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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澜总是想,她秦与疏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歌舞不会,愚笨到一项能拿的出手的都没有,而她秦澜,自小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一舞百妍花开动京城,她秦与疏哪里比得上她呢。投了一个好胎,生了一张好脸,她还有什么?她连家人的爱都不是健全的。她秦澜,生在世家大族秦家,是秦家嫡女,身份尊贵,相貌出众,才情卓越。她哪里比不上秦与疏?!
秦与疏,秦与疏,秦与疏!秦澜嫉妒的发狂,所有人,她和秦与疏走在一起所有人都只会看秦与疏!对着秦与疏永远是点头哈腰,郡主,郡主,郡主!
而对她秦澜永远是,秦家那小丫头!凭什么?凭她秦与疏有个好娘?托生在了一个好肚子?一个身份高贵的,蠢笨的人做成,做好一点点小事,便被一群人夸的天花乱坠,而她一个聪明的人落后一点便被批的一文不值!秦澜姣好的脸扭曲着,她要为自己谋出路,区区一个秦与疏还妄图阻止她?!祠堂阴森森的,秦澜更是阴森森的,她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如心,去,把我梳妆台下的青檀木盒子拿来。”
“月黑风高杀人之夜。”秦与疏在躺椅里摇头晃脑,慢慢悠悠地说。屋里的烛火摇摇曳曳,她托着头,悠哉悠哉,又凑到烛火前缓缓吹了一口气,蜡烛,熄灭了。
在蜡烛熄灭的那一刻,外面树影婆娑,树枝攒动,一阵悉悉索索,不详诡异的气氛更重了,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既而更多黑影闪过,一声口哨响起,各式各样的兵器上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秦与疏就站在窗前,双手环胸,一派大佬的模样,玉萝走过来,将一件披风轻轻的披在秦与疏身上,细心嘱咐“小姐,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秦与疏慢条斯理地拢了拢披风,脸上绽开纯真的笑容,那一时间不知晃了谁的眼,一个黑衣人直直冲了过来,手中寒光一闪,匕首眼看到了眼前,秦与疏连眼都不眨一下,眸底是讽刺和讥笑,果然,匕首到眼前时,再无法向前一步,一只胳膊横过,牢牢地攥住黑衣人的手腕,只听嘎嘣一声,黑衣人手腕断了...?下一瞬惨叫堵在嗓子眼里便湮灭了,鲜血从他的嘴里源源不断地涌出,秦与疏这才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黑衣人砰地倒地,背后正插着一把短刀,那人一把拽出短刀,甩出一片血花。
秦与疏冲他行了个礼,却被那人避开,秦与疏只得开口“麻烦方统领了。”
这边的方统领一把折断一根羽箭,淡淡回答“分内之事。”
秦与疏笑笑,这可不是分内之事,禁卫军一向以保护皇帝为己任,忠于陛下,唯陛下命是从,向来是负责皇城守卫的,什么时候出动统领级别的去保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郡主呢。方统领武艺高超却被皇帝舅舅派来保护一个小小的郡主,怕是会引起方统领及其兵将的不满。
确实,她秦与疏倒真是何德何能了。
秦与疏抿抿唇,向后退一步,对着方统领行一郡主之礼,方统领眸中闪过诧异,却听清琅郡主解释“这一礼是统领保护我应该受的,不只是因为舅舅的命令,更是因为恩情。”救命之恩。方胜永远也不知道他今晚的禁卫军意味着什么,上辈子?秦澜狗急跳墙,买杀手杀自己,手无寸铁之力的她,被秦家派来的杀手,秦澜自己重金雇来的杀手,捅了三刀,差一点...?再也回不来了。
外面刀光剑影,里面倒是难得安静。
方统领的表情难得和缓,可能他也没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居然对他一个下人如此客气吧,这一瞬间好感值就拉高了不少,对这个身世坎坷的郡主好感蹭蹭蹭地上涨,“放心吧,郡主,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秦与疏这个郡主这时候倒是端足了郡主架子“辛苦统领了。”
十二岁的小郡主端起架子来倒是还有模有样,皇室威仪天成。
国字脸人高马大的方统领挠了挠头,大喝一声“禁卫军就位!准备——”
一支支雪亮的箭矢对准场中的黑衣人,箭尖都冒着寒气,杀气!
下令放箭的那一刻,黑衣人乱成了一锅粥,有人大骂“不是说十二岁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吗?!”
“杀!这是皇城,是皇宫!”不入流的杀手直接乱套,而圈养的死士直接吞毒药自杀,凭着一腔孤勇来皇宫劫杀的,不是傻就是蠢,金钱就如此动人心吗。
顷刻,血流成河。
秦与疏原地转了两圈,忽然一回头,笑眯眯地问玉萝“你猜,这里面有几波人?”
玉萝看着被血染红的地板,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小...小姐,凡,凡是有秦家吧。”
秦与疏摸摸玉萝的脑袋以示奖励“对哦,那玉萝再猜一猜,秦家派来了几波人呢。”没等玉萝回答又自言自语般“秦兴,秦澜,秦叔祖,...哦,猜猜看,我英明的爷爷有没有参与进来呢...”
越说越悲凉,秦与疏说着说着猛地哽咽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抬起头看这弯弯的月亮,喃喃“这,就是亲人啊。”血脉相连的...?亲人!
同一个月亮下活着不同的人,同样望着这弯弯月亮的,还有,秦澜。
青檀木盒子里是秦澜的半个身家,里面有她存的,祖母赏的,外祖家给的,娘亲补贴的,一些巴结她的人送的...?甚至还有她陪嫁铺子...
价值可谓是不菲。她出钱买了杀手组织,誓要对秦与疏一击毙命。
她都打听清楚了,秦与疏受到惊吓,太后以静养的名头,将秦与疏安置在静玉轩,静玉轩偏僻,旁边就是冷宫,还撤走了一部分守卫,怕打扰秦与疏休息,毕竟是皇宫,一般人哪敢在皇宫行凶。而秦澜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今晚不行动,明天只会更警觉。她秦澜偏偏要反其道行之。速度,谨慎。
更何况已经暴露了,三天两头折腾秦与疏是不可能了,折腾她让她生病也悬了,那么..?倒不如,一了百了,永绝后患!秦澜眸子里全是阴狠,和燃烧的熊熊妒火,她的这顿家法有一半是秦与疏那个贱人推波助澜!
可是...三更,五更,消息呢?秦澜有些着急,她要秦与疏的死讯!
如心悄悄进来,手颤抖着“小,小姐,青木匣子被,被送回来了。”
秦澜一懵,反应过来后,脸色顿时难看得很“打开。”
如心脸色刹白“小,小姐,啊!”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一盒子手指头,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上好的青檀木被血染红。
秦澜面如土色,眸子里染上恐惧,“她,她知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