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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放学刚上楼,便听见父亲的声音,接着就是母亲的哭泣声,林晓染本来想开门,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她只是转身静静地坐在了台阶上,就在门口静静的听着母亲带着颤抖的声音说着让父亲去找那个女人好了,父亲的怒气以及玻璃碎片的声音。
母亲又继续说着许多话,像是咒骂又是怨怼,接着是摔门声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林晓染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这些对话了,感到深深的疲倦。可是她不愿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又不得不伪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林晓染对于自己也十分厌恶。
在楼梯间里坐了很久,就看着时亮时暗的灯光,突然生出了令人难过的念头,也许黑暗会让人更加平静。等了一会儿,林晓染深吸一口气还是开门进去了。家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林晓染知道沉默背后的原因,可是她也没有能量去修补这一切。
在夜色朦胧中,仿佛一切都平静的样子只是一个开始。
就这样过去了好久,林晓染偶尔从无聊的生活中喘一口气,然后又一头扎进去。
直到有一天,玩偶熊的出现,就像向平静的湖面投掷了一颗石子一般,给林晓染的生活中也带去了不一样的色彩。
在家吃过中饭然后去上学的林晓染没感到有什么不同,似乎这个冬天即将过了,天气也要逐渐回春了。可是,当她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感觉一切都很不一样了。
大家似乎都在看她,她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些移动的目光,直到看到自己的座位她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很可爱的玩偶熊,只是有点太过显眼,那只玩偶熊已将整个桌面占满,旁边还有一个粉色的卡片。林晓染打开卡片,上面只有烫金的一行字“致我沉默的爱丽丝”。这确实吓到了她,她想了想自己的英文名的确叫爱丽丝,可是却想不出来有谁会送礼物给自己。
这个“爱丽丝”说的是我吗?可是这只玩具熊又的的确确在她的书桌上。可能是送错人了吧,她想。
她也不知道问谁这只玩具熊的来历,没过一会就要上课了,林晓染也没来得及反应,就将玩具熊放到了教室最后面,放学后她问起同学那是谁的玩具熊,没人知道,林晓染虽然很疑惑,但是还是将玩具熊带回了家。回家后母亲问了一句是谁送的玩具熊,林晓染撒谎说是一个要好的朋友送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但那时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了,她不想过多的解释。
可是,一连几天,林晓染的书桌上都出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礼物,有时是一只钢笔,还有一次只有一张卡片,上面写了一个地点,那是学校附近的一个教堂。林晓染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去赴约的,不过最后还是选择回家了。她想,这样那个人应该不会再来继续送卡片了吧。但是心里还是不禁好奇那个人究竟是谁。
果然,第二天桌子上没有了卡片,林晓染心情复杂,似乎是期待那个人却又有点害怕故事的走向。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找上门来了,而且是在班级门口直接叫她的名字。
“林晓染,顾子辰来找你啦。”门口有人大喊,结果好多人纷纷侧目,林晓染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众多目光中的注视下走向他,结果顾子辰一开口就问“你昨天没去。”
林晓染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怎么会是他?不知是太过紧张,她一开口就说“我不知道是你,而且,,而且我也不认识你。”
顾子辰像是早都料到她会这么说,轻笑一声说“没关系啊,现在不就认识了吗?我叫顾子辰,你是林晓染对吧?”直到顾子辰走了,林晓染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对话。
“今天下午放学我在学校门口等你,要记得。”林晓染隐隐约约只记得这句话。
林晓染一下课就被追问,到底和顾子辰是怎么认识的,说实话除了在公交车上她不小心撞过他之外,她实在不知道顾子辰是怎么知道她的。
一下午的课,林晓染都没有好好听,她不知道究竟顾子辰在干什么,而且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放学后的场面。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林晓染才走出教室,她想顾子辰应该走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点害怕他。
结果一出校门就看见了他,顾子辰冲她招了招手,她似乎也为眼前的人着迷,就朝的他走去。顾子辰虽然面上清冷,可是又好像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的林晓染心砰砰直跳。没走几步,顾子辰便迎面走来拉起她“走吧。”,林晓染不知所措便被生生拽着走了一段路,直到走进学校附近的教堂才渐渐回过神来,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顾子辰的真实意图。
顾子辰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林晓染后退一步有些胆怯。
“给你的,打开看看吧。”顾子辰说着便将它塞入了林晓染的手中。林晓染打开这个盒子,里面是一个银色的手链,看起来很漂亮,手链还镶着一颗小小的蓝色的矢车菊。
林晓染对于顾子辰最近一段时间来的恶作剧般礼物感到十分不解,她觉得这一切似乎另有所图。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林晓染向来就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于是只是礼貌的说:“抱歉,我不能收你的礼物,之前不知道是谁送的,我会把你的东西还回去的,你不要再恶作剧了。”
“我不是恶作剧,我想成为你的朋友,林晓染。”顾子辰一脸真诚,倒是让林晓染一时语塞。场面就这样僵持了许久,最终以林晓染收下了礼物说服顾子辰不再去班里送礼物而告终。
顾子辰没有继续来了,林晓染时刻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但也有莫名的怅然若失,似乎有在这不经意间对他形成了依赖。
但是,林晓染还是小瞧了顾子辰的耐心,即使说好绝不打扰,但依然还是会在校门口等她,然后恰好坐同一辆车回家而已,这过程中没有交谈但是确也渐渐形成了默契,似乎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一切都在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