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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落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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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进校门第一天上学,记忆依稀。踏进门,是一班陌生的面孔,我的目光追随飘飞,才终于找到了他的面庞。我没有犹豫,三步并作两步地坐在了眷恋身边。他见到我,自然也是满脸的欢喜——尽管彼此事先就已经知道。

    先是填表,大概相当于那种家庭问卷,用专业点的话来说,就是入学报到注册单,虽然这在我看来并无两样。

    眷恋侧过头,跟我炫耀道:“看我学号十号,排在你前面诶。”

    那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是十六号,但还是忍不住打击他道:“你别嘚瑟,说不定是按名字排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理应排在我前面。

    眷恋自是不服气,红着脸与我争辩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结果。坐在我们后面的是两个男生,后来我知道,一个是繁辰,一个是默。在他们的帮助下,这场“辩论赛”终是以眷恋的胜利告终。

    初见盈泪,实际上还是有个好印象的。脸上写满了和煦的笑容,似见到初春的阳光。只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道阳光,很快就会被乌云遮蔽——好在一切都是后话了,她也并不是这本书的主角之一。

    初来乍到,她便让我们写作文。尽管内心有多少不满,都还是被强压了下去。我写了一篇《初中生活第一天之感》,总之文笔是平平无奇,自己当时对写作也算是提不上多大的兴致,小说写写撕撕,不过只是舞文弄墨。

    后来在写一篇半命题作文:XX的魅力时,我毫不犹豫地填上了“盈泪”,结果还被宇拿上讲台全班朗读——绝大多数人笑得前仰后合。我低下头,只露出一双眼睛,局促不安地盯着盈泪脸上的表情,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心里便愈发慌乱。

    盈泪对我们的管教是异常严厉的,你若不按照她说的去做,惩罚自然也是非常严苛的。可惜的是,这篇文章至今散落红尘,不知归期。

    关于彼此是如何熟络的这一段,我不想过多地提,最后时间,总会给出你答案。

    面对着陌生,所有人似乎都无动于衷,但认识,还是一天天增进。和我真正算得上熟的第一个人是小梓,因为我们都有一个,而且是唯一一个“爱豆”。

    谁年少时不曾有过几个偶像?说不清喜欢他的原因,或许是嗓音的个性,亦或是旋律娓娓动听,他始终都是我的“爱豆”。

    从“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的青涩,到“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的纯爱;从“菊花残满地殇你的笑容已泛黄”的无奈,到“终于看开爱回不来”的释怀;从“纪念我死去的爱情”的离丧,到“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的惆怅。把悲伤埋葬在过往,我始终“开不了口”……

    我和他天天谈论着周杰伦的点点滴滴。受“开不了口”的影响,我为自己填了一首词,取名叫《说不出口》(详见附录)。

    初一那年,不到一个月左右,学校安排了一次军训,目的最后也不过是让我们更了解彼此吧。说实话,三天的军训对我并没有多大的感触,能给我留下些记忆的无非是那个军训教官,我们给他配了个外号——“忆”。

    忆的严厉程度不在盈泪之下。他说他车后备箱里都有九五式,随便弄一把出来都能搞“死”我们;走一圈,我算了下,大致做了近两百个俯卧撑。即便苦苦哀嚎,他也依然面不改色。第二天,繁辰说他甚至把腹肌都练出来了,在我看来是确乎有几分夸张的。

    三天的时间如风一般吹过。其实,早在第二天清晨,他就已经消失在我们的世界了。说不出为什么,对他,我竟然有几分隐隐的怀念,以至于后来,我还特地写了一篇文章《军训的故事》来纪念他在我们的世界里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下午两点的“阅兵式”,于我们来说是蛮重要的。当报出我们班是第一名时,所有人毫无例外地雀跃。那种欣喜,不知身在何方的忆,是否也能感受到呢?

    其实就算没有这场军训,彼此也都能算得上是熟悉,见面叫得出名字,能认得到对方,也就差不多了。随后的那届运动会,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对它记忆特别深刻,那所谓的一千五和四乘一百,也该早就忘却了吧。

    运动会上学生们有一个“特权”,可以去主席台上点歌。我和小梓二话没说,一路狂奔到台上,翻找了半天才遗憾地发现,原来一首周杰伦的歌都没有。

    喜欢上周杰伦的日期,至今已无法确考,大约是在小学四年级时的那段日子。所谓的入坑曲,回想起来,该是那是大火的《青花瓷》吧。“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每日和小梓见面,必聊他。

    “人这一生最怕的就是突然在某个瞬间听懂了某首歌。这首歌是写给你的,亲爱的陌生人,愿你为谁停留这几秒钟就足够了。人的一生有超过八十亿秒的时间,我只要这十秒,就足够,听不听懂,那就交给时间去吧。”摘录自二零一九年十月七日QQ空间,附上了《退后》的专辑封面。

    原来所谓爱情,不过如此罢了,以至于日后的我,特意写了一篇文章叫做《十五年纪的爱情观》(详见第十章)。

    “天空灰的像哭过,离开你以后,并没有更自由。酸酸的空气,嗅出我们的距离,一幕锥心的结局,像空气般无法平息。”每次哼出曲调,泪水总在不知不觉中盈满了眼眶。

    后来我又发了一条动态,只有一个字——“丧”。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描摹我的心情,于我来说,最多也只能在歌曲中沉醉自己了吧。

    “抽屉泛黄的日记,榨干了回忆,那笑容是夏季,你我的过去被顺时针的忘记,缺氧过后的爱情,粗心的眼泪是多余,我知道你我都没有错,只是忘了怎么退后,信誓旦旦给了承诺,却被时间扑了空,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放手会比较好过……”我鼻尖一酸,却努力着不让眼泪飘散。或许真的有一种悲伤,是你的名字,停留在我的过往……

    二零一九年注定要成为不平凡的一年,二零二零亦是。

    几乎是过了整整一天,我才知道周杰伦出新单曲了。花三块钱买来听,歌名《说好不哭》。初次聆听,并没有多少感觉,如网上评论:这首歌如果放在前几年应该会被埋没吧。我原也这么认为。

    某次偶然间,和小涟谈论起这首歌。她说这首歌也不过如此。我自是愤愤地与她辩。再次反复聆听,才发现它并没有评论中所说的那么不堪吧,只是那种旋律,不再和从前一样,能让人听一遍就爱上。

    “没有了联络,后来的生活,我都是听别人说,说你怎么了,说你怎么过,放不下的人是我……”爱失温得太快,手放开。我想抓住那种感觉,看到的却全是空白。也许我永远无法体会到,心落空的滋味,究竟有多少苦痛。我曾经在一首词中这样写道:给我一碗孟婆汤,能否忘记前世忧伤?人一生,有多少事情难忘,我不知道,或许只有十月一号那日破晓的自己才会懂吧。

    人生苦短,能有一个不忘的人,弥足不易。如果你遇到TA了,请好好珍惜。

    “就算忘了自己,也绝不忘了你……我思念你成疾,在每一个雨天里。“——《雨疾》;”你听,你听,雨落窗台的声音,可惜你已远离失去踪影,仿佛从未来过我的生命,其实我只是忧心,雨落挣扎时陌路了你……“——《雨霖铃》。

    也许若干年以后,再回首自己当初写下的这些幼稚的文字,是否还会莞尔一笑,惊讶道:原来我的青春是这样的。可我不知道的是,那时候的自己再忆起《说好不哭》的旋律,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