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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姐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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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细腻内敛的伤感,让厉阳仿佛回到曾经,那个告别夏天的邂逅。如今,灵魂穿越入梦世界,曾经的人站在旁边,心跳依然加速,只是那种牵挂变得静如止水。

    看过繁花似锦,才知平淡可贵。

    你喜欢的未必适合你,在你身边的永远才是最好的。回味过去,你以为那是自己想要的,可再次拥有,你才会发现,原来陪伴才是最浪漫的。轰轰烈烈经过岁月的洗礼也会变得柴米油盐,唯有相守是最温暖的承诺。

    厉阳对妻子承诺过,他会用尽自己的后半生,陪伴着她,爱着她。

    林琴儿闭眼徜徉颠倒的世界,湖面涟漪依旧,细嗅清风,能够眼晕神移。一曲终了,林琴儿关了音乐,转身走下观景桥,踱步至水库廊道。漫步在碎石铺就的小道上,走进观景桥下方。观景桥遮住阳光,微风习习,一股凉意卷起泥土的芬芳,让厉阳愕然驻足。

    坐在观景桥下的阴凉处,竖起耳朵,依稀能够辨听微弱的水流声。凝神瞩目,厉阳迎着风朝着她走过来。湖面如镜,细碎的阳光反射在身上,光斑熏染的斑斓虚幻。揉眼再看,厉阳站在她的对面,浅笑地盯着她。

    “过来坐,只有在这里,才能触手可及。”

    厉阳疑惑照做,对林琴儿虽有疑问,却对她极度信任。坐在斜坡的草丛上,视线恰好与湖面平行。湖面波光粼粼,闪动的光斑拉近了视线,水面苍穹的影子颠倒,仿佛天与地只有一线之距。厉阳遮住湖面反光,指缝之间,自己仿佛置身其中,站在水面上,又好似站在天空中,上下颠倒,让人眼晕神迷。

    厉阳痴了,璀璨的湖面奇景让他深陷其中,天与地的交融,灵魂游荡在此,不愿返回躯体。

    林琴儿悄然把MP3放到厉阳怀里,两只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地老天荒的幽美曲调细腻的演奏出来: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晰,透明的承诺是过去的空气……从前的愿望已全部被抛弃……你就是我的唯一,两个世界都变形……我已不能多爱你一些……

    厉阳的神态专注陶醉,仿佛置身其中,曾经的唯一,错过了一瞬,却要用一生来遗憾。眼角湿润,鼻子发酸,一切都在曲调结束的音符中停止。

    深深地回味,那种怅然若失,只有遗憾的失去,才是最为刻骨铭心。坐在旁边的林琴儿露出少女的纯笑,她眺望湖面与天相连的一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躲进了水里。

    德源水库在静谧的旷野上孤零零地睡下,像个茕茕孑立的老叟在梦中潸然泪下。

    厉阳回神过来,林琴儿得寸进尺,取下耳机,对着他温柔的进攻。

    “过去的承诺只是空气,我只在乎现在。我问你,你愿意陪我一起学习,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吗?你愿意陪我一起长大吗?你愿意给我机会吗?”林琴儿憋着委屈,强装执拗:“你是我唯一的晴天,风不能将我们吹远,我一定会喜欢到底,至少你要在我没有放弃之前,陪在我的身边。”

    湿润的眼睛躲避那道夺人的目光,不断的拒绝,让厉阳对她不再忍心。

    “我一定会陪着你,这个世界,你就是唯一!”

    林琴儿欢愉的蹦跳起身,那束起的马尾也在空中舞动。跑下斜坡,朝着水库廊道欢腾跑跳。

    扑通一声,溅起巨大的水花,水面顿起彩晕。厉阳猛地起身,抬眼四顾,林琴儿愣愣地站在廊道旁边,疑惑地盯着水库边缘。巨大的涟漪不断荡漾开来,浑身湿透的林琴儿狼狈呆立。

    林琴儿实在想不通,祸从天降砸在眼前,弄得自己尴尬窘迫。讽刺的是,她压根没有看清坠入水中的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