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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发的手已触到了木盒边缘,他突然加快速度伸了进去,但是,就在他的指尖稍差一发的抓到那红色铁把手的时候,电光一闪,他的整个右手,已“咔嚓”一声被斩落地下,鲜红的血在那只地下跳动着的断手里喷洒,此刻才听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呼啸!
这大块头被带得整个身躯斜摔了出去,他在地下痛苦嚎叫翻转着,两眼上翻,嘴里不断喷出血泡,两条腿在不住的抽搐……
这一声嚎叫惊醒了竹床上的那个瘦皮猴,他眼睛一睁,朦胧中也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拿起枕着的一柄魔棒便发出神电劈向孟轲,可怜他连一个式子还没有来得及使出,孟轲的手掌光刀已斜飞而起叭的斩掉了他的瘦猴头!
石室里洒着大量的鲜血,瘦猴“的脑袋骨碌碌滚到矮个汉子脚下,这矮子全身哆嗦着,愣呆呆的与瘦猴那颗脱离了身体,龇着牙,咧着嘴,犹是两眼睡意蒙胧的头颅对望着……
整个石室里是一片死寂,除了那大块头的惨厉呻吟,每张面孔都是那么木讷,震骇,惊惧,还有说不出的颤栗……
孟轲笑了笑,道:“不要担心,假如你们和我合作得很好,姓孟的决不会加害各位,现在,我要问了,为了免得你们其中的一个被指为叛逆,所以,我问一句,你们要一起回答我,哪一个答慢了或是不回答,抱歉得很,地下的两人,已给各位作了最好的榜样。”
围在石桌旁的八个人互相觑视了一眼,那一眼中,写满了无告的窘迫与犹豫的惊恐,他们呆呆的站着,手里拿着法器,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反抗,他们明白,假如他们不想死,就必需接受生存的条件。
孟轲用手指揉揉鼻梁,慢慢地道:“老巷口在何处?”
八个人齐齐对望一眼,蓦然争先恐后地同抢着道:“石室外面通道之后就是……”
点点头,孟轲笑道:“很对,各位很合作,老巷口上可有什么掩遮之物?”
八个人这次似乎答得更快了,嘈杂的道:“那是一个长柜,长柜后面就是老巷口……”
“长柜子是石头的,重有千斤……”
“很沉重,墙壁有石阶通下去……”
“是一条走道,有三处兽栏……”
“最后面就是囚房,孟大爷的朋友都囚在那里……”
“囚房外面有两个肥得像猪却狠得似狼的人龟汉子在守着,凶得可厉害……”
一个人比一个人说得快,一个人比一个人泄得多,他们争先恐后的吐露着,口沫横飞,嘴皮子不停张合,这情景,十分好笑。
孟轲待他们说完了,微微一揖,笑道:“好极了,各位真是英雄,凡是英雄就得识时务,姓项的非常感激各位,以后也决不将此事宣扬出去,各位大可放心。”
八位仁兄暗里大大吁了口气,紧张的形色也松缓了下来,他们互相对望着,个个都是一脸活命后的侥幸与尴尬。
孟轲略一沉吟,道:“在下将施展魔法定身术,一个漏沙的时间后将可自解,你们只要说姓孟的硬闯进老巷口就得了,那大长发,嗯,不要怕他泄露秘密,他若是不死,也早就痛得迷糊,断掉一只手的滋味是十分难受的呢。”
八位仁兄忐忑不安的转眼望向那躺在地下的大长发,见他果然已经寂然不动的躺在那里,口里的血沫子还在吐个不停,他们放心了,这颗心刚刚放下,每个人都觉得一阵晕眩,几乎在同一个时间里都软软倒向地下。
孟轲再一抱拳,道:“得罪了,请稍忍片刻。”
话声中,他身形倏然掠出,双掌一合猛推发出气爆,通过甬道尽头那光滑的石墙已应掌粉碎,嗯,原来那只是一块伪装的薄薄石墙。
里面,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小石室,空无一物,当然,除了靠墙那一张看去毫无异状的硕大石柜
孟轲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再做耽搁,奋起魔法力量调动石柜,那块厚有两尺,阔约寻丈的大石柜“轰隆”一声已倒落地下,后柜果然是中空的,下面,有楼梯直通下去,深黝而黑暗。
没有犹豫,孟轲跃身而下,这巷口深约15米,之下,确然有条通道,通道亦为灰石砌成,两边的石壁上潮漉漉的,却并排插着十个发光的大夜明珠,绿色光芒的跳动里,映照出寻丈之外封死通道的一排铁栏,铁栏内,正传出一阵凶厉的,令人毛发悚然的野兽嘶吼之声!
这种野兽的吼叫声,不但猛烈而凄厉,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悠长而恐怖的意味,就像是远古遗留下来的,被关闭在此窟里的洪荒怪物所发出的那种不甘与愤怒的嗥嚎一样,听起来令人有些全身发毛。
孟轲略微犹豫的在甬道中站了一会,擦去手里沁出的汗水;前面拦住去路的铁栅里看不见什么,但那低沉如闷雷似的兽吼声却清晰的传入耳中。
插在壁间的松枝火把,劈啪爆响着火花,青红色的火苗映得整个地道里阴惨惨的,除了火把的劈啪之声外,就只有那一阵阵传来的兽吼了。
舐了舐干裂的嘴唇,孟轲忽然有些疲困的感觉,他用力摇摇头,一步一步小心的向铁栅移近……
靠近了,由寻丈远而七八尺,而四五尺,孟轲双目毫不稍瞬的凝注着铁栅里面的情形,纵然现在看去只是黝黑一片!
一阵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孟轲忍不住皱起了眉宇,这股难闻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整日担肥的人再加上三年没有洗澡一样,恶心得很!
渐渐地,他接近有儿臂粗细的铁栅,他目光急快的一扫,双掌闪电般发出魔法气爆,就这一下,深嵌在石壁内的铁栅栏上“嗡”的一震,有两根铁柱已弓进去了老大一个弧度。
没有稍停,他迅速半侧身,在身形半侧的刹那,又是快捷无伦的呼轰四击气爆,于是,那两根弓曲的铁柱,已带着一声呻吟的扯裂声自坚硬的石地下被硬生生震拔而起,碎石铁屑蓬散飞舞,沉闷的回音在甬道里撞击浮荡……
腥膻的恶臭气息更浓厚了,像是一张污秽的有形幕慢浮在空气之中,浮在这片铁栅之内,令人几乎不敢呼吸。
孟轲咬着下唇,鬼魅般掠身而入,脚下的石地滑湿而阴潮,两边的石壁却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等于是说,前后两道铁栅夹着一段空无所有的甬道,这,这……似乎不大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