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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见一面少一面,皇帝还是不敢来,他心里有愧,皇后的态度更让他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皇后早就知道身后有人,只是不去搭理罢了。
就这样两人一人在门外,一人在门内,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周围的宫娥在皇帝要求不通传的时候就噤若寒蝉,一动不动的站着。
皇帝最终也没有进去那道门,他有些疲惫的去了坤宁宫。
平阳看着李硕的样子,面色平静,有些事情不能让步,商量都不行。
皇帝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待了没有多少时间就回了太平殿。
凤仪殿里,佟嬷嬷给皇后耳语几声,便退到了后边。
皇后听到消息后让周围的人退下,问道:“他们和顺伯接触了?”
“回娘娘,是,只是两人现在还不能进来。”这个有点棘手。
“让他们在外边接应。”皇后淡淡的说道。
心里倒是把握更大了一些。
北丽都城大金,街上依旧繁华,完全没有因为战事的原因有丝毫的影响。
“大王,大皇子觐见。”侍从走进来对着主座上的北丽皇帝道。
“让他进来。”北丽皇帝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现在王庭分两派,一派是主和,一派主战,这大皇子便是主和,这个皇帝的心思背道而驰,这个被皇帝给予厚望的孩子竟然持反对意见,这让皇帝很是生气。
“孩儿拜见父皇。”大皇子恭敬的行礼道。
“有何事?”语气甚是不耐烦。
“父皇,战事已经不可避免,孩儿请求去前线督战。”大皇子行礼道。
皇帝有些莫名的看着大皇子,不满的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去做什么,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孩儿不希望我北丽的战士妄死,所以不想这场战事发起,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我们就得在这场战事里争取最大的权利。”大皇子看着皇帝道。
北丽成和皇帝微微好像是思考一样,手指轻敲着桌面。
自己儿子不少,但是能拿的出门的,有才华,有智慧,有治理之能的,只有眼前这个。
不是自己多么爱这个孩子,而是北丽需要这样的孩子。
他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选择。
“你回去等着,我再想想,不过达实,父皇是真的不希望你去。”
“儿臣知晓了,还望父皇多考虑儿臣的建议。”说完就行礼退了出去。
成和皇帝来回在大殿里走着,在权衡着利弊。
燕国的皇宫里,皇后和皇帝终究是见着面了,因为皇后的禁足时间到了。
看着低下坐着的莺莺燕燕,皇后笑盈盈道:“我们同为姐妹,就要为皇上分忧,不得攀比,不得惹是生非,我禁足期间,听说各位妹妹都表现的不错,现在还是原来的分配,我近期不打算将后宫的事务从妹妹们手里接过来,还得多劳烦妹妹一段时间了。”
这里话音刚落,就见皇帝没有通传就进来了。
赵依儿适时的表现出了惊讶的样子,“皇上,来了,低下的奴才愈发的没有规矩了,怎么也不通传一声。”说着就扶着大肚子起来,作势要给皇帝行礼。
“你身子不好,怎么还起身,坐着便好。”然后快走几步到了皇后跟前。
婉贵妃看到这景象,撇了撇嘴,心道:“装什么伉俪情深。”
静妃则是一脸平静,只是眼神在两人交握的双手处多停留了几秒。
这一幕显然是被婉贵妃看到了,她玩味的笑了笑,真是多情总被无情恼啊,女人啊。
送走了这些叽叽喳喳的女人,皇帝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
皇后有些好奇的问道:“皇上今天难道不需要处理奏折?”
赵依儿知道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可她只能装不知道罢了。
“依儿,你怨我么?”皇帝眼神紧盯着皇后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皇上说笑了,依儿怎会记恨皇上?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她说的很是平静,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般。
“莫不说玉谷是传说中的东西,即便是真的存在,是不是在南疆手里还两说,因为这个虚无缥缈的猜测就让我燕国皇室让步,可笑至极。”赵依儿说的声情并茂,可这都不是皇帝所想。
“依儿,我不管他有没有,这个条件开出来我没有争取,我就觉得自己是对不起你的。”赵依儿信皇帝的话,但是信又如何,愧疚又如何,要是现在毒未解,真的需要这个玉谷的话,皇帝的放弃就真的是放弃了她的命。
她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大家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自私罢了。
“皇上,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妻,也是燕国的皇后,有些责任,你担的,我也得担着。”这话说的无奈也好,真心也好,皇帝知道这是赵依儿的选择,即便她身后站着董凤来,这一刻,她是燕国皇后就必须有这个决定。
皇帝在凤仪殿坐了许久才离去。
自此之后,每天早朝完了,皇帝都是去皇后那里坐一坐,话一话家常,他总是想多待一会儿。
有时候两人会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话,说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赵依儿笑着看着皇帝道:“您这时候说这些,他也不知道啊。”
皇帝很是爱惜和不舍的说道:“皇儿总能听到的。”
两人都不说离别,皇帝却知道,这孩子能闯过鬼门关的话,降生下来也是一个可怜人。
皇后自是不必说,到时如果没有奇迹的话,皇后应该年华终结在这个冬天。
天上又开始下去零零星星的雪花,皇帝看着皇后穿着厚厚的狐裘,有些不舍的理了理她的领子道:“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相见你可愿意?”
皇后显然是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低着头轻笑着道:“我不愿意。”
皇帝显然是有些意外,很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我只想要一个一心一意待我的夫君,不想要坐拥天下的帝王,有太多东西不想要拥有却必须拥有,想要守护的,却有可能守不住,我胆小也自私,不想要这份责任。”赵依儿看着皇帝的眼睛,缓缓的说道,这是她的心声,希望再见也不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