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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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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两天。

    青女就催着姨姐李美兰一起背着背篓做生意。几天换一个地方。青女和李美兰到过矿务局机关的操场,到过新建的黄土坡市中心,都赶不上乌蒙钢铁厂指挥部前和钢铁厂巴西市场。钢铁厂巴西市场成了青女两姐妹常常去的地方。

    青女胆大心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发现有一个小伙子年轻潇洒,穿着工人装,下班后在青女的摊位上买了一斤水果,站在不远的地方吃,将果皮用纸包住,然后丢进垃圾箱,不时间偷偷的往青女摊位上看。青女虽然发现了,却假装不知道,忙着做自己的事。那小伙子不停的在四周转游,直到青女两姐妹卖完水果离开才走,好多天都是如此。同时,青女已发现,有一帮青年人在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男子带领下,常常在两姐妹身边指指点点,挤眉弄眼,时时发出吁哨口笛。青女想:人看人,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多看几眼有什么了不起。听其自然!青女心中只有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怕啥?!接着几天都是如此。

    五天后,临近黄昏。青女的水果早早就卖完,帮着李美兰。当天卖的是新疆雪梨。突然,那个满脸横肉的青年男子带着那帮人围过来,抓起雪梨就吃。青女惊奇的问:“同志,这是卖钱的,怎么抓起就吃?!”满脸横肉的男人大言不惭地说:“吃两个水果有什么了不起!”眼睛盯着青女“美女,你是我的‘水果西施’,不要说水果,连你我都买得起。怎么样,卖给我,大爷有的是钱……”青女怒火重生,抓起背架棍就像那口嗅的男人腰部打去,吼道:“你妈的X,流氓!混蛋!”满脸横肉躲开了,嬉笑着:“水果西施有刺,我喜欢,嫁……”“嫁”字还没有说出口,青女冲上去,接连几拐棍,这下真的砸中了。满脸横肉喊道:“伙儿们,上。老子今天就要把刺手的水果西施弄到手。”

    李美兰吓得脸色都变了,说:“青女,快走。”转身对那人祈求:“求你们,妹妹小,,不懂事,放过我们。”

    青女紧紧握着手中的背架棍,怒目而视!

    那帮人向青女围过来,像饿虎扑食般邪恶。

    青女危在旦夕一秒……

    猛然,几个飞腿,挥手几拳,那帮人被揍得人仰马翻……满脸横肉醒悟:“盛技师。饶恕我们……我再也不敢了,饶恕我们……”

    青女一看,猛省,就是那个每天都来买水果的青年工人,眼睛惊奇地闪了闪,听到青年吼道:“你们好好听着:这是我的妹妹,谁敢再欺辱她,我打断他的腿!”

    满脸横肉低头陪着不是,低声下气地说:“是是是,再也不敢,再也不敢……”说着灰溜溜地跑了。那帮人,早就逃得不见踪影。

    青女向救她们的好青年深深地敬礼,说:“好哥哥,谢谢你!”李美兰也从惊吓中醒来,跟着说:“谢谢,谢谢!”

    青年工人笑着说:“不谢不谢,妹子。我姓盛,叫盛海洋,在炼钢厂工作。我早就发现那帮人,特别是那个满脸横肉混蛋,别有用心;依仗他爹妈权势,经常欺辱人,特别是青年女娃。”

    青女称赞道:“哥哥,你会武术?”

    盛海洋:“为了防身,学过武术,锻炼身体。”

    青女直截了当地说:“哥哥,我叫青女,从毕江来到乌蒙市求生。今天,我就拜你为我的哥,亲哥哥。盛哥哥,你愿意吗?”

    盛海洋满意地笑着:“我愿意。我的亲妹妹,好妹妹。”

    青女拉着盛海洋的手像孩子般跳了起来!

    从此,,青女俩姐妹在乌蒙钢铁厂巴西卖水果,生意做得顺利。没有过几天,李美兰就不敢做了;在张志亮姨爹的帮助下,到乌蒙钢铁厂小车库做洗车工人,搬进小车库旁边的单身楼。青女每天日出而发,日落而归,天天如此,做着水果生意。青女做人诚恳,不短斤少两,多收少退;水果是新鲜的,价钱是公道的;工人们从不讨价还价,只管付钱。青女算账准确,这和小时候父亲程学智的教育、督促很有关系。青女每天攒的钱都交给小姨妈保管。

    青女有好多日子没有看见盛海洋了,心里总感到欠欠的,哪怕给哥哥几个水果吃,问个好也好呀!青女就是没有见到。那天下午,青女早早地买完水果,提着一袋挑选好的水果,背着背篓,向水钢巴西旁边的小卖部打听盛海洋的住处。一位中年的大姐告诉青女:“小妹,你打听盛海洋呀,我告诉你。他就住在前面炼钢厂的单生宿舍。他有点名气。你去一问就清楚。”青女:“有多远?”大姐:“不远。往前走100米,看见那栋三层楼房就是。”“谢谢你,大姐姐。”

    青女毫不犹豫就向那地方走去。来到楼房前一问,楼房里的工人们都知道。一位青年女工人带着青女直上三楼,敲响了第二间房门:“盛技术员,有人找你。”“谁呀?”青女听到了,就是盛海洋哥哥的声音。

    盛海洋拉开门,惊喜的说:“妹妹,是你呀!快请进。”同时对那女工人道:“谢谢你,郝姐。”青女跟着说:“谢谢你,郝姐姐。”郝姐姐转身走了。

    房间里,住着四个工人,一个三十开外,其他三个都是年轻人。盛海洋一一向青女介绍。青女认识了陈晓光,赵志礼,朱文斌和三十多岁的宋学民,一口一声的喊哥哥,将水果递给哥哥们品尝。几位工人哥哥也一样亲热地喊青女“妹妹”

    青女笑着:“海洋哥哥,好久没有见到你,怕你早都把妹妹忘了。”

    盛海洋笑道:“没忘,没忘。妹妹,生意好吗?”

    青女:“还可以。是托哥哥的福。”

    盛海洋:“妹妹,吃饭没有?”

    青女:“哥哥,我就是来请你们吃饭的。”聪明的青女,心眼儿转得多块,你字后加了“们”。

    盛海洋说:“妹妹,我们正准备去食堂,不去了,大家一起到餐馆。”

    青女表白道:“海洋哥哥,几位哥哥,你们认我这个妹妹,我太高兴了。今天,就跟着你们一起去餐馆,。话说明白,是妹妹请客。”

    “那怎么行?”几位哥哥说着交头接耳,一会儿,盛海洋说:“好。我们几位哥哥就陪妹妹搓一顿。”

    青女将背架棍放进背篓,盛海洋抢着背在肩上。青女大大方方跟着几位工人哥哥一起到了一家餐馆。

    餐馆里青女要哥哥们点菜。盛海洋:“妹妹,喜欢吃什么?”青女;“别管我。哥哥们点就行。”盛海洋:“我给你点个爆炒猪肝。”青女心里开心极了,没想到盛海洋这个菜点到了她的心坎上,说:“好的。”盛海洋:“哥弟们,喝什么酒,今晚都不当班。妹妹,你喝酒吗?”青女笑着:“能喝一点。”盛海洋:“老板,有什么酒?”青女马上接过话来:“请问,有没有‘毕江大曲’?”老板:“这酒好喝,很受喜欢,我看看还有没有。”说着,老板进屋,从里间房拿出两瓶“毕江大曲”说:“你们真会点,只有这两瓶了。一般都不摆在柜台上。”青女高兴的说:“‘毕江大曲’是我爸爸亲自研究酿造的。哥哥们,喜欢吗?”“喜欢!”

    盛海洋:“妹妹,难怪你对‘毕江大曲’感情那么深,有你父亲的心血。”

    青女刹那间失去了笑容,强忍着泪低声道:“可惜……我的爸爸因公死亡了……”随后大声的道:“哥哥们,不说伤心的事情,今天与哥哥们相聚,是我青女最大的快乐事。”

    餐桌上,几兄弟陪着青女高高兴兴的吃喝着。喊的亲热,碰杯把盏。青女出生酒家,从小就被父亲宠爱,喝几杯不在话下。几位新认识的哥哥,有了青女这位美丽大方的妹妹,快乐,高兴,互相夹菜,敬酒,说着亲切的话语。

    盛海洋曾经跟同宿舍的兄弟们谈道过青女,今天相认,佩服青女聪明,乖巧,有志气,有骨气。宋学明是几弟兄年纪大的,在黔西县老家已经结婚安家,探问道:“小妹妹,你成家了吗”

    青女红着脸儿道:“哥哥,妹妹还小,不谈这事。我要先做出我想的事情,创造自己的人生道路。”

    宋学明称赞说:“妹妹,志气高。我有个表哥在钟山区派出所工作,你有事,当哥哥的一定帮你。”

    青女道:“太好了。我一定会麻烦哥哥的。”

    赵志礼说:“我的哥哥在市工商所工作,有事情找我。”

    陈晓光说:“我和朱文斌是农村娃崽,帮不了妹妹多少,如有出力气,干活的地方。哥哥们一定全力以赴,帮忙担当。”

    青女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说:“认识你们几位大哥哥,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福分,少不了要哥哥们帮忙。”青女站起举杯,说:“我太高兴了。谢谢哥哥们。妹妹敬哥哥们一杯。”几兄弟都站起:“谢谢”

    “干杯!”一饮而尽。

    青女道:“哥哥们,妹妹再不能喝了。我给你们斟酒。”说着就给哥哥们斟酒,几兄弟把两瓶酒喝完,都满足了。

    一起吃饭后。青女走到柜台前:“老板,结账。”老板笑着道:“闺女。你的哥哥们早就买了单。”盛海洋来到青女身边:“青女妹妹,几个大哥哥怎么能让你买单。能有你这样的好妹妹,我们都高兴透了。”青女眼睛转了转,说:“我有一个要求,哥哥们必须答应。”“妹妹,你说,我们答应你。”青女笑着对老板说:“老板,我相信你屋里还有‘毕江大曲’,请你再拿两瓶,我要送给哥哥们。这份钱我出。当哥哥的出手,我就不认你们。”盛海洋们只好点头。

    老板惊奇地笑了。从里屋里拿出两瓶“毕江大曲”,用纸口袋装着,递给青女。青女付了钱,交给盛海洋。出门,几位哥哥都要送青女。青女说:“我谢谢哥哥们。我只要盛海洋哥哥送我。几位哥哥请回,妹妹谢谢你们,好哥哥。”陈晓光接过盛海洋手中的酒瓶包,和赵志礼,朱文斌,宋学明说:“妹妹,再见。”转身走了。

    盛海洋要背背篓,青女一把抢过背着,说:“海洋哥哥,这是妹妹的活,不要你帮。天黑了,路上有点怕,你送送我。”

    一路上,青女讲了自己的身世,生活的折磨,人生的不幸,追求的理想……盛海洋听着,不时感到心里沉甸甸的,酸酸的,不时又鼓励着:“妹妹,你真有骨气,敢于面对生活,面对社会,面对自己。妹妹,勇敢地走,勇敢地闖,未来是为敢于拼搏奋斗的人开放的!”

    青女:“海洋哥哥,你呢?”

    盛海洋深情地道;“青女妹妹,我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我的家在黔北偏远的农村里,爹妈死的早,我六岁就在孤儿院长大。国家抚养我读完中学,考上省技工学校,毕业后就来到乌蒙钢铁厂工作,已经三年了。”

    青女听完,心里也沉甸甸的,酸酸的,说:“哥哥,我俩都是苦命。青女认你这个哥哥,把你认着同一个爹妈生的亲哥哥,你能答应吗?”

    盛海洋真情地说:“青女妹妹,我完全答应。有你这样的一位好妹妹,我太高兴,太幸福了!”

    青女拉着盛海洋的手:“哥哥,一言为定。”

    盛海洋:“绝不反悔。”

    盛海洋一直把青女送到县城,送到小姨妈龙明珠的家门外。青女说:“哥哥,这个时候,我不想把你带到小姨妈家,你不生气吧。”

    盛海洋:“我理解你。妹妹,快回。”

    青女说声“谢谢。”就进屋了。

    盛海洋望着青女进了门,才返回乌蒙钢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