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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年底,市里召开各界人士迎春茶话会,大哥和阿俊都收到了请柬,按照惯例,这样的场合都会带自己的夫人或者先生出席,我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活动,我问阿俊要注意什么,阿俊淡淡地说:“没什么,就是大家坐一坐,聊聊天。”
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和林家惠一桌,大哥大嫂在另外一桌。我坐在阿俊身边,林家惠和他未婚夫坐在我们对面。阿俊还和往常一样和其他人谈笑风生,林家惠也积极和大家互动,我就安静地坐着听其他人讲话。市领导致完辞后,有一些文艺表演,但大家基本就处于相互联络、拉拉家常的状态。
坐在阿俊旁边的黄总问阿俊有一个招投标拿下来没有?阿俊笑着说:“刚刚拿下来。”黄总说:“不错呀!阿俊!这个项目搞了一年多,还是你拿下来了。”阿俊用下巴指指对面的林家惠:“我一家哪有这个能耐,我们两家一起。”林家惠听到提到她,从对面过来,站在黄总和阿俊中间,和他们说着笑着。我也笑着,可是胸腔有一股气直往上冲。
林家惠和他俩说了一会儿,又坐回自己的座位,我听坐在我旁边的陈董的夫人聊着她儿子在国外的事。林家惠隔着桌子问阿俊:“林总,年前不是还要去慰问我们资助的那两所希望小学吗?你定下来时间没有?”阿俊说定下来时间就告诉他。
过了一会儿,林家惠又问:“元宵节不是要请李市长参加我们这边联欢?听蔡总说你负责去请广州的那个粤曲名伶,你联系了没有?”阿俊说:“我可能要亲自跑一趟,请她的人太多了,初六吧,我下广州。”林家惠笑着说:“靠你了哦,林总!你知道李市长最喜欢唱粤曲的。”阿俊笑着摇了摇头。
我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到外面透透气。走出大厅,我一个人坐在长廊,看着长廊两旁种着的杜鹃花。“晓钰,你在这里。”我一回头,是大哥。大哥笑着说:“进去坐吧,这里风大。”
我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对大哥说:“大哥,我想坐一会儿。”大哥笑着说:“没事,这个茶话会很快就结束了,进去吧。没事的。”大哥又说:“晓钰,坐在阿俊身边的人是你。别人有没有分寸我们管不了,我们自己有分寸就行了。”
我跟着大哥往回走,到了门口,大哥对我说:“你先进去吧,我抽支烟。”
我又回到阿俊身边,心情比刚才好多了,阿俊问我刚才去了哪里?我说去了卫生间。阿俊没再说什么。
我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坐在阿俊身边。有人问我话,我就答两句,没有人问我,我就和身边的陈董夫人随便聊两句,心里盼着快点结束吧。
一个歌手上来唱刘若英的《为爱痴狂》,林家惠一副陶醉的模样,跟着唱,又对阿俊说:“我好喜欢这首歌。阿俊,下次搞年会,我要请原唱来,就唱这首歌。”
阿俊没说什么,我感觉我再不说话就要原地爆炸了。我笑着对林家惠说:“林总,原来你喜欢这首歌。”林家惠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笑着说:“哎呀,我对这首歌的理解可能跟你不一样,我觉得爱情只有爱不爱的问题,没有敢不敢去爱的问题。”林家惠的脸色变了,阿俊一动不动地坐着,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茶话会结束了,这段时间里,林家惠终于没有那么多话了,我也感觉没有那么多气在顶我的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