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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
因着天玄帝的到来，兄妹三人的早膳倒是不如平日里用得舒坦，总归是有那么一点拘谨。
天玄帝眼神毒辣，自然能看出这些，“怎么，父皇在，倒是打扰到你们了？”
玄璟歆懵懵的，这种事不应该看破不说破吗？父皇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呢？
“父皇太过威严，儿子着实惶恐呀。”玄璟琮笑眯眯地对天玄帝眨眨眼，还略显稚嫩的眼眸，早已掺了些许风流倜傥的味道。
天玄帝捋了捋下巴上特意蓄起来的胡须，“你们两个臭小子对朕这么不冷不热的，是不是因为朕只罚了齐贵人禁足，并未处置贵妃？”
冷不防把暗里的话挑到明面上来讲，玄璟琛神色倒是挺正常的，可坐在他对面的玄璟琮，就冒失了许多，筷子上夹着的牛乳糕都断成了两截掉在了桌上。看得旁边的玄璟歆一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玄璟琮你眼珠子瞪那么大干嘛？”玄璟歆一脸嫌弃地用帕子把桌上那一坨牛乳糕清理掉，撇着嘴又夹了一筷放到玄璟琮碗里，“吃你的。”
天玄帝目睹着发生的一切，眼神晦暗不明。对于玄璟琛的处变不惊，他倒是习以为常，玄璟琛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玄璟歆的反应。
她面上是有些许情绪浮动的，不过不是震惊，也不是惊恐，而是漠然。她对这一切并不在意，或者说，她知道她的在意与否都不会改变什么。
甚至，还能去嫌弃玄璟琮大惊小怪，笑他还看不懂。
天玄帝心里突然就有些慌乱。
“歆儿，是父皇委屈你了。”
天玄帝沉重的眸光落在玄璟歆身上，“可是父皇确实是有难言之隐。”
“歆儿明白。”玄璟歆抬着头，眼睛看的明明是天玄帝的方向，可那望出去的目光淡漠，没有一丝孩子气。
“齐贵人的父亲在威远将军手下当差，她的存在只是为了给淑贵妃当一只盾牌。贵妃是亲王生母，不可动；贵妃娘家也是太后娘家，亦不可动；贵妃娘家镇守边境，更不可动。”
“如果母后在，有镇国公府，尚且可以护住歆儿。贵妃之所以无所畏惧，就是因为后宫无人在她之上。”
“后宫不可干政，前朝亦不可随意插手后宫。”
“所以只要歆儿还活着，贵妃犯下什么罪行就都不重要。”
玄璟歆很平静的阐述着自己的看法，她在宣王府的时候就说过，后宫无稚子，能在后宫安安稳稳长那么大，必要时就必须当个瞎子。
“歆儿…”天玄帝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己的女儿，明明玄璟歆是他唯一的公主，可他除了能给她宠爱和数不尽的赏赐，却无法保证让她不受一丝委屈。
“父皇。”玄璟歆抬起眸子，又是那副孩子气的样子，“您用完膳就快回去吧，您还有那么多政事没有处理呢。”
天玄帝看着玄璟歆脸上的笑容，眸光闪了闪，终是沉沉叹了一口气，拂袖离去。
“歆儿，若是委屈了，父皇顾及太多，可是皇兄没有。”玄璟琛将大手轻轻放在玄璟歆脑袋上揉了揉，“你是我的妹妹，不该受这种委屈。”
玄璟歆抬头冲着玄璟琛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啦，歆儿没关系的。”
还没到时候啊。
“皇兄，歆儿，咱们去找外祖父，让外祖父给我们撑腰！”玄璟琮咽下方才玄璟歆给他夹的糕点，“有外祖父在，宁馨儿再怎么也蹦哒不起来。”
“琮儿。”玄璟琛眉眼微眯，沉吟道：“宁馨儿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妃，威远将军府早已不似当初。”
玄璟琮瞥了眼玄璟歆的脸色，见她颇为感兴趣，便兴致高昂地给她普及道：“宁致远育有两子两女，嫡女宁馨儿进宫，嫡子宁德是威远军的副将，庶长女宁颖儿嫁给了明州知府薛磊枫，庶次子宁泽涛留在京中等着参加科举。”
玄璟歆眸子亮了亮，“这个宁泽涛厉害吗？这次的科举，有哪些人？”
玄璟琮道：“说到科举，参加这次科举的人较之往年要少了不少。”
玄璟歆往玄璟琮身边凑了凑，好奇道：“为什么呀？是因为今年有什么厉害的人吗？”
“不错！”玄璟琮赞赏地拍了拍玄璟歆的手，“这次的科举，碰上了好几个有背景有学识的。苏太傅家的苏卿云，嗯，就是静妃的娘家。还有沈大学士家的沈煜和文忠侯府的老二玄樨。”
“苏卿云？是她们说的那个长得跟嫡仙似的那个苏公子吗？”玄璟歆大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母后和皇兄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后面见了沈煜，也能勉强将他排在好看的那一栏内。
不过这个苏卿云，她还真的是没仔细瞧过，上次生辰宴的时候只远远看了一眼，就记得那一身绯色长袍，样貌倒是没怎么看清。
“这次科举，前三甲的人选，其中两个应该就是苏卿云和沈煜了。”玄璟琮瞥了一眼玄璟琛，他记得皇兄好像和那个沈煜不对付，但是是因为啥呢？
“状元只会是苏卿云。”玄璟琛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另外两个人弄的一愣。
“可是那个沈煜的才学不在苏卿云之下。”玄璟琮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看来皇兄是真的不待见这个沈煜啊！
“不管是谁考上状元，都不会是那个沈家那个小子。”
玄璟琛放下手中的杯子，捻起一块蟹粉酥递到玄璟歆嘴边。
玄璟歆张嘴咬了一口，刚想说声好吃，突然想起来玄璟琛说要带她去宫外吃蟹粉酥，一下子激动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