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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堪回首,一想起那戒尺,她的手掌就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疼。
有时候不想不念,一切就过去了。
褪去了繁重的衣裳,顿时觉得身体一阵轻松。
突然看到床边飞来一只鸽子,身材肥美,一看就很好吃。
那鸽子见她目光不善,扇动了两下翅膀,泗菀这才看到鸽子腿上绑着一小卷的纸。
泗菀将纸从鸽子腿上拿下来,才发觉是一封信。
上面只有两个字——等我。
这般娟秀的字想想也知道是谁写的,不禁看窗边的鸽子都有些顺眼,觉得更加肥美了不少。
她提笔写字才突然发现,她的字和兰溪的字放在一起对比,简直没法子看。
真是难为人家了,什么都好,就是瞎了眼看上自己。
泗菀觉得她这个神仙当的太没面子了,活了那么久,啥也比不过不人家。
她将写好的信卷起放在鸽子腿上,还摸了摸鸽子那顺滑的白毛。
嗯,手感不错。
薛萝也不知在赵府门口坐了多久,她敲完左腿敲右腿,敲完右腿敲左腿。
她觉得她现在极其像话本里的望夫石。
突然一双金黄色的鞋出现在她眼前,她抬眼一看才发觉居然是花孔雀回来了。
花孔雀见薛萝坐在自己府门口,不禁有些疑惑。
“这不是兰家表小姐吗?怎么坐在这?”赵靖安一看到薛萝那张脸,又回想到当时十五天的泻药,让他不禁抖了三抖。
薛萝那眼泪说来就来,一把抱住赵靖安的腿道:“赵公子,我表哥将我一个扔在大街上就不管了,我又不知道回去的路,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这儿了,本来想着让您带我回去,没想到被人拦在了门外,我人生地不熟的,只好坐在这等您回来了!”
那说的话可真是听着伤心,闻者流泪啊!
只是府门前的侍卫在赵靖安没来之前,看着坐在门口的这位十分“可怜”的女子可是帮助过不少人指路了。
再者这大燕谁人不知兰府,大街上拉一个人问一问不就知道。
可惜,自家少爷这般聪明的人物,明明看出这姑娘演技如此之差,还是将她扶起,用袖子擦了擦没落几滴的眼泪,将人带进了赵府。
连自家公子都没说什么,他们又何须多言呢?
为那位姑娘备好饭菜,随后用马车亲自将人送了回去。
天已渐渐昏暗,兰溪回到兰府之后一直将自己锁在了书房,连晚饭都未曾吃。
至于在干什么?当然是在雕着玉镯了。
兰溪正雕着玉镯,那镯子也有了个大概,想来明天就能雕好。
微弱烛光之下,他的侧脸着实好看。
突然听到窗边鸽子的叫声,才发现自家鸽子已经回来了。
拿出绑在自家鸽子腿上的纸,打开一看,只有三个字——我等你。
兰溪将纸摊开置于桌上,拿起一旁的玉镯,想来要加快速度了。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寒冷,但在兰溪心里却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温暖。
半夜他放下快雕完的镯子,揉了揉眼睛,往窗边一瞧才发现,原来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不知她们神仙在天上看不看得见?
像她们做神仙的自然是看不见的,因为天界除了白天就是黑夜,别说下雪了,就连下雨都没有。
这一觉泗菀睡到了日上三竿,按照道理来说,她娘早就掀开她的被子让她去相亲了,怎么今日如此安静?
她随意披了个外衫就往前厅走去,见自家侍卫将一大箱子搬往库房处。
见那箱子沉甸甸的,该不会是她爹贪污腐败皇家钱财吧?
那可不行,她作为一个神仙虽然没有了法力,但也是个正义的神仙。
脚步不禁快了些,刚入前厅连人都没看清就大喊:“爹!你可不能做那种贪污腐败的事啊……”
见前厅她爹娘高座,旁边坐着的那位公子今日特意换了件蓝色衣衫穿着素色大氅,明眸皓齿一表人才的,可不就是兰溪吗?
见她爹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看着她,心中叹了口气,觉得像兰溪公子这般的人物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家女儿的。
她娘突然觉得之前街坊那些人说的没错,她这女儿该不会真是什么吸人魂魄的妖怪吧?
不然这兰溪公子放着身边大把的得体的女子不选,怎么就选了她家这么不上进的女儿呢?
泗菀觉得前厅三个人的目光望着她有些尴尬。
再说,兰溪这个人不是说改日再来拜访的吗?改日就是由昨天变成今天吗?
“咳咳,你个臭丫头!还不快回去将衣服换好再出来,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她爹见自家女儿这般出来,不禁为接下来兰溪公子退不退亲而烦恼了。
昨夜刚下过雪,空气中还略带些寒气,泗菀这般套着个外衫就出来,难免不会得风寒。
于是她又飞快地跑回房间,唤来彩儿将自己重新打扮一番,刚才那样可真是丢脸啊!
脸没洗、也没漱口、头发也没梳、脸上更是啥也没涂。
唉!昨日兰溪为什么会跟她表白心意?难道不是看自己打扮的好看吗?
怎么前些时日自己素面朝天时,他什么话都没说,怎么昨日就说了?
男人都是一个样,喜欢漂亮女子,不论你清不清冷,近不近女色,都是一样的。
她爹见自家女儿风尘仆仆,半点规矩也不懂,对着兰溪解释道:“小女自幼没规矩惯了,还望兰溪公子海涵。”
她爹死命要将他女儿的一点小女子心性拉回来,可惜他这个女儿啥也没学好,净干些不是女子该干的事。
“无妨。”兰溪执起一旁的杯子,还未喝便咳嗽起来。
她爹觉得兰溪公子如此心性自然是不会说些重的话,这一顿咳嗽想来是被气的。
也对,他那个女儿白瞎了一副姣好的面容。
但并非是她爹想的那样,只是昨日兰溪雕刻镯子到很晚,夜里又下雪,吹着寒风有些咳嗽也是正常。
泗菀打扮好已是一炷香之后了,披着大氅,这一次与刚才是全然不同的。
只不过在兰溪眼里,只要这个人是泗菀,无论怎样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