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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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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九!九九!”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知秋从回忆中挣扎出。知秋抬头看到眼前蒋亦夜越发成熟,眉眼更加俊逸,恍惚不敢相信大家都已经长大那么多。

    “外面冷,你喝了酒,早些回去休息。”蒋亦夜已经结束和知夏的通话,都没有和知秋告别。

    “好。”知秋乖乖点头。

    满意地知秋的点头,蒋亦夜正色地问:“你的那个学长,叫什么名字?”

    “宋成峰,你问这干嘛?”知秋有点疑惑。

    “看你这样,难道你喜欢他?”蒋亦夜小心翼翼问。

    过了几秒,仿佛被雷击中般,知秋从椅子上腾站起来,对着天竖起手指。

    “我发誓,我绝对不喜欢他。他就是我的学长,然后又是同乡兼校友,所有才走的比较近一些。”知秋快速强行解释了一番。

    “呵呵,你都大学了,谈恋爱是正常的事情,你这简直就像高中被老师抓到早恋的反应。”蒋亦夜显然很满意知秋的反应,整个脸上都笑开来,知秋难得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亦夜哥,你还记得你到我家住的第一天,在女厕所我俩被抓的那事吗?”

    “当然,那可以让人影响深刻。”蒋亦夜眼中也有些朦胧,似乎回忆着。

    “后面我妈来接我俩,陈光明还一副不相信我俩没谈恋爱的样子,现在想想都好笑。”

    “他可能是没见过,那么自觉让喊家长的学生吧。”

    “对呀。”知秋想到那时自己初中,蒋亦夜高三,不知陈光明为什么会把他们看作情侣。

    “九九,现在大一了,你也可以考虑交个男朋友了?”

    “你说,你自己谈了恋爱,怎么就要求别人一定要谈恋爱,我谈不谈,你又管不着。”知秋想到蒋亦夜大一刚上大学,就交了女朋友,知秋就忍不住生气。

    “谁告诉你,我谈恋爱啦?”蒋亦夜微微皱着眉头问。

    想起自己初三时,突然看到知夏手机里面有张蒋亦夜和一个女生合影,女生身材高挑,明艳美丽。

    “没人?我也管不着。”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谈恋爱行不?”蒋亦夜觉得知秋生气模样特别可爱,整个脸红扑扑的,嘟着嘴巴,忍不住想要逗她。

    “你现在没有谈恋爱,谁知道你之前交了几个女朋友呢?哼”。知秋已经进入赌气的状态,完全没有办法理智下来。

    “我也发誓,之前也没有谈恋爱。”蒋亦夜严肃的看着知秋。

    “......”知秋自己觉得斗嘴这件事情,现在不仅知夏斗不赢,连以前不爱说话的蒋亦夜都斗不赢,胸腔中有股熊熊怒火快要爆发出来,蒋亦夜说他没有谈过恋爱,肯定是骗人的。

    “你年龄都那么大了,都没有恋爱,我这么小,就更不敢恋爱了,等你交女朋友了,再来管我吧。哥哥!”。知秋故意将哥哥两个字语气咬的很重,似乎在提醒蒋亦夜的年龄。

    “好吧,等我想谈恋爱的时候,我一定先通知你。”蒋亦夜笑眯眯的说着。

    “我好困,我要回去了。”不想过多和蒋亦夜讨论整个话题,知秋也确实有点困。

    目送知秋回到宿舍,蒋亦夜低头打开手机,回想着离开酒吧时,知秋社团那个师兄宋成峰明显的敌意,觉得在脑海中对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蒋亦夜在海城医科大学读书,之前听到知夏说知秋要到海城上大学时,蒋亦夜暗自高兴好一阵,自己没想到时隔四年,自己还有机会重新遇到知秋。前段时间分配实习医院时,蒋亦夜好不容易给导师要求申请一个离知秋学校最近的医院实习,然后自己在知秋学校附近租下一个套间。

    回到租屋,蒋亦夜打开房间,奔出一条白色的萨摩耶,为这冷清的家增添了一点活力。

    高中毕业,蒋亦夜拿到海城医科大学通知书的那天,也是母亲病危通知书下达那天,医院内整个世界全都失去了色彩,光亮如同悬在头顶上面的点滴瓶,一滴一滴地流失干净,而窗外依然是阳光灿烂的晴朗世界。

    深夜中蒋亦夜躺在床上,感受到无声起伏的黑浪一波又一波向自己袭来,拍打着自己的心脏,耳边响起嗡嗡的空鸣声,旋绕久久不离去。整个家里只剩下自己,再无以往热闹景象。

    床头还有家人、高中同学毕业的留影,其中有一张有个小小身影,女孩穿着校服,披着短发,眼中明媚的笑容感觉可以融化所有悲伤。那是高中毕业典礼后,知夏家里人为知夏拍照的时候,邀请他加入时拍的,这也是唯一一张合影。蒋亦夜想到知秋在校门外为自己擦拭嘴角的模样,听到教室外为他证明的声音,想到她趴在自己背上的热度,心底萦绕着一丝温暖,支撑着他继续向前,不放弃自己。

    蒋亦夜上大学后就不敢回到江城,与高中同学大多也断了联系,大三那年蒋亦夜因为蒋家维出狱,曾回过江城一趟,蒋亦夜悄悄坐在江城一中对面的奶茶店一坐就是一天,看到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生。

    夕阳西下,终于看到知秋和旁边有个微胖的女孩儿一起,挽着手走出门,高三的知秋又长高了很多,眉眼也张开了很多,晶亮的眸子,明亮清澈,灿若繁星,不知想到什么,对着对面的女孩兴奋的笑着,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旁边所有人都黯然失色,还个男生怯生生的来给她递了一封信,她小心翼翼接下有些难为情。

    蒋亦夜拿起手机就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知夏。

    “这那个小崽子,敢打我妹主意。”知夏两秒就回复了消息,然后丢出个炸弹表情。

    虽然与大部分高中同学失去了联系,但是知夏与蒋亦夜两人还是保持联系,只是平时都不怎么说话,偶尔聊聊最新的动向,比如知夏最近新交了个大一的女朋友、开始玩那款游戏;偶尔两人也会聊起九九,比如九九参加美术比赛获得市里面第一名,九九现在已经高三,每天都要学到十一点,九九高考考好,如愿上了海城大学。

    “你回江城了?”

    “蒋家维出狱,我回来一趟。”

    “你还好吧。”

    “还好。”

    “哥们儿,有事就我说,不要憋着。”

    “没事。”

    蒋亦夜没有出现在知秋面前,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经历。这如此温暖、美好的九九,不应该和他一起经历这些昏暗没有光亮的日子。蒋亦夜回到海城,还是一如既往沉迷学习,蒋家维出狱后重新做起了小本生意,除逢年过节,蒋亦夜几乎没有和他见过面,他没有办法原谅他给整个家庭带来的伤害。他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他必须早起还清家中的债务,他希望能够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这样才能毫无压力的站在九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