子不像是飘窗而过,倒像是踏着她的心狠狠踩过地一般……
她的担心似乎并不是杞人忧天。不到半分的时间以后。夏无霜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不该属于这般静谧夜晚的声音,让她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被撞破地动静。紧接着。是铿然地金属撞击地声音。而这两种声音。都是从司牧狐地卧室方向传过来地。
而那铿然作响地。只有可能是刀剑相搏击时出地声音。
刚才地那个影子不是幻觉!因为到司牧狐地房间。必须要经过她地卧室!
夏无霜立刻披衣下床。穿了便鞋匆匆开门。直奔司牧狐地房间。平时如通幽曲径般精致地走廊。这时只恨它为什么这么长。
夏无霜此刻已不知心中所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一点。看到司牧狐再说。
然而。还没等到她走到司牧狐卧室门口。却听得里面一声“啊”地叫喊。夹杂着惊诧和痛楚。继而是某种东西被重物撞断地声音……
那声音。不是司牧狐的……
夏无霜冲了几步,司牧狐卧室地门半掩着,她急忙将门推开,迎面就看见窗口破了一个空洞,刚才的那一声响,显然是刚才有人破窗逃走了。
司牧狐身着雪白棉衣,单手持着一把匕倚靠在床边,头颓然低垂着,凌乱的遮掩着面颊,看不清他的样子,胸口一个触目惊心地伤口,有殷红的血从里面大片地渗出来。
夏无霜一下子懵了,冲了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地身体,还好,他是有意识的。
见她来了,司牧狐苍白地面上浮起一丝笑容:“无霜……”
刚说出这两个字,便停住了,喉头一紧,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慢慢地淌了下来。
“狐狸,”夏无霜叫了一声,便哽咽住了,她抓着他地手,那手冰凉,她忍住泪,为他移去手中的匕,扶着他靠着床头坐下来,取了自己的手帕,为他擦掉嘴角的血沫。
“傻丫头,我……没事,”司牧狐伸手摸她的脸,还带着笑,“刚才有人来刺杀我了,没成功,被我反刺了一刀,比我伤得还重,咳咳……”
他说不了几句就咳嗽起来,显是伤口牵动了气管,导致呼吸不畅。
“真的没事吗?”夏无霜抹一把眼泪,将他不安分的手放回去,“你说实话,真的没事吗?”
司牧狐点点头:“别害怕,就是流了点血,没伤着要……要害,倒是你……你啊,怎么忽然就跑过来了呢?长了双兔子耳朵么,这点动静都能……能听着?咳咳……”
“不过来,你自己在这流血等死么?”夏无霜急的跺脚,带着哭腔道:“你不要说话了好吗?我求你了!”
她看着司牧狐胸口的刀伤,和还在不断渗出的血,又慌乱,又焦急,还夹杂着害怕,只恨不得那伤口是刺在自己身上。
“我还要……要说一句,咳咳,”司牧狐温柔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也安宁若天使,“药匣你还记得在哪里吧,替我拿过来,然后,咳……咳,帮我上药。”
夏无霜慌忙点头,她是记得那药匣在哪里的,手忙脚乱地去翻,不错,依旧好好地躺在四合柜的最下一层。
“哪个是止血的药?”她低头胡乱地在匣子里翻着,把各种瓶瓶罐罐的位置打了个乱七八糟,“哪个?是哪个?”
问了半晌,却听不到回答,夏无霜心中蓦然一沉,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缓缓地转过头去,担心自己将要看到的情形,是自己最不想要看到的。
而当目光触及到他身上,一颗心蓦然落地,司牧狐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目光里带着沉溺的欢喜,静静地望着她。
“无霜,你真的很紧张,咳咳……”
夏无霜咬着牙将药匣捧到他面前:“快说,哪一瓶,哪一罐是止血的药?”
司牧狐嘴角噙着笑,从摆放得满满当当的药匣里拣出一只黄色的珐琅小瓶:“这个……咳咳,无霜给我上药
然后伸直了手,乖乖的递给她,挺直了胸膛看着无霜,像是等待大人给糖吃的小孩,一脸憧憬。
夏无霜抖抖瑟瑟地接过珐琅瓶子,扶着他平躺了,红着脸解开他的衣襟,打开瓶塞,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倒在手心,然后,一点一点地抖落在他的伤口处。
直到看到他的伤口,夏无霜才觉得心中稍安,那是一条虽长,却不深的创口,看来司牧狐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也直到这时,她一直抖得厉害的双手,才慢慢地回复了常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