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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筝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想也知道是为谁拍的。只是白笛不过十六岁芳龄,让她再年轻十岁,这楚风还下得去手么?
“一千两!”二楼一个保养良好的贵妇举起了号牌。
看着这场一开局便如此激烈的拍卖,白筝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大周的有钱人实在是够多的,希望以后也能算上自己一个。
“白小姐怎么了?”
凤景熠见她叹气,关切地问道。
“只是突然想起了南镇灾区流离失所的百姓,心有戚戚然。”白筝感慨地回道。
凤景熠眼眸微闪,良久才道:“白小姐心善。”
言语间,底下的拍卖师已举起了手中的小木槌喊着:“三千两第二次,三千两第三次,成交!”
拍卖师一槌落听,很快就有一个姿容俏丽的女子走上前来,取走盛放定颜珠的木雕盒,朝那个开价三千两的富商所在的二楼雅座走去。
“恭喜李老板获得定颜珠!”拍卖师高声宣布道,“下面是我们的第二个拍品。”
自女子取走定颜珠后,那方黑色的四方石台就降了下去,随着拍卖师的声音响起,便又一次缓缓升了上来。
这一次,石台上摆着一架被红色绒布蒙着的物件。
众人都坐直了身子,对这件宝物的新奇感瞬间取代了方才没拍中定颜珠的失落。
拍卖师扫了一圈,见众人的目光都定在了红布上,这才双手掀起红布,露出里面的宝物。
白筝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把古琴。
这琴通体由暗红色杉木制成,琴体下部扁平,镶有凤形的骨饰,上部呈弧形凸起,雕刻有云朵和百鸟纹饰,五根丝弦依次排列,看起来古朴而华美。
“此乃前朝圣人徐朝的凤音琴,相信各位对于凤音琴应当不会陌生。”
“轰。”
拍卖师的话语才一落,整个拍卖场的贵宾们完全顾不了仪态,轰然炸响起来,有些人几乎激动地跳了起来。
白筝清楚地看到,连自己那爹爹白奕楠的胡子,都因为激动而颤抖了两下。
“凤音琴啊!这可是徐朝最爱抚的琴……”凤景熠喃喃道,声音中也是掩饰不了的激动。
白筝好奇地问道:“这琴如此受欢迎是个什么缘故?年代久远么,还是材质上乘?”
“都不是。”凤景熠摇头道:“因为它是徐朝抚过的琴啊。”
白筝抽了抽嘴角,原来是出于偶像效应。
“集珍楼本月第二场拍卖,凤音琴,现在开始!”拍卖师手一挥。
“五百两!”马上就有一道声音响起。
“八百两!”
“一千两!”
这一次的叫卖声显然比定颜珠时要密集许多。
白筝眯起眼睛,这就说明在大周,读书人还是很多的,而这有钱的读书人更是不少。那自己的造纸术,前景甚是光明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好起来,视线在整个集珍楼会场一圈圈转着,突然就停顿在了自拍卖伊始到现在就没有发出过声音的那间房间。
定远侯?白筝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见到的半边容颜苍白,却难以掩住一身风华的男子。
那男子身上,或者说是那个雅间里,仿佛有一阵
极为清淡的药香味。
一股白筝觉得很是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的药香味。
“五千两!”身边的凤景熠突然举起了号牌,示意一旁仆从喊道。
集珍楼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但很快,三楼有个声音响起:“五千一百两。”
凤景熠的脸色刷得一下变了。
白筝收回神,看了看凤景熠,又看了看发出声音的房间,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位可是三殿下么?”
凤景熠点点头。
白筝笑着安慰道:“虽然五殿下未必可以如愿,但白筝觉得,那三殿下今日怕是也得不到凤音琴的。”
像是要印证白筝的话似的,紧接着便有一道声音自三楼的另一侧传出:“五千五百两。”
凤景熠猛地抬头,惊讶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那是太子!
白筝莞尔。毕竟刚被自己挑明过,楚家之所以被有心人栽赃,是有人要泼凤景烨污水,那凤景烨对凤景煊此时正在气头上。
只怕接下来凡是凤景煊想要的东西,凤景烨都会和他抢到底了。
集珍楼又一次安静下来。五千两的价格已经到了高点,很多人只能望琴兴叹。
而直到底下的拍卖师又一次一槌落听,凤景煊的房间也没有再发出声音。
那个姿容俏丽的女子再次走上前来,将凤音琴重新用红色绒布盖好,这才双手捧着琴向三楼走来。
经过这一次,凤景熠已经完全失去了参与拍卖的兴致,他低下头顾自喝茶,不再搭理下面新出来的宝物。
白筝兴致十足地看了几场,视线便又忍不住停在了那间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拍卖的房间上。
那股药香味,究竟是在哪里闻过?是前一世这么多化学实验中闻得么,还是属于白筝以前的记忆?抑或是这所谓的熟悉,只是一种错觉?
“你在看什么?”凤景熠突然走到她的身边,随着白筝的视线望过去。“你在看宋公子的房间么?”
白筝被他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心里一跳,面上却是不变,只是笑道:“白筝是在奇怪,这宋公子既然有钱,怎么这些拍卖一个都不参与呢?”
“正因为见得好东西多了,这些普通的宝物在他眼里,也就不入眼了吧。”凤景熠坐回座位上淡淡地回道。
“我瞧着不仅是宋公子,连着他身边那位朋友也不曾参与过今天的热闹。也是因为好东西见得多了吧,果然有钱人的身边,都是有钱人呐。”白筝感慨地说道。
凤景熠的视线在白筝脸上逡巡了一圈:“白小姐是不认识定远侯么?”
白筝恍然大悟道:“定远侯?如此说来,方才殿下在雅间里,确实是这么称呼那位公子来着,只是那位公子,看起来身子骨仿佛不是很好?”
凤景熠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白筝叹道:“真是可惜了,这定远侯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身子骨竟就这般不好了。”
凤景熠埋下头,烛光在他脸上投射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一道蜀纱隔开了外面鼎沸的人声,房间里陷入了沉寂,只剩下烛芯燃烧掉落的噼啪声。
就在白筝以为凤景熠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听到凤景熠的声音,喑哑而晦涩地响起。
“我原以为,永定城所有人都是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