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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棣改任户部侍郎,原来的刑部尚书杨阁老改任户部尚书,老太爷担了刑部尚书的职!”
沈羲握着沈梁肉爪的手一紧,心底那石头落了地!
到底是成了。沈若浦入了阁,于燕王府有好处,于沈家有好处,于她们这些子弟小姐都有好处!
在她尚未取得世子妃的封号之前,她需要阁老府小姐的地位来施展拳脚。
“苏言呢?”她看了眼沈梁那张拧巴起来的脸,放手起来道。
“找不到二姐您,就回去了。”
沈嫣笑得得意:“不过留下话说,姐夫欠我的那顿饭,今儿中午就在‘西湖楼’请呢!呆会儿姐夫会来接您!
“二姐,你说我要不要点他们最贵的菜?”
她手撑在她面前几案上,弯下腰来促狭地望她。
沈羲勾唇:“我要是你,就问他去琼花台要两件好头面。”
再贵的菜能值多少钱?没出息。琼花台随便一件头面都够她吃一年半载的了。
沈嫣咳嗽,论起手黑,她哪里比得上她呀。
沈羲却想起韩顿这番举措来。
史棣虽然出了内阁,但仍担着户部左侍郎,可见韩顿并不舍得放弃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韩凝就不见得会嫁入史家了。
当然,她也并不认为韩顿会甘心让韩家小姐给人做妾,就是做史家正室那也是没有面子的。
所以对他这个决定她不意外。
不过从他这么快就能做到让沈若浦入阁来看,他在内阁的影响也足见之大。
王府里,刚下朝回来的萧淮直接进了昭阳宫。
“传话下去,这段时间尽量避免与亲军卫有摩擦。尤其要看好咱们的人。”
五军营四十余万兵马里只有一半是燕王府的人,而另一半则是昔年李锭的队伍。
虽然说这十几年来都已经得到了驯化,真正从战场走过来的兵士不如原先多了,然而仍有一部人与亲军卫将士有着同袍之情。
从前不惧什么,但韩顿要拿梁修下手,就得防着他些许了。
苏言颌首,又道:“从韩顿仍留了史棣在户部来看,他或不会将韩凝嫁入史家。”
“不嫁便不嫁。”萧淮不甚为然,他边伸手让侍官边说道,“不过还是得交代吴腾他们好生护着姑娘。
“这不是盏省油的灯,她对燕王府无机可乘,但说不定会拿姑娘下手。有了苗头就直接灭了!”
这次如果不是燕王直接跳出来治他们,他多半已经向韩凝下手了。
倘若她还敢惹事,就算他认人,手里的刀剑都不会认人。
苏言又颌首。
萧淮收拾完整出了门,便就挎着剑往宫外去。
恰巧贺兰谆与霍究正从承运殿出来,说着话的当口见到他,二人便就走了过来:“王爷约了沈阁老在王府晚宴。让咱们几个作陪。”
萧淮原该扬长而去。但因为来的是沈若浦,再想想燕王寻他过来必然也是有要事相商,也就站了站。
但是再看看天色,眼下离午饭都还早,于是就又继续抬步下行。
贺兰谆打量他两眼,说道:“你去哪儿?”
“吃饭。”萧淮丢下两个字,不紧不慢往门下的马车走去。
“铁定是跟沈羲。”霍究如霜面色下声音懒懒。
“你又知道?”贺兰谆睨他。
“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霍究负手立在那里,如一座铁塔:“你看他今日不但穿着常服而且还配了香囊,说明绝对不会是去见男人。
“他又没有别的女人,而且腰间荷包鼓鼓的,荷包上绣纹与昨日沈羲身上荷包花色一样,他若是不去会他,会挑这么骚包的花式?”
贺兰谆深深望着他,半日道:“该不会昨日在东湘楼,王爷是和你配合唱的那出戏?”
他连沈羲荷包花纹都记下来了,还会看不出来燕王有诈?
“也不能算是配合。”霍究眯起的眼角全是慵懒,“你出门之后寄寒也来了,还没进院子就被人哄了去。
“接着又有人来哄我说你喊我过去。
“我当时回头看了眼王爷的窗户,窗户里那两盆花原先花朵是朝内的,但是我看过去的时候花朵已经朝外。”
“这说明有人将花动过。”贺兰谆也眯了眼。
“没错。”霍究点头,“屋里只有王爷,动花的人也只有他。而花是史棣送来的,我是宁可杀错一千都不可放过一个。
“所以在那伙计想拿迷药迷我的时候,我就反过来制住了他,并且第一时间撤了回来。
“史棣为什么进来会没有人知道,是因为我里里外外都已经打点过。”
不然的话只要史棣进来找燕王的消息往外透露一点,都达不到后来他们所看到的效果。
“看来这些年在定狱没白呆。”
贺兰谆扬唇。
“你还不是一样?”霍究觑着他,“别告诉我离开王爷赶去戏园子的时候,不是因为看出来王爷故意支开咱们。”
贺兰谆望着天际浮云没说话。
霍究略顿,越发道:“我更疑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连他这不常在王府的都看了出来,他成日呆在燕王身边,会不知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比如说竹林那里。”
贺兰谆淡淡道。
霍究正觉得这话有深意,他又慢吞吞地说起来:“他荷包鼓鼓囊囊,八成是要去外面吃好吃的,要不咱们也去蹭个饭?”
霍究扭头望着他,仿佛看什么怪物。
难道这世上还有他这掌宫大人没吃过的好吃的吗?
沈羲喂沈梁吃了汤药,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便就回房梳妆。
这里刚把萧淮送的那枝凤钗戴在头上,珍珠就说萧淮来了,于是着人去请沈嫣,自己先到了前院,果然见着萧淮驾着马立在门下。
“怎么拉着个脸?”沈羲到了跟前,觑着他道。
他绷着脸,半天才道:“贺兰跟霍究也要来蹭饭。我不让他们去,他们非去!”
原来就这个事……
沈羲笑了下。他世子大人若真不想让人蹭饭,谁还能跟得上来?
她要料得没错,昨日东湘楼的事情他们还没有通过气,过来蹭饭不过是为就便说个话罢了。
可是他又怕她不高兴,所以先故意板脸数落起人家一顿。
“你不是请客么?岂能没有人作陪的。”她笑着上了马车。
他闻言果然笑起来,伸手进车窗捏了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