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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时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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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杰伦是维系我们之间的重要纽带,但绝不是唯一。我们都很爱他,这是肯定。“翻着我们的照片,想念若隐若现,去年的冬天,我们笑得很甜。”我承认离开只是借口,现实是你不爱我。风尘的青春,究竟要蒙上多少层夜色?我不去想,也不敢想。

    偶然翻阅QQ空间时看到这样一句话:你是年少的欢喜。可让我意外的是,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反过来念送给你。我轻念着,忽而恍然。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没有绝对的爱,也没有绝对的恨,时间会改变一切,甚至迷失那年的自己。我们都无法解脱时间之外,于是我们理所当然的落成了过去,逃离不了时光,它依旧立于不败之地。累觉不爱时,拿什么拯救自己?当你疲惫时,好好问问你的心,说不定它总能给你一个不错的答案。

    《爱情公寓》陪我走过了童年,里面有一句话我印象弥足深刻:当你面对两个选择时,抛硬币总能奏效,不是因为它总能给你正确的答案,而是当你把它抛在空中的时候,你突然就知道,你想要的希望是什么了。我想他们之间,也该是这样吧。

    “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记忆勾勒出两年前的那一天。小梓,和我相识较早。刚开学那几天,陌生的笑脸,彼此还有些隔阂,毕竟还未熟络,很多话都没到推心置腹的阶段。但他确乎是和我走得比较近。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有同一个“信仰”吧。他问我最喜欢杰伦的哪首歌,我说我哪首都爱,但最爱的应该是《夜曲》吧。

    我无法笃定,就像我没办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喜欢她一样。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得很好听。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仿佛我爱的歌的结局如同我爱的人一样,最后都不会太圆满吧。我承认我是一个很丧的人。不久前写过一篇文章,竟被批成“林妹妹,多愁善感”。我自是不服气,却也无可奈何。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从眷恋开始的。

    在这之前我并未有多少察觉。那时的座位是在小涟之前。说来实在有些好笑,初一的时候,坐公交车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小涟。我素没有和女孩同路的习惯,便假装绕路,等她走远之后再悄悄跟上去。那时候自己想的是,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吧。后来,小涟问我住哪,我谎称是在那等我妈。现在想来,真是傻得可以。

    夕阳西下时的黄昏,渲染出火一般的残红,欲散未散。

    和眷恋并肩走在路上,嘴里哼出《绅士》的曲调,相顾无言。

    不知怎地,彼此心中仿佛分外沉重。我试着开口,得到的却是无边的死寂。

    “小梓喜欢谁?”我终于打破宁静。眷恋侧过脸,半勾起唇坏笑着,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他想坐你那个位置。”

    我那个位置?我那个位置旁边有谁呢?仔细几分思索,沉吟道:“不会是小涟吧。”他点了点头,道:“你别告诉其他人,不然小梓得弄死我。”

    事实证明,就算我不说,这件事也迟早被发现——谁叫小梓如此张扬?

    不经意间发现,那个葫芦的秘密。说来也并未有多神奇,小梓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葫芦,还在上面刻上了小涟的名字。

    我笑骂他:“诶你这个人,太骚了。”他自信地笑笑,并未回应。其实一直以来,我跟小涟的关系都蛮好,因为同住一个小区,有时上兴趣班就会同路,一来二去,彼此便也熟络。自从知道了小梓的这件事后,我有事没事都会打趣她一番。开始小涟也只是笑笑,一闪而过,次数多了,她自然也有些生气,有时就会拒绝跟我讲话。如如也帮她。打嘴仗,我终是不那么擅长的,此消彼长之下,便也落得了下风。自知理亏,只乖乖闭嘴。

    曾经向小梓借过一本书,是刘同老师写的《谁的青春不迷茫》,他说的十分好看,我自要一睹为快。书中有一句话我至今印象深刻:世界上最好的恋爱该是暗恋吧,因为它或许永远不会失恋。

    我震触到了,心中猛地一紧——原来是这样。看完整本书,感触颇多。自己所谓的青春,不过都蕴藏在了他的一笔一画中。

    也曾有幸拜读过《你的孤独,虽败犹荣》,才发现自己真的被感动到了。只可惜,那本尘封在岁月里的《五十米深蓝》还一直静卧着。“谁的青春不迷茫,其实我们都一样。”这句话送给我,也送给所有青春!

    日后,小梓的更多事情便显露出来,夏天的午时,阳光总是分外亮眼,四在挑逗我的心扉。我伸了个懒腰,百无聊赖。一抹愁绪闪入我的眼帘。我突然决定要写点什么,翻身轻抽出纸和笔,思索着内容,实则考虑了很久,才终于动笔写下第一个字。挥毫完全诗,下课铃几乎跳起。重新浏览几遍,确认无误后才终是塞进桌。

    第一个看到它的是眷恋。他认真的看过一遍,抬起头向我微笑道:“唔,我差点没看懂。“说罢,顺手递给了小涟。纵使我百般阻拦却也无济于事。那首诗,终究还是躺在了小涟的手里。

    我无法想象她看到这张纸时的表情,因为诗中第一、二、三、四、五、六(每行)个字连起来就是:小涟(小涟的大名),我爱你。

    她看完之后,不动声色。我赶紧接过纸,跑出了教室。我看出她脸上隐隐的阴翳,便有不祥征兆,——走之前,还不忘拉上小梓。急急地把诗给小梓看,没成想小梓又递给其他人看,仿佛不让天下人知不罢休似的,一来二去,这首诗被传阅了无数双手。

    我从小晗手中夺过那首诗,撕了个粉碎,面目全非,全然忘了小梓让我再写一篇的事,我关心的是小涟的感受,万一被她知道,自己还不得被“五马分尸”?

    想法果然没有错。那节是科学课,例外的是,这是她整整一节课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只是传来一张字条,上面清晰的印刻着两个字:绝交。我少有地面对了友情危机,一方是好友,另一方则是他喜欢的女孩,该如何抉择?“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如果再让我选上一千遍一万遍,结果都有可能如此罢!

    “彼此的交集越来越淡,我害怕我们有天会走散。”(《落雨倾尘》序),原来我和你,终究要“不再联系”。记忆中,这是最深重的一次友情危机——即便是小学时期打了架,没多少又会和好如初。或许男生间的友谊就是如此单纯。

    “你以为我们班的女生都很单纯吗,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泪雅道。可这次,小涟是女生。

    意外的是,我没有向她道歉,并非我不愿,只是对不起说出口的太多,我不想在麻木下去了。于是我相信,时间会冲淡彼此的一切。过去的、亦或是将要过去的,都将成为往昔。无端地拥有这种信仰,才得以让我一日一日地消磨时光。

    小涟终是原谅我的了。我暗自庆幸,我们之间的关系终于没有因为小梓而变淡。我们的友谊,又重新步入正轨,甚至,还有几分隐隐变好的预兆。我珍惜每一段友情,一旦拥有就不会轻易放弃。

    太执着。

    其实小梓也何尝不执着?走过一段恋情,有的人熬着熬着,才熬出了头;有的人,却无奈到抱憾终身。小梓只是在努力,让自己拥有无悔的青春。他从未给小涟送过什么东西,只是凌乱的目光偶尔散落在小涟身上,我便笑他:“近一点才能看得更仔细啊。

    他回我:“距离产生美。”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反复思索,终究寻不出答案。

    人性是贪婪的。“不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回过头时一切已成追忆。”人总在分离之后,才记起对方的好,可是“你离开后我才发现,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关于小梓的事,我可以说是略知一二。在我的印象中,他没有做过多么轰轰烈烈的大事,而那些不重要的小事在我心里却也显得无足轻重、挣扎在遗忘的边缘,幸而失败。

    初二暑假那年的补课,小梓没来,便也少了许多趣味。由于和小涟住在同一个小区,考虑到接送方便,就把我们分在了同一组,还有小纯。

    我在QQ上和小梓闲聊时,常常提及此事。“小涟现在就在我身边诶,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我帮你传达啊,发表一下感言。”

    离那件事过去了好久,我和小涟自然又会说上几句话——那件事,就让它永远永远沉淀在记忆深处吧。

    “明天二环路上小心点。”小梓回。我仿佛可以看到他脸上恶狠狠的表情。我不知他是否了解我那时的坏笑,我想,到底该是知道的吧。我没回他,也许是填上了一些空白。时间溜了太远,许多细节都已不再清晰。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发如雪》“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留下唇印的嘴。”小梓一开口,我不出意外的笑场了,因为他从第一句歌词的第一个字开始的跑调。实在没把握好音准,唱出口也着不上调。风华在一旁也笑个不停。那场戏剧,亦或是闹剧,终究还是结束了的。

    我不知道小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小涟的,但我明白,如果小涟看到他当时的表情,一定会是很滑稽的吧。那年岁月,就这么匆匆地从生命里流过。

    初三的运动会,他报名去了铅球,但同时也成了保卫。对于保卫,我心里是有颇深的体会,不过只感到无聊,有幸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现在却也鲜少有了交集,其他并无什么,罢了。

    比赛那天,他很早就结束了,成绩是七米五九,并不算得上是太远,但对于他来说也还过得去。我假借运动员的名义跟他站在一起,聊着天。

    “小涟在比赛诶,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打趣他道,但也真没想到他会同意。“走哇,去啊。”他假装坚定地说。其实彼此心里十分明了,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满是羞涩。

    我们便在操场上东奔西走,说白了却也一样无所事事,幸而有小梓这个“保卫”的身份,才得以穿行无阻。往返于尽头的比赛场地,但是走走也不由得气喘喘吁吁,路程之长可见一斑。

    “诶快看,小涟在那里诶。”我戏谑着对他说。他转过身,举起相机就拍了一张她的背影。脸上笑意更盛:“你好猥琐啊,拍照片有种就去正面拍啊。”他侧过脸,对着我说:“那你去拍张泪雅的。”我真接过相机。

    终是没拍,只是翻看了他拍的小涟的照片。说不上有多好,单就这份勇气,我想就已经足够了。他把自己的青春,定格在了相框之中。我或许是没有他那份恒心与毅力的。

    “我已经决定要爱你,就不会轻易放弃……”沉醉于泷音。只是可能我不知道的是,小梓潜移默化之中,可能成了《小星星》里的那个人。

    曾经有人问过我,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你会选择哪一个?我告诉他,我会选择我喜欢的人,因为喜欢我的人不一定一直喜欢着,但我喜欢的人,我可以一直选择深爱着。

    小梓后来的是我没有做过多了解,中考前夕,QQ自是许久都未关注,荒废了小半年,也错过了很多事。但从小晗口中,我还是能知道一些的。但我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掩盖失意的灵魂,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我想,自己应该懂得他的心绪。嘴上说着不爱了,但其实心里却依然无法解脱,那些事,权当给自己寻求一个安慰。

    曾经看到过一句话,感触颇深:如果那个人从你生命里经过,其他的都只会成为将就。我想,小梓就是如此吧。我不能确定他喜欢小涟有多深,但我能确定,直到我落笔前的一分一秒,他始终都是爱着的。剩下的,苦于不想再提,因此,便也不再评论过去。

    时光总是徘徊在辗转之间。我不是一个喜欢悲剧的人,甚至说,可以算得上是讨厌。可莽莽红尘之中,有太多的不随人意。生活中的悲剧,无时无刻不在上演,是我躲不过的劫。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似乎都冲不破。

    小梓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一个处境跟他相似的男生,也和他一样,喜欢上了同班的一个女生,可女生拒绝了他。初中毕业之后,男生不再喜欢女生,女生便对他说:“你这么没有恒心,看谁以后会嫁给你。”

    即使在回忆,手中的笔也不由得一震。小梓说,他不愿也不会成为那个男生。总有一种爱,超脱于时间之外,成为永恒。青葱朦胧的爱悄然氤氲,沉醉了十月的芳心。即便如此,我也希望,小梓能够一直坚持下去,虽不知前途,也许命运多殊,期盼他能用这份坚持,真正打动谁的心,也期盼他能用这份最美的坚持,给自己一个交代,给青春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