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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前,我们腻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增多,曹籼阳总是喜欢拿着相机,说要拍些风景,留作纪念。相机里,最多的镜头便是我,不管我做什么,他总能随手抓拍下我的一举一动。
起初,我不习惯暴露在镜头下,略有些不自在。曹籼阳说我不管什么样子,他都喜欢,日后想我了拿出来看看,安慰那刻孤寂的心。我便由着他,随他怎么拍,真实的暴露生活中的自己,随意、洒脱、真实不做作。
眼睛被蒙住,手被曹籼阳拉住,神神秘秘的他,要给我一个神秘的惊喜。突然间,没有眼睛可用,世界陷入一种无知的恐慌,掌中的那只手,紧紧握住我,暖暖的心安传来,有他在那些未知的迷茫,都不在惧怕。
一番周折,我站定在一处平稳地方,眼睛被蒙住,暂时不知道身在何处。当蒙住眼睛的障碍被拿走,渐渐适应周围的环境,这里是……我曾经的家。那会楚老师还健在,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个小院里生活,这里有太多我美好的童年回忆。
楚老师离世,我和母亲搬离了这里,后来,我很少来这个地方,它被我封存在某一处,不去触碰就不会想起那段伤痛。‘仙瑶居’是什么?小院门口的字体怎么这么眼熟,像某个人的字体。
我能想象出,这个地方我曾经做过什么,那个地方摆的什么,还有那里是楚老师种的一些花花草草。眼前出现那幕情景,楚老师在照料他的花花草草,我在一旁写作业,母亲在厨房做饭。这一幕,太过温馨,仿若昨日的光阴。
眼眶里泛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产生短暂的幻觉。身边的他,察觉到我的反常,抬手揽住我,泪水滑落的那刻,我被他揽在怀里。“我走了,你要好好照看我们的家,知道吗?”
心里反复咀嚼着那几个字,‘我们的家’不是我的家,怎么成了他的家?我很好奇,这个家怎么成了他的了?曹籼阳并未有所隐瞒,他用自己的第一桶金,买下这里。他帮我保留住一份美好与珍贵的回忆,它还是原来的它,可又不是原来的它。
小院里有花有草,有一只可爱的小狗,和一只慵懒的小猫儿。有它们作陪,就算曹籼阳不在,我也不会孤单了。小院里新增了一处假山小池塘,有几只欢悦的鱼儿,在水里游的可欢实了。
一楼有一间可以晒太阳的玻璃房,里面放着一些书籍和桌椅,可以休闲娱乐,打发时间。冬日里,泡上一壶茶,晒着日光浴,还真是惬意。我的房间在二楼,可以看到整个小院的美景,就连四周的其他景色,都能看上一眼。
这个地方,真的是我家?变得好陌生,却能勾起我太多的童年回忆,我对这里的熟悉,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清楚它的边边角角。我太喜欢这里了,那些被伤痛掩埋住的快乐回忆,都如潮水般涌向我、包围我、侵蚀我。
谢谢你,曹籼阳,谢谢你的用心。纵有千言万语,都不及一个拥抱实在,我转身抱住他。曹籼阳的心跳速度明显高于正常值,且有加快的趋势。他把我揽在胸前,轻轻拍着我的背,一只手也没闲着,摸摸我的头。
有了曹籼阳的帮忙,我的私人物品从原来的住处搬来,还添置了一些新物品,且他大言不惭、死皮白咧霸占我家的一处,这就‘同居’了。他竟然很是诚恳的保证,绝对不做出轻率的举动,不然任凭我处置。
倒不是不相信曹籼阳的人品,我怕自己睡的稀里糊涂,再把他当色狼给打了,那就不应该了。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对他动手,我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地方,目前还属于曹籼阳名下,说来我现在是寄人篱下,这么对新主人,好像有些过分。
我默认曹籼阳住过来,他内心很是激动,晚餐,做了好几个小菜。难得气氛和心情这么好,我们还小酌几杯,中国菜配红酒,还真的很特别,与众不同。
晚饭后,我们一起在院里看星星,虽然,只是稀稀零零的散星,也没影响到我们的好心情。脚边趴着曹籼阳养的狗,腿上窝着一直懒惰的猫,而我靠在曹籼阳肩上,坐在小院的躺椅上,悠闲的仿若一只曹籼阳新喂养的萌宠,好恬静、好温馨、好浪漫。
即将远行的他,想多点时间陪伴我,我们像一对老夫妻,过着安宁的生活。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嘱咐一些琐事,我静静听着,时不时发出简单的音调,‘嗯、哦、噢、啊’证明我在听他不放心的嘱咐。担心我一个人会害怕,还安排信赖的阿姨照顾我的起居,甚至还安排曹家的司机,接送我上班。
就算他不在我身旁,我也可以被他照顾的很好,甚至比他在的时候还要好。他还没有离开,我竟然有些不适应没有他的日子,可他留学的行程,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我无法开口挽留,也不能那么做。
这一次,换我在原地等他,而我们即将开始异国恋,还有时间差的间隔,这段感情,将要面对生活的考验。我从来都未太过依赖一个人,可曹籼阳让我改变了这种想法,我习惯了他、也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他却要离去,我再次改变初衷,习惯一个人生活、吃饭、工作。
我提前享受他的关爱与呵护,他提前透支男朋友的宠爱和纵容,对我极尽溺爱,有求必应。时间越来越近,我越来越不舍得他离开,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明明简单的一句话,我却有种千斤压在心口,满腹的忧伤,无处可说。
早上睁开眼,看到身旁的他,我竟然没有大喊大叫,静静的看着身旁的他。曹籼阳果然信守承诺,就算我们相拥而眠,他都没有逾越的举动。最为亲密的,无非拥着我入睡,好像在哄女儿。
一大早,我的情绪就起了波动,很少感情用事的我,此刻也被情感驱使。依偎在曹籼阳身旁,紧紧握住他的手,紧握的手变成十指相扣,他醒了。被他看到我这副糗样,又该笑我,我及时制止他,“别动,再陪我一会,一会就好。”
我闭着眼睛,掩饰自己眼眶里的泪,可还是被他发现湿润的眼角。“上次我提出同居,你就该答应,这会后悔了吧。”这家伙,太讨厌了,好好的提那些干什么。“早餐想吃什么,我来做,点餐吧,曹少爷。”
别过头,悄悄滑落眼角的泪水,“我不在身旁,不许偷偷哭,不管多晚多忙,我都有时间接你的电话。”不惹哭我,他就不痛快,被他揽在怀里,泪水打湿他的衣衫,他都不在意,轻轻安抚我。
因为早上起床,闹了情绪,导致曹籼阳没能好好的吃我做的早餐。最后,匆匆吃掉我做的葱花面,我们才出发。我们一直牵着手,十指紧扣,不被分开。
前来送别的,还有曹籼阳的家人,见我们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他们笑的暧昧且愉悦。早就见怪不怪了,我们这副模样,曹籼阳粘人的功夫,他们早就领教。此刻,是曹籼阳不舍得心爱的人,而不是我紧紧握住他的手,状况好像被他们搞错了。
随行的成员,还有曹家的管家大叔,他随我们同行,稍后便与我一同归来。这是曹籼阳授意,他担心我一个人迷路,特意这么决定的。起初,我只当管家大叔是去照顾曹籼阳的,哪知是送我回来的保镖,还真是尴尬又温馨。
曹籼阳与曹家人一一抱别,还嘱咐他们照顾好自己,随后,牵着我的手,洒脱的消失在众人眼前。曹叔叔也与我一般,眼角泛酸,有虫子飞进眼睛里了。
再见了,曹家人,再见了,熟悉的城市,再见了,我的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