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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笔开始写的时候,我正在看杨绛前辈我们仨,就是看着另一翻‘大宅门’中优秀人的生活,可在看我自己的我们仨也是大不相同,记录第一笔的这一天,我们恰好在吵架。
这天是父亲节,我订的礼物还没有到,所以订了爸爸爱吃的春饼,和一个蛋糕,去除餐盒子,用家里的盘子装,显得正式,爸爸出去溜达完回来,高兴的准备庆祝父亲节,还提议喝一杯,这个时候一切还好,此时,由于疫情的原因妈妈在家办公,比上班还要忙碌,因为不分吃饭午休,更不分白昼和休息日,上头总是有没完没了的急件,她没有像我重视父亲节一样,我催了又催,她才慢吞吞的出现在餐桌,在餐桌也没有和我们俩说话,我同一个问题问了两遍,她依旧没有回答我,我一下子哭了,(其实那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情,今天,从此刻我哭了开始,就形成了一个导火索),我说,“今天是父亲节,要不你去跟A过吧。(名字不重要,这里的A是妈妈的一个女同事,最近和妈妈往来最多,互相吐槽工作和家庭,那个时候,妈妈还在用手机和她聊,不理我和爸爸)。”
“你回答一声啊,她问了两遍!”我爸很生气的说,后来我觉得爸爸也不是完全为了我出头,因为我昨天也哭过,我说了,这段时间过的有些难过,而且后来吵架的点也印证了我是两个人吵架的导火索,其实小时候也是这样。
“我没听见。”妈妈在撒谎,我问的时候,她在吃春饼,也许她在想事情,但是我快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两遍,应该是不想理我们,她应该是忙的心情不好,但我当时没有这么觉得,我只觉得妈妈撒谎。
“我说了两遍。”我说,“怎么可能每天见。”
于是爸爸具体在吼些什么我就不记不得了,尽管这件事发生没有多久,妈妈坚持吃完了她卷的春饼,听到了爸爸最后一个字,“滚。”
我也有些吓坏了,尽管这个时候我已经是个二十六岁的女人,但是父母吵架这件事情,无论多大的孩子都应该会吓到吧。
可能是心里有气,才会还没说什么,自己就越说越气,最后对照顾自己多年的老婆喊出滚这一个字,而我妈妈则相反,她更善于冷战,是我爸爸最不喜欢的,更让他生气的是,尤其每次妈妈在冷战之前都会说,“离婚,明天就离。”
也许大多数哦家庭和我一样,父母会吵架,会说最狠的话,会说离婚,但是我以为不会是所有的家庭都不顾虑孩子的心情,尽管我二十六,可从小到大都是如此的。
妈妈拿着凳子站在窗户下,打开纱窗,做好了跳楼的准备,要是我不过去,也许没有人发现她有这个准备,不只有我觉得心里苦,她也是一样的,这点我知道,我想我爸也知道,所以我也不明白他后来为什么把话说的更狠,就是这种,“明天就离婚,现在就给你父母打电话,告诉他们。”还有就是不离就怎么样的,甚至说,“你啥也不是,几斤几两不知道么,别拿离婚要挟我,离了你我也能活,我马上就能再找一个,别都憋着。”
他的话比我记录的还难听,还不可理喻,也许在看文章的你们也有感同深受的人吧。
我要是我妈,他要是身体好,我一定会跟她离婚,我更会赞同她离婚,可我们都因为我爸糟糕的身体绑在一起了,出于感情同情责任与道义,再多的争吵也不可能真的离开。
但我还是坐在妈妈旁边,不是站队,是爸爸想的是活下去,而妈妈和我一样,总是有轻声的想法,其实多说有患者的家庭都是如此,患者骂骂咧咧的想活,而照顾的人小心翼翼的想死。
久病床前无孝子是有理的,不经历过的人总是指责,就像曾经的我一定不能理解现在的我,想死的原因是爸爸,不想死的原因还是爸爸。
妈妈是服软的,但是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因为我一直在哭,我是个泪窝浅的人,眼泪是忍不住的,妈妈牵着我的手,说去吃饭,我说,“你们互相道个歉,你们明明都有错,一开始你态度不好,后来他态度恶劣。”
妈妈听话,妈妈道歉,当然不是说对不起,而是说,“不离了不离了。”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台阶,爸爸没有下,倒是得寸进尺,想撵走我和我妈两个人,我更加委屈,饭也没有吃。家里异常寂静,可能只有我的哭泣声,两只狗现是跟着我妈,再是跟着不停哭泣的我。
后来爸爸去取快递,他自己的快递,往常都是喊我妈的大名,让她去取,现在自己取,几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我和妈妈在谈心,没有找他,我觉得是要冷静的,尤其是他,因为只有他把话说的狠绝。
我认为我的爸爸有情绪病,他总是大声嚷嚷,连生活中也是,谁听了都不开心。
我妈妈是个坚强的人,小的时候偏心爸爸,因为爸爸身体不好,长大了偏心妈妈,因为你知道妈妈有多不容易。
但现在的我比小的时候崩溃,小的时候,我害怕,我会躲在厕所里给姥姥姥爷打电话,我寄希望于二老来解决这场战争,后来才觉得不妥,因为我问过是怎么解决的,姥姥姥爷会劝妈妈忍耐。
现在,我崩溃,我长大了,我要顾虑的多了,顾虑老人的身体,顾虑爸爸的身体,顾虑妈妈的心情,我感觉自己夹在中间,透不过气,随时随地我都会死。但是我不会,因为我长大了,我要顾虑的多了,我要顾虑不能把重病的爸爸留给已经身心疲惫的妈妈。
我很少开心了,但我努力抓住每一个能让我开心的时刻,不断的方大,我很努力的在笑了,我很努力的在生活了。可不可以不要觉得我是废物,不要觉得我做的还不够多,再这样下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做一个积极向上的人。像我这样生活的人,不抑郁不去死还想法设法去理解我身边每一个人,我还能怎样。
我不是瞎子,可我眼前,都是黑的。
看到这里,你会不会觉得怎么有一个人写书是为了吐槽自己的痛苦经历,还有人写诗吐槽自己的悲惨经历而流芳百世,与其如此说,不如说是分享,争取简短有力的分享,像是一种送分给你的经验,如果有些事你还没经历过;只有经历过,才知道什么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行文至此,取快递的爸爸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