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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一阵，一个少女走了进来，额头微微见汗。
卢厉川扭头笑道，“小文，来的这么急？”说着对不远处的服务员叫到，“服务员，开始上菜吧。”
来人只是对着卢厉川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的意思，却是转身看向了洛竹，目光直直的看过去，“请问你就是洛竹吗？”
少女目的明确，说话也是非常直白。身后的卢厉川无奈的抹了把脸，小妹的性格实在是直白，在外面也很容易伤人，不过洛竹同样是个十分直白的人，他对这个倒是不担心。
洛竹听到了少女的提问，也不生气，点头承认了下来，等着少女接下来的话。
少女深吸了口气，“我是芦巧雯，是卢厉川的妹妹，想要拜你为师，学习医术。”她说的很简单，看着洛竹的眼神也很专注。
这个场面让卢厉川不禁想要捂住脸，不过他也不能让场面这么冷下去，只得开口，“小妹，先吃饭，下午我和洛竹做手术也很辛苦，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正好菜也上了，卢厉川按下冷着脸的妹妹，又点了三分米，转头对着洛竹说，“我妹妹她心思倔，估计是之前听了我的话感觉不服气。”
芦巧雯哼了一声，没有反驳，虽然是说她，但是她也清楚哥哥是在给她说好话，低下头默默的打开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纸。
她也并不是毫无准备就杀了过来，除了心理建设以外，她还是准备了不少，一旁的卢厉川并没有注意到妹妹的动作。
对面的洛竹却是都看在眼里，其实相比于面对卢厉川，他更喜欢面对芦巧雯，说话直来直往，不用去猜隐藏的什么心思。
米饭也端了上来，卢厉川还在和洛竹说着话，芦巧雯静静的吃了起来，她也很饿，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
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准备了很长时间了，哥哥以为她是最近才开始对学医感兴趣，其实她已经自学很久了。
对于她来说，卢厉川一直都是光芒万丈，不论是学习还是为人处世都是驾轻就熟，从小就励志当一名医生，这些年也一直再这条路上努力着。
芦巧雯从小看着这样的哥哥，说实话是嫉妒的，从小到大，她都不是芦巧雯，而是卢厉川的妹妹。
父母对哥哥的要求很高，对她却很是宽容，一开始当然是感到开心的，但是看到哥哥越来越优秀，成为了很多人目光的交点。
她也变得沉默了很多，性格也显得叛逆，这样的她更不得父母的喜爱，自暴自弃了很长的时间，直到她从哥哥那里听到了一个名字。
洛竹。
记不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但是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哥哥受到如此大的挫折，无时无刻都是最优秀的哥哥，却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完败给了一个同龄人。
她见到了哥哥的消沉，从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于是她第一次走进哥哥的世界，在那个灰暗的房间中，她也见识到了他脆弱的一面。
两人的交流也慢慢变多，她也不再只是他的妹妹，而是变成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她越来越多的了解医生，她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医生背后的心酸。
曾经听到哥哥因为手术失败而遭人殴打，当时也只是拼命护住要害，他是有愧疚的，面对病人家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辩解什么。
而她拿起了哥哥的书看了起来，那时的她根本看不懂书上晦涩难懂的知识，只是拼命的想要记住写什么，进入那个世界。
但是她还太小，在学校学到的知识根本无法消化那些书，本就边缘化的她变的更加孤僻，与同龄人彻底脱节。
不过在慢慢的自学中，她了解到自己是喜欢医学的，随着能看懂的东西越来越多，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精彩，越来越能理解哥哥的想法。
同时她也看到哥哥对于洛竹态度的转变，从敌视慢慢变为接受，认可，成为朋友，她也很好奇这个人的存在，那个活在哥哥故事里的角色再她的眼里也越来越清晰与高大。
自学是有限度的，没有人指导，她现在的进境越来越慢，已经逐渐看不清前进的道路了，所以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哥哥显然没有重视，只认为她是三分钟热度。
不过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和哥哥争论什么，吃几口饭垫了垫肚子，她把手上的一小叠纸递了过去，感觉身边异样的卢厉川停止了说话。
看到洛竹接过纸看了起来，从侧面看，纸上密密麻麻都是文字，有些地方画了简易的图形，他能看出来是小妹的字。
感到了哥哥疑惑的目光，芦巧雯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小叠纸，这一份和洛竹手上的一样，只是看起来是打印出来的。
卢厉川随手接过，没有细看，只是翻了几眼，就感觉内心泛起了惊涛骇浪，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是小妹自己写的话，那就绝对不只是三分钟热度。
看了眼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小妹，他继续翻看起来，文章里的东西并不是非常精彩，甚至在他的眼中漏洞很多，不过稍加修改，作为一个医科大学学生的毕业论文已经绝对够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洛竹抬起了头，他已经看完了整篇论文，“写的很精彩，我记得厉川说过你学的不是医学相关专业。”
芦巧雯点了点头，“我大学学的是实用英语。医学是个人爱好。”
洛竹接着说，“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见我？”
“是，我做了很多准备，想要跟你学习医学。。。特别是外科手术。”
洛竹突然很感兴趣，“说说你都做了什么准备？”
“我哥哥和你关系很好，在他的描述里，就算我没这个想法，如果他要求的话，你应该也会同意。”旁边的卢厉川尴尬的笑了笑，洛竹没有否认，示意她继续。
“我自学了很长时间，有了不错的基础。”她的话听在一般人耳中，显得自大且嚣张，但是洛竹却点了点头，从论文已经证明了这点。
芦巧雯犹豫了下，接着说到，“我哥说你一直没有正式的学生，而且没有在医院挂名，我觉得是你不喜欢那种氛围，或许体系外的人能让你接受。”
“我有关系，有能力，如果再证明了我的决心，我想你会愿意收我这个学生。”说出最后这句话的同时，她慢慢拉开上衣拉链，旁边的卢厉川皱了皱眉，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做，不过还是没有阻止。
窗外还飘着小雪，店里虽然开了空调，却并不是非常暖和。又掀开了一层保暖衣，下面只剩一层秋衣了。
这时两人都看出了不对，洛竹眼中有淡淡的金色闪过，卢厉川则伸手掀开了最后一层秋衣，光洁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上方可以看到绷带与纱布。
想明白了芦巧雯的话，卢厉川也顾不得什么，轻轻撕开了纱布，纱布下是已经缝合的伤口，上面涂抹了薄薄一层透明膏药，伤口缝合的很好，以他的经验一眼就看出了伤口很浅，只是刚刚划破了皮肤，最多划开了一部分皮下脂肪。
一旁芦巧雯的话也证明了这点，“今天下午做的尝试，是第一次在自己身上，只是切开了皮层，下刀，缝合，上药，包扎都是我自己完成，我录了视频。”
卢厉川确认了伤口也松了口气，没理会她嘴里的话，迅速的重新包扎，把衣服放了下来，这时他才想到小妹来的时候额头隐隐见汗，那并不是跑的，应该是疼的。
明白了妹妹的想法，卢厉川直接看向了洛竹，眼中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洛竹吐了口气，“你说的基本正确，这些准备已经足够了。”
卢厉川感激的点了点了，然后带着芦巧雯先离开了饭店，洛竹一个人在餐厅里吃完饭，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的事越来越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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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卢厉川打开了车门，让芦巧雯做了进去，对于他来说，伤口已经见了多了，刚刚的伤口甚至算不得什么大事，就算不包扎缝合，也没什么大碍。
不过他还是被惊讶道了，他这是第一次看见妹妹这样的一面，车开出停车场，他说道，“选在小腹，你不怕将来留下疤？”
芦巧雯笑了笑，“我知道他被你带去医院已经快中午，也没时间想太多，小腹算是最好操作的地方了，我多注意点，应该不会留疤。”
“得意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瞒着我?就像你说的，只要我拜托他，让你去跟着学习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是。。。”
芦巧雯哼了一声，“你不是对我学医很不屑一顾吗？还嘲笑我三分钟热度，我既然去做，肯定要进最大的努力，我之前在动物身上试过很多次了，有信心。”
“哪能一样吗？有多少医生练的手法娴熟，但是真的上手术台却失误连连？这不仅仅是手法的问题，你。。。”还未等他说完，芦巧雯已经闭上了眼睛，把头扭到一边，他也不在多说，认真开车回家。
虽然已经简单确认了，但是他还要回家再确认一下，以免以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