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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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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台比较暗,T台上的模特穿着设计师的衣服逐个走了出来。南笙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勾勒着一些服装的特点。吴艳瞧见了也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看来自己算是找对了人。

    结束后,设计师上了台,南笙看着那个缓缓走上台的女人微微一惊,吴艳偏头:“怎么了?”

    “我知道她,刚拿了国际新人服装设计奖的柳苌。”南笙回答。

    眼里不禁带着一丝仰慕:“她很厉害的……”

    “是挺不错的。”吴艳意味深长地说道。女人拿起话筒简单介绍了自己就直接进入主题,把设计观念清晰地讲解出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流畅。赵南笙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个女人的逻辑不是一般地强。台下响起阵阵掌声,女人恭敬地鞠躬后就下了台。

    散场后南笙被吴艳带到了后台,一进门就看见坐姿优雅的柳苌。她看到进来的吴艳,立马迎了上来:“师姐。”

    师姐?南笙惊讶,她们认识?

    吴艳朝柳苌笑着点头:“作品不错。”第一次从吴艳嘴里听出了宠溺的语气。

    只见柳苌受宠若惊地摇头:“比起师姐差得多了。”她可是知道吴艳的能力,要不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师姐肯能早就成了设计界大名鼎鼎的人了。

    “又谦虚,都是拿了国际奖的人了,也应该要有点自信吧。”吴艳说道。

    柳苌委婉地笑:“知道了。”

    赵南笙站在一旁,看着互称师妹师姐的两个人,这关系挺好的。

    “你是?”柳苌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

    见问到自己身上,南笙下意识地微微鞠躬:“您好,我叫赵南笙。”

    “你好,柳苌。不过大家都叫我aimi。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苌姐。”柳苌友好地介绍着自己。

    “她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以后多关照一下就行了。”吴艳开口。

    柳苌微微一愣,随后用一种打量的眼神重新看向南笙。从没听说过师姐要带实习生,这回事遇见真正的可塑之才了?

    “多久结束?一起吃个饭吧。”吴艳对柳苌问道。

    柳苌听后看了一眼时间,回头拎起包:“现在就可以。”

    “走吧。”吴艳转身朝外面走去。

    “嗯。”

    南笙见状也跟着出去,不过介于礼貌,她站在原地想着等柳苌走前面。不料那女人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忽然停下来,咧开嘴对她轻轻一笑:“能被师姐带出来看秀的实习生?”稍后顿了顿:“不错,加油。”

    南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点了点头。看来吴姐平时是真的不怎么善待身边的小菜鸟们,不然怎么会引起她师妹这样的反应。

    她们选了一家中餐厅。

    吴艳时不时跟柳苌聊几句,南笙就坐在一旁默默地给自己加餐,不怎么搭话。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吴艳卸下她那副严肃高冷的面庞,可能是喝了点小酒,整个人面红耳赤,看起来居然还有些可爱。

    赵南笙只吃了几口,本身就不饿,加上胃有点不舒服,一定是昨天吃了赵南桥点的外卖。她本来不打算吃的,但后来看着他吃得太香,也就忍不住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南笙回到房间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发神。恰巧冉笑笑开了个视频过来,南笙刚接起就听见一阵嘈杂的音乐,还有冉笑笑惊人的歌声。

    她头痛地扶着额头:“你又喝了多少啊?”

    冉笑笑粉嫩的脸蛋贴着手机屏,嘿嘿一笑:“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酒吧。”南笙回答。这场面还需要猜吗?

    接着迎来一阵狂笑:“南笙宝贝真聪明,啊!哈!女人花~……”

    南笙脸部轻轻抽搐,看在又在耍酒疯了。

    手机就被别人抢了过去,只见柳航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面部一副微妙的表情:“赵美女,你这什么朋友啊,耍起酒疯太吓人!”

    赵南笙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了。”

    “先不说麻不麻烦,这别人都是勾引男人,她偏偏要去调戏女人,性取向有问题吧?”他满脸震惊。

    下一秒就被人丢了一拳过来:“你才性取向有问题!”

    “那叫什么来着?哦,冉笑笑。对,冉笑笑我给你脸了是不?!”柳航亢奋。

    南笙静静地看着他们打闹,最后手机被冉笑笑遗忘到吧台,从某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一个极其像顾北执的人背对着屏幕。南笙盯着屏幕仔细一看,却没想他突然转身正好对着这里,吓的南笙赶紧拿被子盖住脸。

    顾北执捡起冉笑笑的手机,看着屏幕里的人暗自发笑。淡淡开口:“这才几点就睡觉了?”

    南笙一听,想到了昨天他的话,才又慢慢把脸露出来:“我这儿已经天黑了。”

    嗯?

    顾北执皱眉:“你不在国内?”

    她点头:“和部门主编到伦敦看场服装秀。”

    “你们主编男的?”他突然问道。

    “不是。”南笙摇头。她怎么觉得这个人是在担心自己是跟男的出国?

    他听后似乎很满意,问道:“明天就回来?”

    “应该是的。”赵南笙其实也不太确定,她只是一个跟班,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不走都要吴艳说了算。

    “这么不巧?”他似乎是自己对自己说的。

    南笙没理解到:“啊?”

    “没什么。”他淡淡回答。

    顾北执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用冉笑笑的手机打了半个小时的视频,她逐渐有犯困。

    顾北执从吧台拿了酒回来,却看到屏幕里的人已经安静地睡着。他放下酒杯,坐在椅子上半倚着酒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她的皮肤很白,以前总觉得白得泛光,现在也是,有时候看着她几乎会毫无血色一样,赵南笙,这一年多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手机自然也往怀里落去,正好对着某个部位。被子不小心被她掀开了一点,偏偏里面只穿了一条低胸的睡裙。顾北执无意间看到,瞬间身体一抖,不自然地把视线从手机屏移开,端起一杯冰酒朝嘴里灌。

    她睡觉都穿这么少?万一今天坐在手机屏面前的人不是他怎么办?真是……

    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重新看向手机,然后迅速挂掉这个让人喷血的视屏电话。转身顺手把手机扔给醉得半死不活的冉笑笑,对她旁边的柳航说:“记得把她和她的手机安全地送回去。我先走了。”

    “喂喂~执哥你就丢我一个人来解决这一坨?”他指着还在扒拉着他衣服的冉笑笑。

    顾北执淡淡回答:“你自己带来的当然也是你自己带回去。”说完帅气地离开。只留给柳航一个背影。

    就……这么走了?

    他只好拎起某个人的包,一把将冉笑笑扛起,然后跟着离开酒吧。一出去街上有些人都对他指指点点,毕竟从酒吧出来还扛着一个醉得昏迷不醒的女生,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往那方面想。柳航一脸苦闷,他妈的自己是被当做了占人便宜哄骗女生的色狼了?

    他的车正巧还在维修,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师傅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他把女孩丢进车,问道:“小伙子,走哪儿?”

    柳航坐上来,对啊,走哪儿?他碰了一下旁边的人:“喂,冉笑笑,你家住哪儿?”

    等了半天也没动静,睡得像头猪。柳航一脸抽搐,擦了擦额头的汗,算了,还是去他那儿吧。“师傅,国成小区南门,谢谢。”

    司机听后点头:“好。”还补了句:“小伙子,带女朋友喝酒稍微节制点啊,看这醉成什么样了。”

    柳航听后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脸部涨红,什么女朋友,他会找冉笑笑这样的人来做女朋友他就去吃屎!

    把人放到自己的床上后他才出去彻底瘫软在沙发上,太累了。

    ……………………………………………

    伦敦。

    第二天南笙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场景就是手机落到了自己的某个地方,她一愣,下一秒激动地做起来把它拿出来,检查了一遍屏幕,处于锁屏状态,看来早就挂了。长呼一口气,还好。昨晚不小心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手机那头的人都看到了些什么,可千万别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啊,否则就丢死人了。

    由于昨天伦敦刚下过雨,所以今天早晨起来潮湿的空气里带着一丝冷意。她在外面加了一件薄毛线外套,里面依旧是昨天的淡紫色长裙。她只带了一套衣服,毕竟是出来工作,又不是旅游,而且应该今天就会回去。

    吃早饭的时候,看着吴艳根本就没有要提回国的意思,南笙还是忍不住问:“吴姐,我们今天回去吗?”

    吴淡淡地回答:“嗯。九点半的飞机。”她看了一眼手表:“八点了,吃完就回房间收拾行李,休息一会儿就走。”

    赵南笙点头:“好。”

    回南城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晚上八点了。南笙在机场跟吴艳分开后就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公寓。

    由于倒时差,刚关上门就直接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赵南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沙发上熟睡的人,似乎还吓了一跳:“妈呀,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走到南笙面前,低下头瞅了一眼:“嘶~”然后半蹲着一把将她抱回了房间还将被子盖好后才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南笙感觉头痛得要命,鼻子堵住。这,是感冒了?她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后出去。就看见赵南桥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她摇头:“昨晚又通宵?”

    他闻声抬头,淡淡地说道:“这不是明知故问?”

    哎哟,这家伙态度不怎么好啊。南笙微微一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心情不好?跟姐姐说说?”

    他瞄了南笙一眼,随后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表情:“姐,我挂了挂了!”

    啊?

    南笙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就补考呗,就你那种学习态度,不挂才奇怪。”

    赵南桥欲哭无泪:“补什么啊,我们那辅导员直接他妈就让我留级了!”

    虽然这是坏事,但南笙莫名觉得好笑是怎么回事。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啊,这段时间你表现好一点,争取让你们辅导员改变他的想法,还有机会的,嗯?”

    赵南桥摇头吐槽:“那老头子早就看我不顺眼,这么好个机会,他不得狠狠地整我一下才怪。”南笙也跟着摇头:“要真是留级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跟舅舅说吧。自求多福啊弟弟~”

    赵南桥听后一愣,一脸不可置信:“我去,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刚才那话明显是对他是赤裸裸地幸灾乐祸好吗。

    赵南笙笑了笑:“哪里,仅限于对你而已。其他人都还好。”

    “也对,在其他人面前乖得像只无害的兔子。”他小声嘀咕着。

    “……”

    赵南桥见南笙坐在那儿就没打算走,问:“今天不上班?”

    她摇头:“跟上司出了趟差,今天放我一天假。”

    “出差?”

    “嗯。”

    “男的女的?”

    赵南笙一顿,她就纳闷了,怎么都这么关心她上司是男是女?女的又怎样,男的,又怎样……

    “当然是女的。你怎么这么关心别人性别问题?”南笙问。

    赵南桥直言:“要是个男人的话,我绝对不同意你一个人跟他去,想想啊,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南笙一笑:“这么说,你是担心我被拐跑了?”

    “当然,女孩子家家的。不经过你弟的参考就谈男朋友,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她怎么感觉这人的语气像是长辈对晚辈说的呢。

    “你今天不去上课?”南笙看了一眼正继续打游戏的某个人问。他抬头坏笑:“今儿可能不适合去学校。”

    “什么意思?”南笙不懂。

    赵南桥盯着手机屏,双手灵活地在上面点划着,知道屏幕上出现五连绝世四个字他才满意地放下手机,慢吞吞吐出四个字:“因,为,情,债。”

    南笙听后一惊:“又?”

    他点头,傲娇一笑:“没错,前天谈的,昨天分的。”

    “……”

    这个人是真的渣得彻底。

    她不禁感叹:“你这辈子能专一地谈一次恋爱那就是菩萨显灵了~”

    赵南桥反驳:“彼此都只是玩玩儿,这怎么能说是我不专一呢?”那女的冲着他皮囊来的小学妹。当然,他能同意跟她谈恋爱也是瞧着乖巧,不然,他会这样?

    南笙吐槽:“你前任,啊不,你前前任的债都还没解决,这里又来了。我想着,你是不是应该搬出去了,不然哪天找上门误伤了我。”

    听她这一说,赵南桥立马就慌了:“别啊,这玩笑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