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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野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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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神野祠——

    “唔啊啊~呜呜呜……”一声突如其来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夜的寂静,抱着婴儿的女人连忙用襁褓掩住婴儿的嘴,鬼鬼祟祟的模样,她四下打量着,趁着夜色溜进一座破庙内,庙的牌匾落在院内,不知是何人题名——神野祠,院中央有一尊石雕玄女半身像,看样子是摔断为两截,下半身已不知所踪,玄女像前地上留有供奉用的瓜果残骸,似是借宿旅人留下的。

    女人把啼哭地婴儿放在破败的屋内,用杂草掩着,从袖口掏出一袋子,沉甸甸的,似是钱袋,放在婴儿脚边,又拿了些杂草盖在袋上子,做完这些,女人半蹲在地上,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月光落在玄女半身像上,如霜华一般,女人走到像前,将背上的包裹取下,里面是一些瓜果,女人把瓜果摆好,虔诚地拜了拜后悄悄离开了,只留下身后凄惨啼哭地婴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天心血淋淋地从一个女人的下面被拉扯出来,她就已经混乱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她想说话,结果本能反应就是啼哭,她伸手抓抱着自己的女人,结果看见一双小小肉肉的手,她呆了,半晌之后她反应过来自己变成了“人间”里的赤子,那个曾经被自己吐槽不应该存在的浪费资源的小“怪物”,人应该一出生就是大人模样,像天神一样,但是天韧就是不同意,天韧觉得“人”必须和神有不同的地方,天心还吐槽天韧就是喜欢小的东西,要不是有伏羲、燧人他们,天韧这游戏里估计就是幼儿混战。

    ——两个时辰前,人间·巫院——

    “老爷,是个女孩儿。”接生婆抱着天心给一个刚进门的中年男人看。

    “知道了,送去吧。”男人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襁褓里正在啼哭的天心。

    “不行!这是我第一个孩子啊,老爷,求求你让我多看几眼吧!求你了!”卧榻上的女人声嘶力竭,明明早就没了力气,听到男人的话,吃力地撑起上半身死死盯着接生婆手里的孩子,接生婆不忍心,转身想把这刚出生的女娃给那女人看一看。

    “巫莲,抱走。”男人冷冰冰地命令手下人把孩子带走后,自己也离开了。

    “我的孩子啊——”女人无助地嘶吼后,力竭昏了过去。

    “夫人!”一旁的丫鬟看见女人昏倒,连忙冲到床边,“快把医师请进来!”门外的仆人急忙去请医师。

    ——人间·神野祠——

    天心就这么躺在襁褓里,看看天花板,再伸出手看看这双肉嘟嘟的小手,耳边突然传来呼吸声,她竟一点没有察觉到身边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哟,这女娃娃挺水灵啊。”黑衣人听声音是个男人,男人抱起天心,顺手把地上的钱袋藏进衣服里,“诶,咋没名字啊?说好起名字的呢?又要我自己想啊?烦不烦啊!”男人四下翻看襁褓,弄的天心很不舒服,大声哭叫起来。

    “闭嘴!”说着男人就把天心的嘴捂住,这一下子连着鼻子也捂住了,天心喘不过气,想咬他,但是无奈没长牙,没一会儿小脸就涨得通红,男人见天心不哭闹了,便松了手说:“再哭,就把你喂狗!”说完,男人便把抱着天心的襁褓绑在自己怀里,护着天心,跃上屋顶。

    天心只听得耳旁呼啸的风以及男人轻微的喘气声心想:这男人轻功天赋被点满了?是天上哪位神的角色呢?天韧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在“人间”呢?算了,就他那脑子,我可能永远回不去了。不对,那意思是我要经历人的一生,我现在出生了,没多久我就要死啦?!

    想到这里天心的心情有些激动,不知被天韧设定的“人间”的死亡是什么感觉,想着想着天心激动地手舞足蹈起来。

    “吼,你这小丫头倒也不怕?”男人惊奇地看着怀中的女婴,“可以,是块料子。”男人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人间·某处客栈——

    “回来了?”坐在桌前喝茶的女人看着正推开窗准备进房间的男人徐徐说道。

    “嗯,我还有事,马上就走。”男人从窗户跳进房间,解开绳子把女婴放在床上,“这名字你帮忙起一下吧,我先走了。”说完,男人脱了夜行衣,里面是一副贵公子打扮。

    “可以是可以,明天父亲大寿,你务必到场。”女人放下茶杯背对着男人柔声说着。

    “不了吧,我的事明天不一定能做完。”男人说着便推门走了。

    “……”女人转头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垂下了眼眸。

    为了看清那女人的长相,天心大声哭喊,女人闻声而来,天心看见一个剑眉星目英气逼人肤若凝脂的美人,心想:这脸放天界也称得上是顶级美女啊。

    女人见女婴不哭闹了,微笑着把她抱了起来,天心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知是哪种脂粉,女娲和神农为“人间”设计了许多脂粉材料。

    “既然是在神野祠接到的你,不如你就叫阿野吧,你是巫家送来的,巫是你的本姓,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不能用本姓行事,以后你要姓花啦。”女人单手熟练地抱着天心,另一只手捏着天心的小手指,从此以后天心有了在“人间”使用的姓名——花野。

    “行行行,美女起什么都可以!”天心看着眼前的美女咯咯笑了起来。

    “走吧。”说着美女抱着天心走出客栈,乘上在门口候着的马车离开了客栈。

    ——天界·天韧住处——

    “天韧,天心怎么样了?”轩辕焦急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天韧,天韧床上放着天心。

    “神石,不见了。”天韧眉头紧皱,眼神焦躁。

    “什么!”轩辕跌坐在地,神石是天神存在于天界的生命源泉,没有了神石,躯壳就会逐渐石化,直至最后化为新的神石,新的神石吸收天界露水以及神石柱分配下来的神力化为新的天神。

    “神石柱感应不到天心的神石吗?”女娲站在床边,面露焦虑。

    “没有。”天韧顿了顿,“神石柱上她的那块已经没了神力。”

    “但是神石还在对不对?就表示天心她还活着,只是,只是……”轩辕没法再说下去。

    “神石柱上的神石都没有了神力,就表示这个神她已经……”有巢不忍说破。

    “不会的!不会的!”轩辕崩溃地大喊着,踉踉跄跄地起身跑了出去。

    “轩辕……伏羲,还不去追?”女娲心疼地看着轩辕的背影,对在一旁发呆的伏羲说道。

    “啊?”伏羲听见有人叫他,缓过神来,“我这就去。”说完伏羲便消失了。

    “天韧,这事肯定有蹊跷。”女娲看着天韧冷静地分析,“天心跟我聊天的时候除了生气并没有其他异常,况且神石柱不可能吞噬天神的神石。”

    “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说她不值得我信任,都是我,天心才会这样。”天韧低着头,根本没听进女娲的话,“我要是好好跟她讲,她肯定会听的,是我不配当她哥哥……”天韧握着天心的手双眼噙泪。

    “天韧……”女娲知道这个时候跟天韧讲什么他都不可能听进去,于是把一旁的神农、燧人、有巢一同叫走了。

    ——天界·瑶池——

    “你们怎么看?”女娲询问神农、燧人、有巢三人。

    “天心现在就是一具空壳,别说法力了,神力丝毫没有。”神农背着手,看着瑶池碧波。

    “这可怎么办?天界平白无故没了一位女神,还是天韧的妹妹,这要是被传开了,肯定各种谣言。”燧人坐在石桌旁,左手撑着脑袋。

    “这也没什么神能把天心怎么样吧?凭她的法力,除了天韧,没有神能压制住她,更何况取走神石?”有巢靠着仙树说道。

    “神农,有什么办法能保住天心的躯壳吗?”女娲看向神农。

    “有是有,不过太费法力了。”神农转头看向女娲。

    “说吧,眼前最要紧的是保住天心的身子。”女娲朝神农点点头。

    “诺,这瑶池。”神农看向瑶池,“这瑶池法力充盈,天界最好的露水都在这里了,把天心冰封放进瑶池就行了。”

    “那为什么说太费法力了?”女娲不解。

    “那不是因为需要我的允许吗?”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天而降。

    “西王母?”有巢很奇怪为什么西王母会在这里。

    “见过有巢大哥,还有各位大仙。”西王母朝众人行礼。

    “这怎么回事?”有巢疑惑地环顾四周看着神农他们。

    “这瑶池是西王母设计建造的。”神农向疑惑的众神解释道。

    “瑶池?西王母?”有巢不敢相信,“我还以为这里本来就是这样!”

    “我就当有巢大哥这是在夸奖我了。”西王母含笑掩面。

    “当真厉害,有空我俩可以讨论讨论这建造之术!”有巢露出赞许的神色。

    “西王母,这法力一事。”女娲虽不想打搅他们两人的谈话,但天心之事不得耽误。

    “对了,是这样的。”西王母正色看着女娲,“这瑶池之所以能变成现在这般,是因为我把神石复制了一块在地底,由神石作为媒介吸引露水再取精去粕,如果要把天心放在这里,那我这点法力是不够维持住她的仙体的,所以需要大量法力传输给我,再由我引入这地底的神石里。”

    “原来如此,法力这倒没什么,我回去跟天韧商量下。”女娲握住西王母的手,“只是麻烦到你了。”

    “没事,天心也是我的朋友,这不算什么。”西王母突然被女娲握住双手,有些不大好意思。

    “那好,我去找天韧商量,先走了。”说完,女娲便消失了。

    “那我们再去神石柱看看吧。”有巢提出建议。

    “我也去。”于是西王母跟着众神去了神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