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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芸、岳斯邰他们继续赶路。这天,路过一片树林时,岳斯邰就听见林中有一个女子的求救声:“救命啊!救命啊!”那声音如同天山的泉水一般清澈透亮。
岳斯邰心里一动,赶紧下马,走进树林,想看个究竟,岳菖紧随其后。其他随从也刚刚要跟进树林,李锦芸一摆手,说道:“不要乱,谨防有诈。”
于是大家都不敢妄动,怕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李锦芸警惕地左右观察着,见无异动,才从马上下来,吩咐道:“你们在此等候。”然后一个人走进了树林。
岳斯邰寻声而去,在树林深处,发现一个青衣女子正在慌忙逃命,她身后,几个莽汉提刀追赶,边追边粗鲁地大喊着:“你站住!站住!”“不许跑!”“看你还往哪里跑!”
那女子怎么能跑得过这些莽汉呢?她一脸惊慌,边回头边跑,一个不留神,绊倒在地,被那些莽汉追上。
几个莽汉围住女子,晃着手里雪亮的钢刀,狞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
那女子满脸泪痕,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一个劲央求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几个莽汉哪里肯听女子的央求,提着刀,喘着粗气,逐渐逼近那女子,女子吓得全身蜷缩成了一团,双臂环抱着膝盖,将脸埋进了双膝中,“呜呜”地大哭起来。
“你哭也没用,哭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其中一个嘴边有颗黄豆大小黑痣的莽汉边得意地摇头说话,边一步上前,拉起了那女子。
“你放开我!放开我!”女子一面尖声惊呼着,那声音显然已经是声嘶力竭了,一面用力甩着胳膊,企图挣脱那莽汉。但她怎么是那黑痣莽汉的对手,随女子怎么左右摇晃着,那莽汉的手似老虎钳子一样抓在女子的手臂上,松都不松一下。
“怎么?还不肯跟我们回去?是不是在外面有的相好呀?”一个莽汉奸笑着说道。
“对呀,快说说,在外面有了哪个相好啊?”其他莽汉一听,顿时笑作了一团,其中一个秃头的莽汉还在伸手上前,想在那女子粉嫩的脸蛋上摸上一把呢。
那女子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挣扎着喊道:“走开!走开!”
抓住女子的黑痣莽汉见女子挣扎的厉害了,立刻用双手钳住了女子的双手,这下女子动弹不得了。眼看那个伸手上前的秃头莽汉就要碰到女子的脸了,女子见已躲不过,索性闭起双眼,不忍再看下去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一颗棋子大小的石子,不偏不倚,正中秃头莽汉的面门。“啊!”秃头莽汉怪叫声,捂住了脑门,还好还好,没有见血,只是登时隆起了一个鸡蛋似的大包。
其他莽汉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呢,只听又是“啪”的一声,那个黑痣莽汉的脑袋上也挨了一石子,疼得他立刻松开女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旁边一个莽汉见状,立刻伸手想去再度抓住女子,可手刚刚向前一送,手腕上就“啪”的一下,挨了一石子。那莽汉疼得直甩手。
其他莽汉们顿时被这三块石子弄的慌了手脚。大家顺着石子的方向一看,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闪出一个人,好似一个云游名川的儒雅文人,面容俊秀,风度翩翩,手中轻轻掂着两块石子,正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这些莽汉。这人正是赶来一看究竟的岳斯邰。
那女子见有人出头,立刻几步爬到了岳斯邰身后,惊恐地看着那些莽汉。
莽汉们见来的只有一人,又立刻稳住了阵脚,围上前来,秃头阴阳怪气地问道:“我说,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蠢货,敢管老子们的闲事?走开!走开!”
“你们又哪里来的蠢货?响晴白日的,居然欺负一个小姑娘?”岳斯邰不慌不忙地答道。
“要你管呀?这是我们家里的事!”旁边一个莽汉立刻朝岳斯邰一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家里的事?”岳斯邰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女子,说:“就算是你们家里的事情,也不能大家一起欺负一个弱女子呀?还像个男子汉吗?”岳斯邰说得义正词严,那严厉的气势完全压制了对面了几名莽汉。
莽汉们显然有些理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岳斯邰见状,轻松的一笑,利落地一个转身,伸手轻轻搀起了一直跪在他腿后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娇小,皮肤白皙,或许由于刚才的逃跑和惊吓,两颊绯红,呼吸急促,额头上点点细细的汗珠,眼角挂着盈盈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格外让人怜惜。她感激地看着岳斯邰,口中连连道谢。
“这位好汉,这女子是我们府上花钱买的丫头,昨日逃走了,我们今天只是要领她回去。”一个声音传来。
岳斯邰回身一看,那些莽汉身后走来一个人,似乎是这些莽汉的头头,莽汉们敬畏地给他让出条路,让他站在大家前面。
“哦?花钱买的丫头?是吗?”岳斯邰又回头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见了对面的来人,更加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哭诉道:“他们不是好人,我……我不能跟他们回去……是他们逼我进府的。”岳斯邰听后温柔地朝女子点点头。
对面那人对着女子怒吼道:“丫头,快跟我们回去!”
女子浑身一震,她皱了皱眉头,一咬牙,说道:“若是要让我跟你回去,除非是我死了!”那语气只是充满着坚定地信念,却不见有半分的犹豫和恐惧,岳斯邰听了不禁在心里暗暗佩服。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说完一挥手,那些莽汉们便一拥而上,准备捉拿女子回去。
那女子也不躲闪了,只是从袖中滑出一把剪刀,架在了自己雪白的脖子上。那些莽汉见了,顿时呆住了,一个个盯了原地。岳斯邰一见,赶紧起手拦住,从女子手中夺过了剪刀。
“你这是何苦?”岳斯邰心疼地说道,他一向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情景。
“我……我已是无处可逃的了。”那女子眼中又闪出晶莹的泪珠,目光中透出一丝绝望,说完这句话便晕倒在地。
见女子晕倒,那些莽汉们又都拥了上来。岳斯邰回手一甩,那剪刀“唰”地挂着风声急速而去,“咚”的一下盯进了一棵小树的树干上。那是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受了岳斯邰这一剪刀,竟摇晃了几下折断了。那些莽汉看得目瞪口呆。
“我看谁敢上前来?这棵树就是他的榜样!”岳斯邰厉声道。
对面那个头领见了,愣了几秒钟,忙换上了一副笑脸,言道:“这位好汉,我看你是误会了。我们府上真的是花钱买走的这个丫头。你看,这里还有文契呢!”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在岳斯邰眼前晃悠。
岳斯邰眼皮也没抬一下,举手又抛出了一颗石子,那石子不偏不倚,正中那张文契,一张薄纸,顿时碎成了几片。岳斯邰笑着问道:“如今文契也没有了,还不快滚?”
“你!”那头领一怒之下,举刀朝着岳斯邰而来。
岳斯邰无奈地摇了摇头,左手一抛,一颗石子打在了头领的手腕上,钢刀随之落地,紧接着右手又是一抛,一颗石子又重重地打在那头领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那头领疼得捂着额头,口中“哎呦”不止,那鲜血顺着手指缝涌出,那样子狼狈不堪。其他莽汉一看,赶紧过去扶着头领,逃之夭夭了。
这时,岳菖和李锦芸也都赶到了,李锦芸让人把那女子扶进了自己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