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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喜欢玫瑰花。
这一点在尼克进门的时候就看的出来，比如餐桌上，卧室里摆放的玫瑰花，还有艾伯特身上的玫瑰味儿。
等艾伯特眨巴了两下眼，睫毛一张，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的时候，尼克赶忙抱着他，那时候艾伯特缩在他怀里，身体一直颤抖，肩膀一动一动的，尼克有些慌神，手忙脚乱的安慰他，却怎么也止不住咸津津的液体。
艾伯特好像要把所有负面情绪都在尼克怀里发泄出来，尼克无论怎么抹也抹不干净艾伯特脸上的泪痕。直到艾伯特抬头亲了尼克的嘴唇。
大概是军旅生涯中听别人开黄腔多了，那种事也就无师自通，尼克边回吻边想到。
床头柜上那束玫瑰花漂亮的花瓣就像艾伯特白净的肌肤下稍作啃噬就会出现的殷红吻痕一般，在卧室里彰显这艾伯特为数不多“活着”的气息。
尼克以为自己已经对玫瑰产生了及大的心里阴影，但在艾伯特的笼罩下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了。也许是在对方展现出的信任和关怀正巧安慰到了年轻军人那到难堪的伤疤。
还有一点尼克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在对方笨拙又突然的求欢中，他不禁没有抵触和错愕还有一种久违的满足。
细细琐琐的亲吻从艾伯特嘴唇、脖颈、在到胸膛……
“你怎么会下贱，这么一说，我这个跟你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如今和你在床上干这种事可不就更下贱了？”尼克嘴唇擦过艾伯特的耳朵，口鼻呼吸的热气让艾伯特的耳朵抖了抖。
那可爱的小反应让尼克不禁笑的更开心了，真是久违的，没有阴霾的笑容了。
“你觉得一见钟情是不是就是说我们？”
“……你真有脸说。”艾伯特一时难以招架尼克直来直往的话语，只能接上这么一句话来回应尼克那种臭不要脸的行为。
接下来的情事几乎是顺利成章，当然，尼克也找到了免费的房子居住。
艾伯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早出晚归一次，每一次那种焦虑和不知所措的迷茫都让尼克心疼的恨不得替他承受。
他们从最开始的牵手，对视，拥抱，再到接吻，然后是相拥而眠，一步步的降低自己的警戒心也降低对方的警戒心。
慢慢的，亲密变的理所当然，艾伯特会对他讲能源塔的削弱，尼克也会跟艾伯特谈论他的过去，然后在艾伯特偶尔的嘲笑中炸毛。
“艾伯特，这不是你的错，别把事情全部压在自己身上。”尼克从后面揽着艾伯特，他把头枕在艾伯特肩膀上，仰头看着艾伯特的黑眼圈，体谅的倒了杯牛奶。
“快喝了去睡一觉吧，不要想的太多，要是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尼克拉着艾伯特的手，郑重的道，“我也会和你一起面对，即使下一秒就要死去。”也在所不惜。
“谢谢你，尼克。我是说，谢谢你的安慰，”艾伯特亲吻尼克的脸颊：“我感觉好多了，亲爱的。”
艾伯特开始尝试着忽略远方明亮的能源塔。在休假的时候缩在尼克怀里在落地窗前晒太阳，屋里总是开足了暖气，玫瑰花还是随时会被更换成最新鲜的那种，下午的红茶也依旧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艾伯特是个纯正的F国人。
连灵魂都散发着浪漫气息的F国人怎么可能放弃任何一件能带来浪漫的东西呢？
比如每天都有送给尼克的小礼物，当然，这种浪漫是尼克所不具备的，但他愿意为了艾伯特而改变，比如他已经会在艾伯特生日的时候准备惊喜，虽然艾伯特将那种惊喜称之为糟糕的浪漫。
“没关系，我会给你晚安吻。”每当这时尼克会紧紧抱住艾伯特给他来一场让他们两个人都快乐的游戏，当然艾伯特是不会承认的。
“艾伯特，我回来了。”尼克早就找到了工作，但他和艾伯特谁也没有提搬出去的事，有些当时冲动的感情早就在相互磨合的日子里加深了。
更何况，现在的尼克可是艾伯特明面上的伴侣。唯一的那种。
“这是给你的礼物。”尼克眨眨眼，将被在后面的花送到艾伯特脸前:“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尼克眼睛晶亮亮的，他邀功一样等待着艾伯特的奖励。
艾伯特一眼就看出了尼克的小心思，他亲了尼克的脸颊，然后被尼克抱起来转圈圈。
“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多丢人呀！”艾伯特白了尼克一眼，小心翼翼将那束玫瑰花插在花瓶里。
极北的花店很少，少到一座大城市就只有一家花店。
以前的玫瑰花都是艾伯特一个人开车开到那里去买的，路很远，远到艾伯特去一次就委屈一次。
如今的玫瑰花都是尼克去买的，他每次下班都会买上一束带回来给艾伯特做礼物。
艾伯特要的不是礼物，是尼克给他的感觉，炽热的，耀眼的，没有任何烦恼的，只想照耀他一个人的光芒，大概是自己做不到，所以就格外喜欢。
他们几乎从来都不争吵，生活也在彼此掺杂，就像干枯田地里的两朵玫瑰花，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互相缠绕密不可分。
尼克渐渐明白了，艾伯特不再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也不再是玫瑰园里随手可摘的玫瑰花，他是不一样的，不是他像玫瑰花，而是玫瑰花像他。那是一朵独属于尼克的玫瑰花。
尼克有时候会去画室看艾伯特绘画，那雪白的纸上是浓黑的烟雾，和高高竖起的能源塔，窗户外面是极北不变的大雪还有呼啸而过的寒风。
在尼克搬到极北的第六个年头，艾伯特开始畏寒，他开始整日将屋子里的暖气开到最高档，然后缩在尼克怀里。
他不在专注于绘画，读书，他也不在让尼克去买玫瑰花，一天大半的时间都被他用在看尼克上了。
他开始变的孩子气，以前的沉稳一点都不见了，他开始向尼克讲述城市中心的能源塔，讲述他曾经的缔造者，讲述同事们的离去。
你知道吗？尼克，能源塔要彻底枯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