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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缸是在城外的广成村收购的,村中都是烧制陶瓷的行家。就是在古代太贫困了,手艺人属于下九流,没身份没地位养家糊口都很艰难。没想到宝珠一下子就定了上百口的大纲和数百个坛子,这对于家境窘困的村民来说简直是天降喜事啊!
半个月一次宝珠会到广成村把大缸和坛子收进空间,每次都是夜里去天亮了再回,在村民的注视下缓步离开。让人看到自己离开总比不知不觉间就让东西消失的好,这次村民们可算是见了稀奇事了。
消失的大缸和坛子,到底是怎样被拉走的呢?地上没有车轱辘碾压的痕迹,夜里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就算有小心思的人也不敢伸头了,就怕自己像这些东西一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不见。
这也是宝珠提前设想好的结果,虽然出来收东西都改变了模样,但谁不盼望着无事发生呢,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既能让广成村的人安分守己,也可以免去后患的忧虑。她从来不是什么善人,只是在自己得以保全的时候,有底线有良知的知足常乐罢了。
宝珠有了稳定的收入,店里也有人帮忙看顾着,买来的驴子偶尔拉拉磨干些活儿,更多的时候她又把出去悠哉的闲逛听曲了。在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书馆戏院,听到有欺人逞凶的高官恶霸,就乔庄换面大摇大摆的前去证实一番。
若消息的确属实,宝珠便让这户人家寸草不留的成为穷困人家。她不想杀人害命,只能收取这些人的财物,不论是朝廷大臣,还是皇商巨富。或是大家奴仆,亦或是谁家的正妻嫡子,甚至爱妾、外室、还是庶出子女。
得到的钱财宝珠留一半,另一部分慢慢的变成铜板,在走街串巷时给困难的人扔进家中。换取的过程需要慢工加细致小心,人可以改变模样和性别,可手里的东西人家可是眼熟的很。有时候她会和过路的客商或镖局以物换物,换成银角或金锭。风声紧了在京城不敢交换时,宝珠只好出城到附近偏远点的城镇动些手脚。
大梁国的上层人士都被这段时间的“严氏宝珠”事件给闹蒙了,有的凑到一起交头接耳看人笑话,有些藏污纳垢唯恐被收拾。宝珠每次收完财务都要把这些人犯的错贴在城中,官员们上朝要路过的墙上。也有在酒楼的楼顶,挂着几米长写满了大字的长卷。
奇就奇在巡捕和悬赏令都抓不住线索,没人知道这个“严氏宝珠”是怎么进到家中,如何瞒过了府中三五成群来往巡逻的武师和家丁的,成堆的大小物品及满仓库的粮食,又是怎么做到不被察觉就把人家全府上下搜刮一空的。
家里被偷了房契地契,庄园铺子以及奴仆的身契,全在人家没发现时就被卖到了惹不起的人手里,或是到了各自对家的手中。
要不然就是外地的客商拿着房契来收房产,真金白银给出去了,上面还有当家做主房主人的手印,闹到官府都从原告变为了没理的被告。不能卖掉祖宅,只好商量赔偿然后在伤筋动骨的情况下继续吐血了。
前新科状元马袁良强抢良家女子不成致人死亡,下人在打斗中将其父打成重伤,女子弟弟的双腿齐断。这下失去财物的不只是驸马府,还有当朝长公主的府邸也遭了殃。
驸马之所以嚣张无视人命,除了本人是状元郎外,更多的是背后有公主妻子。宝珠可不管公主是否知情,知情不知情都是错。知情就是管教不严当以同罪论处,不知情更是罪加一等。
事情的最后宝珠发现这个朝阳公主果然是知情者,驸马暗中养小妾公主处置的只有小妾或外室,马袁良本人不疼不痒,最多公主回宫诉苦后被皇帝一顿训斥。闭门思过或罚俸一年,公主只会打死被抢来的小妾,而驸马则是屡教不改杀人不眨眼。
面对这种无法无天的恶鬼色魔,宝珠的做法是把公主和驸马府两座宅邸,家具首饰等值钱的物品收拾干净。用迷香果把公主和驸马迷晕后,一起剥干净吊到城中的最高处。白色的布卷上写下两人的所作所为,让大梁国的皇室丢尽了脸面。
宝珠乘着京城到处抓人的时间,把被害的良家女子父母弟弟转移到了偏远的地方。用不被人发现的手段帮忙做好了身份证明,使其在当地安家落户。给了些钱财买房子置地,又找了大夫让他们安心的诊病吃药。在安置妥当后默默的消失,回到了表面上归于平静的大梁国都。
户部尚书文学礼,贪赃枉法不说,还侵占他人田产。其子文瑞华伙同其叔父文学信属下兼女婿的曹彰,开赌馆诱人赌博,放印子钱买卖人口,致无数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于是继朝阳公主和马袁良驸马之后,户部尚书一干人等也被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了城楼的最高处。
这下京城的各个阶层又一次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议论声不绝于耳。热闹程度到了上至文武百官,下至贩夫走卒,到处都在说被挂在城楼的文学礼等人,更甚者又把公主驸马的事重新讨论了。只是碍于皇家威仪,谁都怕惹火上身,说的时候不敢提姓名身份,单说不太敏感的字眼,不然就是挤眉弄眼的心照不宣。
皇帝气得在朝堂上大骂底下的官员,摔了手边的茶碗镇纸还不解气,站起身来把堆在御案上的奏折没头没脑的朝下边砸去。只吓得众百官跪伏于地冷汗森森,头也不敢抬的口中大呼“万岁爷,保重龙体,您息怒啊!”有一位年约六旬的武将因距离帝王太近了,倒霉催的被茶杯砸到了脑门儿,血液“刷”的就流了下来,却还不敢用手去捂自己出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