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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遇见了那道触不可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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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舒对于左奕川来说,是一道光,触不可及的光,那一道光,让人不由自主地靠近,却又因为自卑渐行渐远。

    他们的相遇要从初中开始说起。

    初二新学期的第一天,左奕川和往常一样去石记包子铺买早餐,当要掏出钱的时候,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他明明记得出来的时候有检查的啊,他再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口袋,发现校服的外套口袋破了一个洞,应该是掉在路上了。

    左奕川连忙和老板道歉,转身往回走,去寻找丢失的钱。

    这可是他一周的早餐钱啊,千万不能丢了……

    左奕川仔细地想了想,把手伸进口袋时的地点,好像是在街边的一个休闲花园,可到了花园后,不管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左奕川朝周围看了看,发现这个地方只有一位老大妈,便走过去询问。

    “阿姨,请问一下,您有没有看见附近的地上的现金?那是我一周的早餐钱。”

    大妈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奕川,嗤了一声,说:“我从今早就坐在这里了,没有看到地上有什么钱。”

    “真的没有看到吗?”左奕川挠了挠头。

    大妈瞪着左奕川,狠狠地说到:“没有看到就是没有看到,啰嗦什么!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左奕川抱歉地鞠鞠躬。

    大妈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正当左奕川转身要走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阿姨,你刚刚不是捡了地上的钱吗?我都看到了。”一个女孩从后面走了过来。

    大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你不要乱说啊小孩!”

    “附近有监控,我们可以去对证一下。”女孩朝大妈礼貌地笑了笑。

    “这……你!我凭什么要去看监控啊!”

    “阿姨,你不去看,证明不了你的清白啊,莫非……阿姨你是做贼心虚,不敢去看吧?”女孩玩弄着自己的马尾。

    大妈的脸气的通红,把钱扔给了左奕川,愤怒地走开了。

    左奕川连忙向那位女孩道谢。

    “附近真的有摄线头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左奕川疑惑。

    女孩噗嗤笑了笑,“骗她的,不然她怎么会乖乖还钱呢。”

    左奕川也笑了笑。

    “现在有些老人啊,倚老卖老,不想点办法是对付不了的,以后啊,你要小心点哦,不要粗心把东西弄丢了。”女孩朝左奕川甜甜地笑了笑。

    这时,阳光出来了,柔和的光打在女孩的半边脸上,在光与影的渲染下,令她的脸庞仿佛透着钻石般的微光。

    左奕川不禁看呆了。

    “好啦,我要去吃早餐啦,拜拜。”女孩朝左奕川点点头,向前走去。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转头,笑着,“热心市民黎同学。”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左奕川一人停在原地。

    热心市民,黎同学……

    左奕川在原地不禁温柔地笑了。

    来到学校后,左奕川所在的初二4班来了两位新同学,一男一女。

    男生叫徐誓一,女生叫黎舒,左奕川看到黎舒,睁大了眼睛,这个女生……是今天的那个女孩。

    黎舒扎着清新的马尾,清秀的鹅蛋脸,一双天生爱笑的桃花眼,高挺却又不失秀气的小翘鼻,还有一张楚楚动人的樱桃小嘴,即便是穿着城北中学土气的蓝白色校服,却抵挡不了黎舒天生干净清新的气质。

    许多年后的左奕川回忆起当初到底为什么会被黎舒所吸引,或许是她自带的那股干净清爽的气质吧。

    老师把黎舒安排在了左奕川的后桌,黎舒和左奕川打了个招呼。

    “又见面了。”

    “嗯……”

    左奕川立刻紧张了起来。

    左奕川很少和女生接触,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交流,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女孩子们给得罪了,为什么他会这么想呢?因为他的朋友顾子赫就经常惹女孩子生气。

    顾子赫说过,女孩子生气可是很恐怖的!很难哄的!

    打完招呼后,左奕川不敢主动和黎舒讲话,尽量不去注意身后的黎舒。

    第二节语文课过后,左奕川感到有人戳了戳背后,他转头一看,是黎舒。

    黎舒对左奕川甜甜地笑了笑,问道:“同学,你吃不吃饼干呀?”

    左奕川心跳突然加速,左手紧张地扯紧右手的衣袖,说:“不……不用了,谢……谢谢你。”

    “吃一点吧,今天我妈妈做多了,我吃不完,你就当做帮帮忙,吃一点吧。”

    左奕川犹豫地说:“那……我就吃一点吧……”

    “嘻嘻,吃多点也可以的。”黎舒把饼干袋伸到左奕川面前,左奕川从袋子里拿了一块饼干,缓缓地把饼干放进嘴里,一股浓浓的牛奶味在口腔里散开。

    “好吃吗?”黎舒歪头问。

    “嗯,好吃。”

    “那再多拿一点吧。”

    “不……不用了。”

    “再拿一点嘛。”说完后,黎舒抓起左奕川的手,把一手的饼干放到他的手掌中。

    “吃吧吃吧,不用客气的!”黎舒爽快地说。

    “谢……谢谢。”左奕川朝黎舒礼貌地点了点头。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左奕川,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黎舒,黎明的黎,舒服的舒,嘻嘻。”

    “我知道。”左奕川不禁对黎舒笑了笑,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诶?原来你有酒窝啊!”黎舒指着左奕川的酒窝。

    左奕川害羞地点了点头。

    “真好看,我特别羡慕那些有酒窝的人,酒窝可是能给笑容增分呢!”

    左奕川害羞得不敢抬起头,只能低着头笑着。

    这次对话过后,他们很少再对话了,顶多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互相问问对方,然后帮黎舒捡捡掉在前面的物品,仅此而已。

    左奕川家境不是很好,父亲是一个工人,母亲是一位工厂女工,家里有还有一位刚上一年级的妹妹叫左欣云,父母辛辛苦苦打拼多年才勉强能在A市有一处容身之地,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好在左奕川和左欣云都很听话,小小年纪就会做家务,会做饭,学会帮父母分担,不过家境不好也是让左奕川自卑的一大原因。

    放学了,大家都冲去饭堂吃饭,左奕川不急不慢地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待到教室的人差不多走完以后,他才独自一人朝饭堂走去。

    打好饭的左奕川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个不经意间的抬眼,撇到了在自己东北方向的黎舒。左奕川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看着黎舒,看了一会又盯着自己的饭,之后隔十几秒钟又假装不经意地瞧着黎舒。

    黎舒正在和新认识的朋友陆小葵说说笑笑,美好极了。

    左奕川觉得自己像一个痴汉一样,罪恶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他转头一看,是自己的发小顾子赫,顾子赫顺势坐到了他对面。

    “看谁呢?那么小心翼翼。”顾子赫机灵地笑。

    左奕川吓了一跳,“才……才没有呢。”

    “啧啧啧,我都看见了,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我是谁啊?我是你好兄弟啊,能看不出来吗?”

    左奕川低下头不说话。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周末有什么打算啊?”顾子赫吃了一口菜。

    “周末在家准备好爸爸妈妈工作需要的食物,然后辅导妹妹写作业。”

    “周末我家的店重新开张了,可能会有点忙,你要不要像以前一样来我家的店帮帮忙,工资比以前多100块,怎么样?”

    “可以,可是为什么要多一百?”左奕川不解。

    顾子赫笑了笑,用手支撑着下巴,装腔说:“因为……我家的店已经不是以前的店了,现在是钮枯禄.顾氏铁板烧,升级版,肯定要高级些。”

    左奕川笑出了声,“怎么,你家的店是黑化了吗?还钮枯禄.顾氏铁板烧。”

    “你懂什么?自从上回有人恶意陷害我家的店之后,我妈妈可是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此时的顾氏铁板烧已经不再是彼时的顾氏铁板烧了!”

    “好,那周末我尽量赶过去。”

    左奕川说完后,又瞥了一下黎舒,这时,黎舒突然转头,和左奕川对视,左奕川吓得躲避她的回视,几秒又小心地看向黎舒,黎舒还是依旧看着他,四目相望,黎舒挥了挥手对左奕川打了个招呼,左奕川对黎舒点头微笑回应着,露出了脸颊两处那对酒窝。

    黎舒用手压了压自己脸颊两处,甜甜地笑着,她是在模仿自己有酒窝的笑容啊。

    左奕川心里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