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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画的话说完,崇政夜华半眯的狭眸倏然睁大,眸光看似不经意的扫过女人落在自己胸膛上的葱白纤指,磁性沙嘎的嗓音低低逸出:“爱妃的三个要求果然……很小!”
苏子画淡淡反问:“那太子殿下这算是答应了?”
“你先拿来解药,本王穿上衣裳,再好好和你谈刚才的三个条件。”
崇政夜华额头的汗珠不知何时已经消褪,脸色看起来也比之前好些了。
闻言,苏子画却是冷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太子真以为臣妾是傻的么?给了你解药,你若是不答应呢?”
崇政夜华反言讥讽道:“可就算是本王现在应了,待拿到解药后,也照样可以反悔。”
苏子画无视男人语气里的讥讽,云淡风轻的回应道:“君子一言九鼎,更何况是太子的身份,答应的事情就肯定会作数,否则也不配为将来的国君。”
“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刚才爱妃才刚刚说过本王娶兰侧妃之事乃小人所为……”
崇政夜华突然笑了,这倒是让苏子画有些意外,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本离开男人腹间的指腹赶紧再度贴了回去,突然脸色骤变。
因为男人的身体突然变得温暖起来,这也就是说……
“爱妃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点儿?”
崇政夜华深邃的鹰眸盯着女人的眼,唇角的笑意勾得更深,身体突然前倾,无视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亵裤,以居高临下的气势瞬间将女人压倒于身下。
苏子画没有想到,他竟然发现了“冰寒香”的秘密,那药粉遇寒则效性十足,遇暖则化,方才她之所以要扒了男人的衣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有他的身体保持着冰冷的温度,那药效才能长久保持。
而她的指尖之所以一直碰触男人的肌肤,只是为了掌握他的温度。
不想,就在刚才她冥思出神之际,指尖也不由自主离开了他的身体,却怎么也没有料到,就在这短短一会儿,竟然被他成功逆袭。
将女人压于身下,崇政夜华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女人研制的药粉确实厉害,哪怕他已经悄悄将药液的毒素从指尖逼出,身体却依然有难以言喻的麻木,怕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本王前面已经给过你机会,你不仅不珍惜,反倒得寸进尺,咄咄相逼……”
崇政夜华双拳紧紧握成拳状,牙关紧咬,微眯的鹰眼内寒芒乍现,倘若了解他的人见到这样的表情,都会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苏子画闭上双目,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安静的躺在男人身下,清冷的声音飘渺而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杀?剐?本王可舍不得……爱妃刚才不是要玩儿吗?现在本王陪你玩儿……”
男人磁性的低沉嗓音,透着浓郁挑衅意味儿,未着丝缕的精壮身躯,紧接着覆压而下。
苏子画清冷的水眸缓缓睁开,落在男人脸上,只见他泛着冷冽的眸光里,透着如狼似虎的腥红野性,骨子里流露的放浪形骸,令人无法直视。
“你想怎么玩儿?”
苏子画视线滑落到男人健硕的肌肉上,绯红的脸颊变得更加滚烫,显得不自然的撇开目光。
却因为崇政夜华眸光迸射的慑人锋芒,感受到一股无形强大的压迫感,在她平静的心湖抛下一颗石子,泛起阵阵的涟漪。
崇政夜华绝美无双的俊颜如同高贵无暇的玉石般,散发着莹润光芒,岑冷的薄唇紧抿,深似寒潭的琥珀色瞳仁令人不寒而栗,闪烁着冰冷阴骛的冷芒。
“你脱了本王的衣服,本王现在也要以牙还牙,接下来……你以为能玩儿什么?”
男人手指之间的轻缓摩
挲,惹得苏子画身子不由一颤。
苏子画清冷的反抗声显得苍白无力:“你……不准碰我!”
“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怎么碰就怎么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身体的哪个地方本王没有碰过?你这一说还真提醒了本王,你身上好像还真有地方,是本王不曾碰过的……”
崇政夜华邪恶唇角勾起邪魅坏笑,女人眼底一闪而逝的紧张,还是触碰到了他内心的柔软,眸光微暗。
可是,当男人再回想起苏子画先前的狂妄放肆,耳畔仿若也回响着崇政慕龙曾说过的话,身为太子,若是不能安家,又如何治国平天下?男人的尊严何在?
崇政夜华唇角微微抽搐两下,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这次说什么也要给女人一个深刻的教训,诲暗如深的鹰眸在这一刻也变得更加诲暗阴沉。
“你……你敢!”
苏子画朱唇紧抿,樱红的唇瓣也因大力而泛上浅白,清冷的嗓音透着微颤,脑海里突然联想到某个不堪画面,只觉得心里一寒,有种不祥的预感。
桌案上的烛火越来越暗,男人邃眸光绽放着令人畏惧的寒光,多瞥一眼,似就能让人灰飞烟灭。
崇政夜华没有用语言回答女人的话,唇角冷勾,用实际行动来告诉她。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来,苏子画身上的缎襟小褂已经被撕成了两半,男人浑厚有力的粗粝大掌,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你……浑蛋!”
苏子画近乎咆哮着,只是在此之前,她就已经吩咐过外面的丫鬟,今天夜里不让任何人当值,所以就算她现在撕破了嗓子,外面也不会有人听见。
她疼出了一身冷汗,男人对她的咒骂并不理睬,喉底沙哑性感的声音透着嗜血的快感,毫不遮掩的从身后传入女人耳底。
苏子画突然停止反抗,咬着牙绝不容许自己再痛哼出声,虽然小脸已经苍白如纸,痛得丹寇都嵌进了掌心肉里,她也不再痛哼半声。
“怎么不叫了?”
崇政夜华醇厚粗喘声从身后传来,如同洪水猛兽,来势汹汹,完全不管她的感受。
他缓慢停了下来,伸出长臂强行勾转过女人的脸颊,当发现她的唇苍白的无一丝血色时,鹰眸一紧,心也随之揪紧。
崇政夜华深邃的眸光更加幽暗,下一秒便注意到地面的殷红血迹,脑子顿时懵了,他到底干了什么?孩子……孩子不会就这样没了吧?
男人失神瞬间,臂膀一松,苏子画冰冷的娇躯瘫软无力,嗵的一声倒到床榻上,崇政夜华这才发现,地面那些殷红的血渍,原来是来自于女人的掌心。
“画儿……”
崇政夜华百感交集,这女人未免也太倔了,宁可忍痛伤了自己,也不肯向他求饶,如果她肯说句软话,他一定会停止下来。
“若是完事了,就劳烦太子殿下自个儿滚出去!不送!”
苏子画气若游丝的清冷声音传来,身体倒在柔软的床榻上,静静地躺在上面,闭紧眼,连瞥也未曾瞥男人一眼。
崇政夜华嘴角微微抽搐,似想开口,喉咙却又像被卡住了似的,半天发不出半个字音。
站在床榻边好一会儿,他僵滞的身躯才动了动,上前默默地用被褥将女人的身体盖好,随后自己穿戴整齐。
“那……你先休息,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听见房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苏子画依然没有睁眼,只觉得人使不上半分力气,一动也不想动。
房间的门栓紧插,里面传来苏子画的呼痛声,紫玉又紧张又焦急,压低嗓音嘟嚷着:“大小姐怎么伤着了这儿?是最近上火了么?”
苏子画
躺在床上,背对着紫玉,水眸闪过一抹黯色,轻嗔道:“让你帮忙上药,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奴婢哪说废话了!看大小姐这儿……都裂出血口子了,定是近日上火了,奴婢以前上火也曾裂开过,痛得坐都坐不得。看来还是大小姐平日里爱吃肉的缘故,这些天可不能再这样吃了,得让御膳房多加些蔬菜。”紫玉一本正经的念叨着。
苏子画撇撇嘴,轻嗔出声:“行了!别说了,还没等痛死,就被你念叨死了。”
随着紫玉给她上好了药,她也缓缓起身,这屁股还真是坐也不能坐,她只能靠胳膊支撑着站起身来穿衣。
不想却在这时,紫玉突然注意到她腰间的几道青紫印痕,惊呼出声:“大小姐这里是被谁掐的?下这么重的手……”
话音未落,紫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能掐她家主子腰的人,除了苏子画自己,就只有太子殿下了,那青紫的指痕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苏子画本人所为,那也就是说……
杏眸倏然瞪大,紫玉盯着苏子画的脸,不敢再开口说话。
只见苏子画佯装不悦的冷白她一眼,轻嗔道:“平时倒也没见你这丫头如此聪明伶俐过,今儿倒是突然灵光了……”
紫玉撇撇嘴:“大小姐,不会真的是太子殿下干的吧?他……他怎么可以对大小姐下这么重的手?”
不禁替主子感到委屈,昨夜看见崇政夜华回到月华宫,她心里还暗暗高兴呢,想着太子殿下和兰侧妃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夜也回来陪主子,可没想到他竟也会欺负苏子画。
“你只要记住,日后这寝宫的门……绝不准他再踏进半步便是。”
苏子画清冷出声,淡淡道:“一会儿你和我去一趟鎏花宫给皇后娘娘复诊。”
紫玉悻悻地应道:“是。”
虽然主子表现的云淡风轻,可是她却总感觉苏子画心事重重,只是不知她和太子殿下之间到底什么了什么事儿?
主仆二人一番收拾后便出了殿门,正打算去鎏花宫,走在青石小径上,不想迎面而来的那道熟悉身影,让苏子画面色骤变,因为朝她们迎面而来的男人正是崇政夜华。
紫玉压低嗓音,轻扯一把女人的衣袖:“大小姐,是太子殿下……”
苏子画面若冰霜,冷冷出声:“化成灰……本小姐也认识他。”
眸光只是冷冷从男人身上扫过,对他视若无睹。
距离越来越近,崇政夜华深邃的鹰眸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绝美的小脸,经过一夜的休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不过手上却是包裹纱布,想到昨夜滴落在地上的血,想必伤口一定很深。
只是,就算他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脸,苏子画也未曾瞥他一下,女人的步伐很慢,双脚张立的很小,因为腚痛的缘故,走着莲花碎步缓缓而来。
“画儿!”
崇政夜华磁性沙哑的嗓音从对面传来,却依然被女人直接无视。
苏子画连看也未看他一眼,直接拿他当空气,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跟在她身边的紫玉也不禁暗暗倒吸一口冷气,对方可是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大小姐如此目中无他,若是惹恼了男人,遭殃的还是大小姐自己。
只闻嗖的一道风声呼啸而来,崇政夜华脚下生风,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绕到她们身前,伸出长臂拦下了苏子画的去路。
明明是想质问她的无理,可不知为什么,当话从嘴边吐出来,却变成了:“你……没事吧?”
苏子画清冷的目光冷睨向他,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冷笑:“太子殿下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闪开!”
崇政夜华眉心紧蹙,缓缓摇头:“放肆!苏子画,你真的被本王给宠坏了,不要试图挑战本
王的底线!”
越到后面,语气却更是显得有些无奈,他不想伤她,这是真心话。
“太子的宠爱我苏子画受不起,所以……我们还是恢复曾经的约定,待医治好皇后娘娘的病后,还请太子殿下放我一条生路,让我离开这里。”
苏子画撇开脸,不再看男人一眼,生硬冰冷的语气如同利刃刺进崇政夜华的心。
崇政夜华抿抿薄唇,盯着女人冰冷的侧在轮廓,淡淡丢出一句:“本王也曾说过,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
“你……无耻!”
苏子画忍不住回眸冷瞪向他,四目在空气中交织,无数条复杂的情愫相互碰撞,女人的小脸憋的通红,才甩出最后两个字。
看着两位主子僵峙不下的姿态,紫玉也暗捏了一把冷汗,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才大小姐是说……要离开这儿?
难道大小姐忘了二皇子的交待了么?让她好好地坐稳太子妃的位置,等它日崇政夜华登基,她便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缓缓,男人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柔软下来,低沉缓慢的逸声道:“爱妃既要去鎏花宫,那本王也不耽搁你给母后复诊,等晚上回去……咱们再细细谈。”
不给苏子画开口说话的机会,男人一拂衣袖,已经转身离去,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
紫玉紧张的上前搀上女人的胳膊,正想说话,不想一道阴阴冷冷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大树后传来--
“啧啧啧,皇兄的兰侧妃才刚刚迎娶进门,太子妃就摁捺不住的要给他一记下马威了,真没想到,夏商国的女人还真是厉害。”
顺着声音望去,苏子画眸光一暗,一袭白衣胜雪,崇政凌峰虽嘴角挂着笑,眼神却透露出内心的鄙夷,从头到尾就没拿正眼瞧她。
苏子画没好气的冷白他一眼:“三皇子哪只眼睛看见本妃给太子下马威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若说平日里也就罢了,不与他一般计较,偏偏她今日心情不爽,这男人还故意说话招惹她,那也就别怪好她不客气了。
“好好好!就算刚才的话是本王乱说,那现在……本王就和太子妃说点有证据的事儿,本王今日去敬事房查过,皇兄昨夜竟然没在兰香宫过夜,大婚之喜,冷落娇妻,于情于理这也说不过去,太子妃身为正妃,应该知晓其中道理才是,为何昨夜没有劝说皇兄去兰香宫过夜?”
崇政凌峰掰着手指数落着崇政夜华的种种不是,而苏子画自然也是被牵连的对象。
“三皇子这么早就去敬事房查了昨夜的册子,看来对你皇兄的事情还真是上心。”
苏子画也意味深长的道:“若是真关心也就罢了,若是别有所图,心存觊觎……”
话说到这儿,女人冷笑两声,深凝他一眼,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去。
望着她们主仆二人离去的身影,白凌锋镌刻的脸颊一阵黑一阵绿,气得说不出话来。
鎏花宫,相较半个月前相比,沐英仙的病情还算稳定,但却没有明显的进展。
望着庭院里满天飞絮的冬槐花絮如同白雪一般,苏子画脑袋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知道这几年来,沐英仙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崇政慕龙,哪怕是容颜依旧如花,遇不见那个赏花之人也是徒劳,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就在这花絮飞舞间一年年流逝。
“画儿,你有心事?”
沐英仙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女人都是心思敏感细腻的物种,她很容易便感受到了苏子画的异样。
“画儿突然想……暂在鎏花宫小住几日,不知母后可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