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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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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被取名为陈招弟的女婴,被这对结婚8年没有生育的夫妇,年近30岁陈福生和单连凤带到了东谷县城附近的一个村子—上饶村。

    上绕村根据区域分为1至6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社员都是住的比较近的几十户人家,以前一个生产队的社员一起种田,由大队分粮食,后来不大锅饭了,他们各家各户的农田和责任田也都会挨的比较近,每个生产队在主要干道的中心位置都有一个集合点,两边则是纵横的小道,延伸到每一户人家。

    陈福生一家是上饶村生产队里人口最多的,兄弟姐妹八个人加上父母共10口人,他排行老大,他妈妈17岁嫁给他爸爸当年就生下了他,下面有二弟陈贵生,三妹陈秀芝,四妹陈秀凤,五妹陈秀玲,六妹陈秀淑,七弟陈友生,八妹陈秀琴。

    自打单连凤嫁入这个家的时候,陈福生其他兄弟姐妹都没有结婚成家,最小的几个弟弟妹妹,还没有成人。作为长兄和嫂子,她替公婆也分担起这个家生活的重担,8年来看着二弟和二妹,三妹陆续结婚成家,苦日子就像看不到头一样,自己的肚子也纹丝不动,这在农村传闲话的年代,她承受了多少别人的指指点点和非议,也想过离婚,逃离这样一个让她不堪重负的大家庭,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怪她的母亲,当初有人介绍一个北京市里的工人给她,她妈妈死活不同意,觉得太远了,可不是吗? 1970年年初,从大山沟沟到平谷县城最初只是走路,坐马车来东谷县城,都4个多小时,这要是去了北京市里,那要多远啊?她娘死活不同意。后来媒人介绍了陈福生,东谷县城的,天花乱坠的夸了这男人,老实,关键有门手艺,瓦匠,怎么也比只会种庄稼种地强啊!最后她看自己年龄也不小了,在当年农村山沟沟里22岁的女孩都算大姑娘了,也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看着周围的街坊四邻陆续有了自己的孩子,想想自己马上都30岁了,她更是对自己是否生育绝望了。就在有一天中午,一大家子正好吃饭,三妹秀芝的丈夫杨永利来到他们家。

    “他二妹夫,你咋来了,来的正好,正要吃饭呢”单连凤问杨永利

    “秀芝昨天生了,也生了个丫头,我来送个信”杨永利沉着脸说。

    陈朱氏忙劝到“我大外甥女出生啦,孩子健康就好,你看你哥和你嫂子,结婚8年都没孩子呢,你二哥去年结婚也没孩子,丫头也总比没孩子强啊,以后你们再接着生一个,肯定是男孩”!

    四妹陈秀凤问她三姐夫:“我三姐和你给侄女起啥名啊?”

    “雪亮,前几天不是刚好下雪吗?随便起的,我们这没文化的人”

    “也不给起个好听一点的名字?比如叫什么荣华,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多好听,哈哈”五妹陈秀玲。

    “这名字还不好听?我们村有一个大爷名字,你知道叫啥不?李狗小”

    “真是够随便的,跟生个阿猫阿狗似的”六妹陈秀淑。

    陈福生和单连凤两人端着碗喝着菜汤不说话,这时候杨永利一边吃一边说,正好有个事,前几天秀芝和我们村的邻居聊天,她娘家的哥哥生了丫头,都第四个丫头了,老太太不高兴找她闺女诉苦去了,让找人家问问谁想抱养不。“

    “咋这不会生呢,都生四个了还不是男孩啊?也够倒霉的。”四妹陈秀玲插嘴说道。

    陈朱氏问道:“你说啥?有个女孩要送人?”

    “是啊,听说国家要执行计划生育了,要少生,优生,他们这种超生户生太多,国家要罚款,现在大家手里谁都没钱,就先执行没收土地这个办法”。

    “咱村咋还没听说呢”

    “每个村不是归不同镇负责吗,有早有晚,估计也快了,我看这次不是说着玩的,国家政策,现在大队都有妇联主任这个差事了”

    “福生啊,要不我看,你抱养这孩子算了”陈朱氏看了看老头陈子贵,“他爹,你看这行吗?”

    “哎呀,我这出去干活也被村里人笑话,你们大爷家连续都生好几个孙子和孙女了,咱家这倒好,老大和老二结婚没孩子,老三闺女的孩子还是个丫头也不是我的根儿啊,这抱养的还是个丫头,有啥用?”

    “啥用,有孩子总比没有强吧,以后给福生他们两口子养老送终啊,还有啊,咱可以给孩子取名叫招弟啊,这样我大孙子不就招来了吗?”陈朱氏这个老太太沾沾自喜自己出这么个好点子。

    “我听说别的村有这样的,抱养一个孩子之后,确实生了自己的孩子,你说邪门不邪门”四妹陈秀凤似乎很懂她妈的意思附和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陈福生和单凤连两口子也看到了生活新的希望般,吃完饭杨永利说:“我歹走了,我们村赶马车正好来县城送东西,我和他约好了,搭他马车回去,要不然错过了,我要走1个钟头,秀芝还在家等着我呢。”

    陈朱氏给杨国利拿了一兜子鸡蛋热情的说:“拿着这些给秀芝补补吧,还有一点粮票,大队公社刚发的,你拿去用,等你家孩子满月,我们就不去了,交通也不方便,让你哥哥和嫂子去你家替我们看望一下秀芝,晚上趁没人的时候,你带你哥和嫂子去那个送孩子家看看,看这孩子是否健康,是否相中,相中就直接抱回来得了,这事还麻烦你了”。

    就在杨雪亮来到这个世界30天满月的时候,是陈招弟来到这个世界的第40天,她们也想不到此生就这样成为了一家人,杨雪亮的爸爸妈妈成为了陈招弟的三姑和三姑夫,他们一家人在陈招弟的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如此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