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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柔和的明黄色灯光一瞬间温暖了整个房间,一套纯红木制的办公桌椅发着暗淡的光泽,孤零零的坐落在男子眼底。
为什么说是孤零零?
那是因为卢马的办公室内只有这两件办公用品外加一台电脑。除了吊顶上的意大利老花灯,和一巨大的老式酒柜,四面的墙壁和大理地砖都是清一色的惨白!
如果放一群毫无欣赏水平的人来参观,百分之95的人会说:“还A市大富豪卢老板呢,比我家都磕碜!”当然剩下的百分之五会赋予最奇葩的评价————真是别具风骚一领乾坤!
“红魔头?!”卢马惊讶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可思议,见着一抹红影在不远处的墙角蹲着。
“关灯。”不过回答卢马的声音却不冷不淡。
“你终于来了啊......”男子似乎没理会那红影的要求,自顾自的摇摇头松了口气。
“关灯!”依旧淡淡的声音里多了份警告的意味。
“好好好,别生气嘛,我关就是了~”男子说着就嬉皮笑脸的重新关上了灯。却转身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一阵摸索。
“啪!”
一束强光随着办公室门口移动的人影,随意晃动着,继而有些恶意的定格在办公室内一处墙角。
“你不觉得这样肆无忌惮的照着顾客是种失礼的行为?”在强烈光束照射下,一小团红影似乎有些不适的蠕动了一下,便不再动作,猩红的斗篷此时颇显诡异。
“失礼的是你!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三更半夜找我喝茶谈人生???”门口的男子听了那团红影的话有些不甘,语气埋怨。随即悄悄地从办公室门口踱步进来,脚步停在一排擦拭整洁的窗户边,窗台上没有任何被撬过的痕迹?
咦?!自己下班前窗户都是指纹锁锁好的,那红魔头怎么进来的?男子有些狐疑的盯着卷缩在角落的红影,随即“啪嗒”一声,关掉了手里的照明灯,悻悻的打开窗扔了出去。
明明失踪那么久的是那红魔头,自己为了寻找父亲才忍下脾气等了他三年。可对方来了居然没有半句到解释和道歉的话,这让他肚里的怨气极大!他虽然恼怒,可并不觉得这样的玩笑可以持续的开在那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家伙身上,毕竟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
既然如此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心为好,男子眉头紧锁戒备盯着地上奇怪的红衣人。
“很好。”红影似乎是松了口气。
淡淡的月光从硕大的落地窗外懒散的洒进屋内,“从跟你合作的那天起,我秉持着我们公司多年来的信誉!严格按照公司规章制度:只办事,不看人。不泄露客户秘密,不打探客户信息,不……”黑衣男子挑着好看的眉,滔滔不绝的卖弄着自己的口才,话语间带着几分痞气。
不等男子结束那段饶人的说辞,“嘭!”的一声落地闷响,伴着长长一段铁皮划过大理石地砖的尖锐声音,一只铁皮箱子从黑暗处慢慢滑到了男子面前。黑衣男子被这刺挠的声音难受的紧咬着牙,面目隐忍,一双狭长的眼睛此时瞪得圆鼓鼓的,“你!”,男子顾不得生气,讶异这是哪来的箱子,刚开始他怎么没注意到那红魔头身边还藏着这么个箱子,男子不明所以的望向缩在墙角处的红影。
“7月2日凌晨2点准时送达名夜之城北路23号圣保罗教堂。勿拖延!”半响,墙角处冒出了一句毫无温度的命令。
“靠!你看看几点了?这么远……”男子瞟了一眼手表又气又无奈,失踪这么久居然找他第一件事就是快递,还这么晚的来折腾他,他的气可还没消呢。
“呲啦———”又是一阵尖锐划破寂静的办公室,“喂!臭魔头!你还有完没完了?!”男子这下是真的有点想打人了,这铁皮箱拉地面的声音跟指甲挠黑板的声音有什么两样,都让人发狂。
又是一个铁箱精准的落在卢马脚下。“这箱是酬劳!”原本卷缩在办公室一角的红影突然蠕动了起来,说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看不清楚在干什么。
卢马看着脚边的两个铁皮箱不以为然,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我父亲.......”卢马原本想说的话突然被角落的一阵动作打断。
红影突地往身后的墙面一靠起身,后背紧贴着墙面,慢慢起身站直了身板,卢马原本以为缩在角落的身影很娇小估摸也就是个小矮个,但此时看来是无比庞大!
整整比他高出了一个身子!
一件极长的红色风衣牢牢地将藏在里面的人包裹的一丝不苟,只留下一双眸子在黑夜里散发着令人悚然的光。僵直的身躯将窗口处探进来的月光给生生的截住了,原本屋内借着月光还算亮堂点,这一下子就暗了不少。
“大哥,你到底吃什么玩意儿长个三米多高!”看着“巨人”以奇怪的姿势慢吞吞的走着,男子心里暗暗揣测:为什么这魔头以前和我面对面坐的时候,没发觉他有这么壮实。虽然之前和他协作都是关着灯黑漆漆的,达成交易后最先离开的是我。
“切,还总裹件红斗篷,以为自己是东方不败呢!”卢马想到这不由得啐了一口。
“Dua
g~~”的一声巨响,红衣怪有些站不稳,胡乱抓住了一个“铜把手”才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别把我意大利的古董吊灯撞坏了!哎!说你呢!撒手!撒手!”黑衣男子有些失控道,这可是大把的毛爷爷才换来的品味,这魔头咋不懂珍惜呢,败家玩意儿。
然而红衣怪并不理会男子的心疼,低着头,从红色斗篷内伸出一只手,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卢马,红魔头冷冷道:“名夜之城,寻此人,你就按他说的去做,便可。”说完便迅速地将手缩回了斗篷内。继而身子极不协调的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突然间他一拍脑门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追出门口,张望着两边的楼道,可空荡荡的走廊只剩下阴冷的黑暗,而刚才还缓慢移动的红魔头早已不见踪影。真是个世间怪诞,来无影去无踪跟个幽灵似的,把自己当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牲口。
卢马边恶狠狠的咒骂那魔头边往门口的墙面上一阵摸索。办公室里的灯光再次打开,由于长时间的处在黑暗中,卢马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视线有些黑糊,抚着胸口长长的吐了口气,沿着白色的墙壁滑坐在地上,两条腿随意的搭在大理石砖上。
夏天来得快,热的更快。卢马感受到大理石传来的丝丝凉气,不禁舒服的又呼了口气,眩晕感也一触而散。“这都什么事,三年没出现了,现在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谁没礼貌谁心里清楚!”
男人背靠着墙面,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转而借着灯光仔细瞧着手里的名片,顿起疑惑,魔头为何要自己去这个地方,和父亲有什么关系。卢马拿着手里的名片翻来覆去,除了名片上的地址和联系人电话再无其他,他失笑了,望着眼前自己的办公室,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