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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原山城,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日子照样忙忙碌碌地过着。

    青女上小学五年级。青女像出土竹笋,一天天长高。

    爷爷和奶奶生的大姑娘已经成人,十八岁,青春靓丽,楚楚动人。星期六下午,青女放学后,大姑跟青女悄悄地说:“宝贝女,我晚上带你去看电影……”没等说完,青女就高兴得跳起来:“大姑,我吃了饭就来找你!”大姑跟青女说:“宝贝女。你一会儿跟奶奶这样说:‘奶奶,我好久好久没有看电影了,今晚要大姑带我去看电影。’记住了吗?”青女:“记住了。”

    青女吃了饭,跟爸爸妈妈说了,就乐天地来到奶奶家,说:“奶奶,我好久好久没有看电影了,今晚要大姑带我去看电影。”奶奶笑呵呵地道:“好,好!”回头对女儿交代:“你要带好乖孙女,出了事,我要你的命!”

    这时,傻姑不依了。大姑跟青女丢了个眼神,青女就明白了,对傻姑说:“傻姑,晚上路不好走,明天白天我带你去。”傻姑拍掌:“我有……一分钱……”

    青女欢快地跟着大姑去了电影院。

    电影院里。青女坐在位置上,发现大姑身边坐着一位军人,是穿四个包包衣服的青年军官。青女早就晓得:两个包包的是兵,四个包包的是军官。青年军官,神采奕奕,气质很好,买了一大包各种水果糖,还有苹果,微笑着交给大姑。大姑拿着,要青女吃,想吃啥就抓。青女心里似懂非懂,看了看,抿笑着拿了花生糖吃。

    青女们的座位后面是空巷。电影是《智取威虎山》。青女猛然听到身边的大姑“哼,哼……”的嗓音,偷偷地转眼望,黑暗中见到军官抱住大姑亲嘴。大姑爱受不受,没有拒绝。青女的心跳了一下,再也不看,定眼望着银幕。

    散场后。军官带着大姑和青女漫步在河岸边。又给青女买了饮料。青女总是走在前面。回头见大姑和军官在一棵柳树下,被柳条枝叶包裹,大胆搂抱在一起。十多点岁的青女,青春才萌动,哪懂得那么多,总觉得好奇,好玩……

    回家的路上。大姑再一再二,再二字三的跟青女说“回家后,不许告诉奶奶。一定不能告诉我和军人在一起,听到吗!”青女肯定地回答:“不讲。”

    第二天,是星期天。青女答应过傻姑,带她去看电影,吃完中午饭就去奶奶家。爷爷到地里干活,大姑初中毕业,就到军民服务站上班,今天加班。奶奶抓住青女的手,问:“昨天晚上,大姑带你去看电影了吗?”青女:“看了。”“就是你们两个人?”青女想了想,好半天才答:“嗯……”奶奶盯着青女:“乖孙,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带傻姑去看电影,也不拿钱……”傻姑急了“说……说……”没有撒个谎的青女老实地说:“还有一个军官在一起。”

    奶奶生气了,急问:“什么?!再说一遍!”

    青女:“军官。”

    奶奶:“他们做什么了?”

    青女:“就是看电影。”

    奶奶:“说实话。”

    青女:“没有做哪样……我偷偷看到军官咬大姑的嘴巴……”

    “呀!”奶奶发火了,愤怒地道:“等她回来,看我收拾她!”奶奶从衣兜摸出一元钱给青女,说:“你带傻姑去吧,早点回家。”

    青女笑着,说:“奶奶。大姑是好人,你不要收拾她。求你了。”

    奶奶这时也不知为啥,笑了。青女不知是苦笑,还是什么……

    那时,电影票才一角五分――贰角一个人。奶奶给的钱足够了,还有小吃可餐。

    青女带着傻姑出门。傻姑说:“我有一分钱……”来到电影院售票窗口,傻姑摸出钱:“一分钱”青女拿三角钱买了两张票。青女说:“傻姑,揣好一分钱,看完电影吃东西。”

    看完电影。青女带着傻姑在街上又用傻姑的钱吃了粉,余下的还给傻姑。傻姑高兴地笑着:“我有一分钱!”奶奶给青女的钱一分钱都没有用。直到下午,青女才带着傻姑回家。

    青女带着傻姑来到奶奶房前,就听到奶奶打骂大姑。青女躲猫猫一样转身就跑回家,着急地对程学智、龙明英说:“爸爸妈妈,快去。奶奶在打骂大姑,是我闖的祸。你们快去,快去!”

    程学智和龙明英急赶向奶奶家,原因都没问。青女眼睛眨了眨,又跑到二伯伯家,要二伯伯和二伯娘快去。青女真聪明!

    奶奶家里。程学智,龙明英,二伯伯程学书,二伯娘龚文英先后赶到,奶奶对大姑的打骂停止了。了解事情真相后,二伯伯现在是家中的老大,说:“奶奶,你老人家处理事情太急促了。奶奶,你老人家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正常的事情。婚姻自由,老人不能包办。你老人不能阻止。”

    程学智笑着开口:“奶奶,我说呀,奶奶不如叫大姑把那个军官带到家里来,让全家人都见见面,如果都说‘要得,可以,好!’岂不是好事一桩。”

    二伯娘和龙明英赞同道:“奶奶,要得。”

    奶奶想了想,说:“只好这么办了。哎……女大十八变,管也管不住。”

    爷爷平时不爱说话,这时开了口:“夺卖嘛的狗,看她的缘分喏。”

    奶奶的气消了,心平气和地对大姑说:“姑娘,我不骂你了。那天把你的军官带来,让全家人看看,拿主意。”

    大姑点头抿笑:“星期天吧,他有空。”可以说,大姑与那位心中军官阿哥已经交往很深了。

    大姑接着补充道:“爸、妈,哥哥,嫂嫂,你们会看中他的。”

    星期天到了。下午,大姑带着那位军官,还有一位中年的男女,都换了整洁的中山装便衣,白衬衣,黑皮鞋,精精神神地提着两大包东西来了,一大家人都在奶奶家门外等着。迎进屋。大姑就忙不停地介绍。原来,那中年的男女是参谋长夫妇李明軒和赵德英,那小伙子叫汪学军,是连指导员。二伯娘和青女妈妈龙明英忙着端茶倒水。大家坐在一起,交谈着……

    军人的性格直爽。参谋长李明軒直截了当地笑着道:“今天,我和夫人是为小汪指导员做媒人来的。小汪是个好军人,值得爱。他和王德秀从认识,交往,相爱已有一段时间了,这是一段好姻缘。我一心一意地请求把王德秀许配给汪学军。”

    一大家子人,男女老幼都看清了:汪学军青春正茂,英姿飒爽,一表人才!

    还是奶奶先笑着开了口:“谢谢参谋长的大媒,我答应。”

    爷爷也点头,一口湖南腔道:“中、中、中。”

    大家都开心乐意地笑了!

    二伯伯是厨师,和伯娘及青女妈妈忙着灶上的活。青女爸爸忙着上街买鸡买肉。青女哥哥程德明被叫到酒厂去拿《毕江大曲》。青女呢,聪明小姑娘悄悄地进内屋,翻看送来的两大包,里面是茅台酒、中华烟、还有糖果……青女抓了一把糖果揣讲衣兜,一边吃着,一边就出门了。

    一家人和参谋长夫妇、汪学军高兴地吃了合亲饭。

    大姑和汪叔叔的姻缘成了,青女欢喜地乐跳,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大姑王德秀不但没有怪罪青女,反而拉着青女高兴地说:“鬼丫头,你做的坏事变成了好事。我会感谢你的。”

    青女俏皮地问:“拿什么?!”

    大姑从衣兜里摸出十元钱给青女,说:“拿给你。听话,大姑少不了给你好处。”

    青女得到钱就笑着跑了。

    没有多久大姑王德秀和汪学军叔叔结婚了,搬到新居。青女经常出入大姑家,特别羡慕汪姑爹穿的军装!从那时起,青女的心里刻下了军装,军人,长大参军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