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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为阿俊的老婆,我还不得不承担社会人的角色。好像商会开年会这种场合,是商会一年中最隆重的事情,我是必须要出席的。年会一般的流程就是由会长先致开幕词,然后有歌舞表演,中间穿插有嘉宾致词,有抽奖,有慈善捐赠,最后大家吃个团圆饭。
前两年,我只管出席就可以了。但是这一年,可能是阿俊要告诉大家,他对我很好;可能是阿俊觉得,要锻炼一下我;也可能阿俊单纯地只是想炫耀一下他的幸福,所以,抽奖的环节,阿俊让我来主持。
我听阿俊跟我说要我上台主持,我立刻拒绝了,阿俊搂着我哄我:“怕什么?让他们看看,我阿俊的老婆,又年轻又漂亮,又这么拿得出手,你应该感到自豪呀。”我还是不答应。阿俊拍一下我,威胁我:“就是让你念几个名字!你就这么困难!是不是要打一顿才能解决问题!”
我不情愿地看着他,他又搂着我说:“没事的,我给你坐阵,没有问题的。再说了,你在儿子面前整天又唱又跳的,现在让你上台念几个名字,没有那么难吧?你就把我们当幼儿园的小朋友,好不好?”
我被他最后这句话逗笑了,阿俊看着我笑了,他也笑了。好吧,阿俊小朋友,我答应你。
我和从电视台请来的主持人彩排了几次,有一次,阿俊还专门来看,我不知怎么回事,阿俊不在场的时候,我还表现得落落大方,可是,他一在场,我又紧张又不好意思,反而表现得不好。阿俊倒是挺满意。
那天的年会,进行得很顺利,到抽奖的环节,要抽九名幸运嘉宾,抽三轮,第一轮抽三个,由李副市长来抽,奖品是最新的苹果手机,第二轮抽三个,由住建局彭局长来抽,奖品是国产品牌手机,第三轮抽三个,由阿俊来抽,奖品是一千元的购物卡。而我则负责念获奖名单。
我好喜欢看阿俊在众人面前讲话,他的语气不紧不慢,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声音不高也不低,中间还不时稍微停顿一下,看看大家,跟大家互动一下。他跟人单独说话的时候,态度总是认真又带着微微的漫不经心,好像对一切事物都尽在了解、尽在掌握。他的侧面好好看,秀美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鬓若刀裁,贵气逼人,让我常常看他入神。
那次年会请来的电视台的女主持人,我相信她也是迷上了阿俊的翩翩风采,我听人说,从那以后,她老是会去找阿俊,要么是拉赞助,要么跟阿俊谈广告的事。那些找我打麻将的太太们,在牌桌上有意无意会提起那个主持人,看我是什么态度。她们不挑明,我就装傻。
有一次,李总太太忍不住了,对我说:“晓钰,我听说那个主持人,老是去找阿俊哦,一个星期,在阿俊办公室,起码可以看到她两次。”
我说:“她是去拉赞助,想让阿俊给她栏目投点钱。有时候是拉点广告,赚点外快。”
王总太太说:“晓钰,不是我们不提醒你,你看阿俊看紧点,这些女人,冲着阿俊的钱,一个个都往他身上扑。”
我说:“我哪敢管阿俊。”
陈总太太说:“那你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往阿俊身上扑?”
我说:“她根本配不上阿俊。你看她的面相,在电视上看还可以,看到真人,又瘦皮肤又黄。你看她的耳朵,又小又薄,连耳垂都没有,一点没有福气。”
陈总太太说:“怎么?你这是在给阿俊找小三?还要帮他把关?看有没有福气?”听她这样说,我们全笑了。
后来,我说的话传到阿俊耳朵里,他们问阿俊,怎么把老婆管教的这么听话,还帮他挑小三。我听说阿俊当时正和他们桑拿,听了之后,笑着说:“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保管让她服服帖帖。”又说:“不行,我先回家了,看来还要打一顿。还干涉起我来了?我想吃什么菜还要先问她吗?”
后来,他们老是拿耳垂的事说笑,说起某某人的情妇或小三,会笑着问:“有没有耳垂?”
有一天吃早餐的时候,只有我和阿俊,他笑着问我:“听说你替我把关,在帮我找小三?”我笑了,阿俊收起笑容,说:“你是不是真想挨打?这么油嘴滑舌?”
我假装委屈地看着他,他口气又软下来了,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笑了,说:“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才这样说的嘛。而且,她真的配不上你。”
阿俊笑了一下,说:“那谁配得上我?”我说:“起码要刘亦菲那样的。”阿俊笑着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