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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Ava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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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上午9点半左右的样子回到的家,到家后妻子刚刚起床,刷着牙,问我一夜未归做什么去了,我只说查案便敷衍过去,妻子对我素来放心,所以也未多问。我进女儿房间看了一眼,似乎刚醒又睡了过去,便在小家伙那滴粉搓酥的娇嫩脸庞上轻轻触吻了一下。随后,解衣洗澡,在书房做了一些笔记,就回卧室睡了。

    傍晚六时许,妻子将我唤醒。我一边洗漱,一边和她交代各种事宜,并告知说还要去胥城几日,妻问何时出发,我答一会儿便走,又问何时归,我说未定。

    和女儿在房内玩了一会儿,之后简单吃过晚饭,妻早已替我收拾好行李,我上前提包、拥抱她,临行前再瞥一眼坐在地板上一个人玩着积木的女儿,然后,在妻子的额头上吻别:“照顾好自己和我们的小宝贝,我速去速回。”

    ......

    晚上8点过5分,我提前来到DIANA酒吧门口,等了大约十分钟,Ava从大门走出,徐徐向我而来。

    早晨的时候,我恳请她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何对我有如此深的敌意,我弟建军又到底是做了怎样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遭至她如此大的仇恨。Ava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请求我带她去胥城看望梁雨舟,并承诺我,看到之后,也许就会告诉我发生的一切。听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的口气,似乎是有着什么顾虑,但她的样子很坚决,眼神也充满了诚意,所以我便不再坚持,没有追究下去。

    因为探监是有具体规定的,需要提前预约,我们当时预约到的时间是下周二上午,Ava当即便表露出明显失望的表情,我自然也不希望时间拖的过长,这于案情的推进和对真相的及时掌握,都是极为不利的,因此,就马上给监狱长打去了电话。这还有赖于之前的那次探监,我曾就心中的困惑而专程拜访过这位监狱长,向他了解了一下梁雨舟在狱中的情形,并且,在临走时还“礼节性”的馈赠了一些小礼物,监狱长自然是很高兴的笑纳了,临别时还相互交换了名片。所以,当得知我们的希求后,他在电话那头非常爽快的便应允了,并随即帮我们安排好了探视的事宜,就在明天上午。于是,我和Ava约好了晚上8点半再在此地碰头,开我的车一同去往胥城,提前找好落脚之处,这样,也方便明天一早的探视。

    Ava一身素雅轻便的装束,淡妆不施脂粉,斜跨一只背包,在确认车内之人是我之后,便大大方方的拉开副驾驶的门,朝我很倾城的微微一笑,坐上了车。

    我不动声色的压了压骤然加速的心跳,发动引擎,随即启程。

    一路上基本无言,我默默地开着车,吸着烟,Ava则戴着耳机,听着音乐。

    时间便如黑夜中不断往后倒去的路灯,在静谧中由亮渐暗迅速地流去,不知不觉,便抵达了胥城。在监狱附近找到一处酒店,办理完登记手续后,没有任何多余的行动,各自入房休息。

    我们的房间相邻,拿门卡开锁之际,我回头望了她一眼,但看到她满腹愁绪的样子,本想说些什么的欲望又被生生吞了回去。

    次日清晨,我起床稍作整理后来到隔壁,只轻敲了两下,房门旋即便被打开,门口站立着着装一整的Ava,想来是早就准备就绪。

    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先吃早饭吧,时间还早。”我建议道。

    Ava点点头。

    我们在附近的一家五味小吃店露天而坐,我要了一份炸酱面,Ava则点了一碗豆浆外加一个糯米团子。

    趁着等待的时机,我开口善意提醒:“一会儿见了他,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Ava抬起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问:“为什么?”

    我一边掏出香烟,一边认真回道:“他的样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前天我去看到他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人味,说得不好听点,他现在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烟点燃了,我吸了一口,随即又补充道:“抱歉,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好,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字眼来形容。”

    Ava垂下头,轻声叹了口气:“没关系,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他那个样子。”

    “哦?”我略表惊疑。

    Ava抿了抿嘴,说道:“嗯,自从Diana死后他就是那个样子了。”

    “季敏吗?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Ava咬着下嘴唇,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艰难的说道:“她是......自杀的。”

    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心里暗想。

    所以,趁势而问:“多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要自杀呢?”

    忽然,Ava一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我,眼里还透出一股深深的恨意。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了一跳,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吆喝。

    “来咯,小心嘞,别碰着,您的炸酱面,还有豆浆和团子,你们的餐齐了,请问,还要点什么吗?”

    我连忙将身体挪开一些以方便伙计上菜,口中谢道:“不用了,谢谢。”

    伙计将碗碟从托盘中移到桌上,道了句:“您太客气了。”

    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等我回过神再看Ava时,她已低头小口喝着豆浆,脸上再没有任何情绪,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我暗舒一口气,端起自己的炸酱面,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该死的建军,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会遭人如此仇视?Ava的神情自然流露,一点也不像是在演戏,如果真是像看起来的这样,那么,建军就极有可能与季敏的死有关了。可Ava明明又不知道他失踪的事,显然与之毫无关系,那么,会是谁呢?还是真如警局的朋友所言,建军是自己躲起来了?忏悔去了?可是这样的话,信中提及与死神有约又怎么解释?如果此处的死神其实并无实际意义,而只是泛指要自杀以谢罪,那书信后面又何必写道如果还有机会回来,便要补偿未尽的责任?如若不然,他现在究竟身在何处?这个死神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我联想起以前在梁雨舟身边出现过的那几个人来,同时,努力回忆当时的一些细节,可毕竟是两年前的事情,记忆实在有些模糊,而且,为了信守承诺,我也确确实实将当时仅有的那份材料给销毁了,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可惜。

    “喂!”

    思绪被Ava的叫唤声拉回现实。

    “吃完了我们就赶紧出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