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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个朝堂的目光都移过来。
悄悄打哈欠的不打了，和旁边大臣说悄悄话的也不说了，都震惊地看向了上奏的那位御史。
厉害呀。
谁不知道明月公主是太后手上的利剑？
谁不知道明月公主锋锐骄傲，喜怒无常，一旦疯起来砍翻全场也不在话下？
说实话，在场很多人是对这位骄横张扬的公主不满，但谁敢像他一样大咧咧地站出来参明月公主一本？
不要命了？
想想几年前，先帝在时，有人不满女子因大功而被封赏，曾大肆诋毁盛华月，以祖宗之法的名头施压。
后来明月公主的封赏的确受到影响，虚名多于实际利益，但那个因此被明月公主记住的人……
总之现在已经没人记得他的名字了。
昨天英国公的老太君惹她不爽，被暴打一顿的事传遍了京城，的确惹来很多不满。
不知多少文人骂她不尊敬老人，仗势欺人，今天打人明天就能杀人后天就会杀自己。
一时间明月公主被安排了各种悲惨命运。
可之前大臣们上奏天气的奏天气，上奏水果的奏水果，没人提这事。
因为没人想做出头鸟。
现在这人平时看着也不蠢，站保皇党，安安静静不惹事。现在莫非被巫蛊之术迷了心智？
或者说......这是皇帝，甚至太后的意思？
她在表达对这位公主不满？
也是，明月公主这利剑太过锋锐，伤人伤己，又不懂低调何物，太后近来权势愈盛，想限制她一下也是合理。
大臣们心思一转，念及机会难得，纷纷做下决定。
很快，一个接一个的大臣站了出来，讨厌盛华月的，讨厌女子掌权的，讨厌女子性格张扬的，讨厌不尊重传统思想的，目光坚定，言辞恳切，仿佛正直无比。
“臣请奏......”
“明月公主盛华月乖张跋扈…...”
“.....穷奢极欲，目无王法……”
起初是说一些有的没的批评一下，但看端坐上面的那位没有反应，某些积怨已久的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重话。
“......陛下性颇仁柔，慈恕恭俭......”
“......不配享公主之尊……”
“......夺名号，去食邑......”
“伏惟太后留神......诸废具举，百弊铲绝......”
“......臣不胜战栗恐惧之至，谨具奏闻。”
皇帝一如既往地面色苍白，仿佛病重难愈，僵硬地坐在龙椅上，目光游移，好像在发呆，对下面的种种声音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大臣也不是对他说话，虽然名义上他是皇帝。
他们是对坐在帘幕后的太后所说。
这位大黎实际的掌舵者。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等想请奏的人叽里呱啦说完了，才缓缓开口。
“明月公主乃先帝所封，金枝玉叶，不可轻惩。京城传言不可尽信，你们参她之事，可有实证？”
几个骂得欢的大臣一时无语，这事是英国公府老太君亲口说出，老太君德高望重，说的话难道还能有假？她儿子都气晕过去了。
况且谁没个夫人女儿，昨天都眼睁睁看着盛华月暴怒地把老太君拖下去，难道还会温言软语恭恭敬敬？
以这位公主往日的行事风格，生气了不管不顾直接打人才正常。
被当街暴打过的勋贵纨绔，甚至千金小姐，可以将护城河绕三圈。
不过太后这样说，到底是想保她还是想搞她？
还是最初的那个御史，满脸大无畏地站出来，“回太后，雁过留痕，昨天明月公主究竟做过与否，必有证据。”
“英国公府老太君宴席上被明月公主请走，英国公素来纯孝，忽闻此事，以至于哭泣晕倒。”
“还请陛下、太后明鉴。”
“还请陛下/太后明鉴。”有了出头鸟，更多的大臣也符合着这句。
我就随大流说了两句，她还能一个一个找上门打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