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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被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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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陆泽瑄便成了我家的‘常客’。每天早上六点半,门铃声一定会响起。仅仅三天,我的生物钟就习惯了门铃声和陆泽瑄。不知不觉中,我和陆泽瑄这样竟然相处了半个多月。

    每当我要码字的时候,陆泽瑄会坐在我旁边,安静地看书。空闲时,我们也会坐在一起,评论电影和电视剧。吃饭的时候,陆泽瑄会给发呆的我夹菜。午睡时,陆泽瑄会偷拍我的照片,我也会偷怕他熟睡的脸。不过我没有陆泽瑄那么胆大,照片终究只是放在电脑加密的文件袋中。

    一如往常的早上六点,我顶着睡意起床洗漱。六点半不到,我已经做好早餐。门铃如约响起,我披着外套打开门,陆泽瑄笑了笑跟在我身后。我看了一眼他的手,已经拆了石膏。我转身走向餐桌,陆泽瑄却突然从我身后抱住了我。

    “做我女朋友吧!”陆泽瑄笑道,这已经是半个月以来的第八次了。回头看着他的脸,笑着推到一边。陆泽瑄立刻松开了手,坐在桌边吃起早餐来。我毫不在意地回房补觉,床上的温暖还没散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子突然被人掀开了一角,“我出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会想你的,会一直想你。”一个吻落下,温暖再次将我包裹。

    我再次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了,桌上的早餐还剩了一些,陆泽瑄的碗筷已经洗好了。我将剩下的早餐倒掉,开始收拾行李箱。与老九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也该早作打算。

    “叮咚......”电脑右下角跳出邮件通知,我愣了一愣还是打开了。

    邮件是一个陌生邮箱发来的,前面是一大段英文,不知道是因为贴心,还是讽刺地附上了翻译。我看了一遍英文,便明白了寄件人的意思。

    寄件人是房主的儿子,房东阿姨因为车祸去世了,他的儿子打算回来住,要我履行合约搬出去。本不想回信息,不过最终还是回了个‘好’,而这似乎也是上天的意思。关掉电脑后,接下来的一天都在收拾行李中度过。

    晚上八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打包好。我掏出手机给陆泽瑄发了条信息:‘好好照顾自己’。陆泽瑄不在,房东阿姨儿子归来,似乎一切都在告诉我现在是离开陆泽瑄的最好时机。

    十点,我才从外面回来。早几天前,我就已经开始寻找房源。正好看到了单身公寓出租的信息,我便打了电话过去。本来约好前天看房,可因为房东突然有事才移到了今天。一回到房间,我就累得倒在床上不想再动。换好睡衣,直接钻进被子里。明天之后,我的生活便不会再有陆泽瑄了.....

    “喂...喂...”

    开门的声音刚刚才惊醒睡眠不深的我,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突然惊醒,第一反应就是抱紧被子。可还没等我开口,那个男人拎起我就往外面走。

    “等下,等下。”我掰开他的手指时,人已经到了门口。看着被丢出大门的行李,我有些不满了,“虽然我和阿姨签订协议的时候,说的是可以随时搬出去。可现在才三点,你让我一个女孩儿穿着睡衣出门不太好吧!”

    “不太好?我记得我白天给你发过邮件,你也答复了。”他看着我,眼里没有一点色彩,“既然回复了,那么你就该对自己的答复负责。现在,从我家滚出去。”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推出门,我只能叹了口气。从箱子里抽出一件厚外套,抵御着偶尔吹来的冷风。拉着行李箱,按下电梯按键,瞬间想起钱包还在房间里没拿。硬着头皮按响门铃,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粉色的东西丢了出来。

    “谢谢。”趁着门还没关上,我还是道了个谢。倒不是真的想感谢他什么,只是出于从小到大养成的礼貌而已。

    放好钱包,重新走回电梯前。电梯门正好打开,不过我却没能向前一步。陆泽瑄站在电梯里看着我,眼里的震惊一点都不比我少。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陆泽瑄关心地走到我面前,替我扣好外套。

    我尴尬一笑,“没什么,就是......”

    陆泽瑄看了一眼大大小小的箱子,从我手上抢过行李箱,搂着我的腰转身开门,“有我呢!别害怕。”陆泽瑄搂着我走进客房,一把将我按在床上,“很晚了,先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我还没拒绝,陆泽瑄已经关上客房门离开了。我坐在床上,偶尔还能听到陆泽瑄来回走动的声音。期间还参杂着说话声,像是老九来了。

    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九点半。一睁眼,陆泽瑄满脸笑容地坐在床的另一侧,手里捧着书,视线却落在我脸上。

    我赶紧坐了起来,“对...对不起......还有,谢谢。”光脚站在地板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陆泽瑄,“谢谢你收留我一个晚上,我已经找好房子了,晚一点儿的时候就......”

    “就不能留下来吗?”陆泽瑄放下书,拿起床边一双鞋蹲在我面前。替我穿好鞋,他却没有站起来,“就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陆泽瑄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十分认真。

    我咬了咬下唇,勉强自己笑出声,“你又开我玩笑,我才不要住你这儿.....万一被狗仔拍到,我还不得被你粉丝的唾沫淹死?我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好,你也更方便,不是吗?”

    陆泽瑄抬头看着我的眼睛,慢慢站了起来,“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陆泽瑄拉着我的手走到客厅,Harry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陆泽瑄轻抚Harry的头,“我不怎么在家,Harry又需要人照顾,总让我的助理过来也不是回事儿。时间久了,门口的保安都开始怀疑她是我情人了。”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万一......”我皱起眉头,我的箱子竟然全部放在了客房的门口。

    “小胖,这次我是认真的,所以别拒绝我了,好吗?”陆泽瑄看着我,眼神是那么的让人无法抗拒,“Harry病了,没有多长时间了。Harry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陪它走完最后这段路。”

    我没再说什么,蹲在陆泽瑄身旁轻抚Harry。Harry的眼睛依旧写满无辜,可爱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Harry似乎也知道我在感伤,它舔着我的手指,倒像是反过来安慰我。

    “好,我留下来。”我看着Harry,心里倒是有点不舍。以前我也曾养过一只小狗,它陪伴了我十年。全家除了我和爸爸,其他人都不喜欢它。它很忠心,常常会陪伴着我,从我家到外婆家。五公里的路程,我骑车,它跟着......

    高一那年,婶婶生下了全家最小的弟弟。奶奶说,它会咬伤弟弟。于是乎,在我去学校的一天,奶奶将它卖给了狗贩子......对于奶奶来说,它只是一只会吠叫的看门犬。可对于我来说,它唯一不会离我而去的朋友。

    陆泽瑄整理好自己,跟着老九出门了。老九见到我,一句话也没多说。我想,老九的沉默多半是因为陆泽瑄在场,很多话没办法说出口罢了。

    我拿出电脑码字,偶尔逗逗蜷缩在我脚边的Harry。中午,随意做了点吃的,毫无歉意地用着陆泽瑄冰箱里的一切存粮。吃完晚饭,带着Harry出门散步,刚走到单元门口就遇见了房东的儿子。

    “请节哀......”我低着头,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劝说了一句。他微微一愣,快步上了电梯。

    Harry可以出门显得十分开心,在小区里肆无忌惮地到处乱跑。我看着它开心的表情,又不好拉紧遛狗绳,只能小跑着跟在它身后......

    时间是很快的,Harry的身体状况远比我想象中要差许多。住在陆泽瑄这里不过十天,原本喜欢活蹦乱跳的Harry开始迷恋起小窝来。我多次带着Harry前往宠物医院,宠物医生除了摇头之外,最多的就是告诉我:‘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结束它的痛苦。’

    带着Harry回到家后,我哭了。哭了很久,眼泪都干了。最后,我拨通了陆泽瑄的电话。电话响了三下就接了,可声音却不是陆泽瑄。

    “泽瑄现在没空,你要是有急事儿,我可以帮你转告他,我是他女朋友。”声音来自一个十分成熟的女人,隔着电话仿佛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还有电话里隐约传来的[陆泽瑄篇中,解释原因。]水声,更让我不知所措。急忙挂断电话,我抱着Harry蜷缩在沙发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温暖。

    第二天早上,Harry疲惫地舔了舔我的脸。我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头也疼了一夜。鼻子堵塞,呼吸有点困难,嗓子里像放了个异物。我轻抚着Harry的脸,对着Harry笑了笑,还是强打起精神给Harry准备食物。Harry毫无精神地趴在食盆前,一个、两个慢慢进食。我有些不忍,再次翻出手机拨通了陆泽瑄的电话。

    “有什么事儿呢?”陆泽瑄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活泼,像是疲惫极了,这让我不免想起了昨天那个女人。几次开口想问那个女人是谁,想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最终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能问出口。

    “Harry的时间不多了,昨天我带它去了宠物医院,医生说送它走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我停顿了一会儿,“你是Harry的主人,我想这件事还是应该由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