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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狗血难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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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王连快步走出正堂,陈泽生转头对朱说说道:“朱大人,请问玄武湖中,可能行驶战船?”

    朱说回道:“玄武湖水不深,不适行驶战船。不过,陈公子无需担心,下官自会秘密征用百姓船只及湖中花船。并着人伪装,到时必不会误事。”

    陈泽生见他闻声知意,心中感叹其真是心思机变,智谋出众之人。便道:“在下托大,唤一声朱兄。也请朱兄唤我陈兄弟即可。”

    朱说性情耿直豁达,也不推辞,便依着唤了一声陈兄弟。而后陈泽生又道:“五日后,玄武湖中必定不得安生。劳烦朱兄将心中腹案道出,你我探讨计议,以备万无一失。”

    朱说自无不可,未免隔墙有耳,将陈泽生引至一处偏院厢房,密议许久。待陈泽生离开,已快入酉时。

    太阳西下,陈泽生行于街巷,正待找寻一处酒楼用膳。却闻前方喧闹,似乎有些骚乱。

    略有些好奇的观望,见一女子惊慌失措的从远处跑来。身后似有七八个汉子追逐。这一行人越跑越近,陈泽生的表情也越发古怪。

    “不是吧......”陈泽生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那当前奔逃的美貌女子,快至陈泽生身前时,对着他大叫道:“公子救命,有恶人追奴!”

    若将陈泽生此时的脸画成漫画,定是满脸黑线。他心道:“来了,来了!哇~~果然叫我了。这老套狗血到极点的剧情真不知是哪个沙雕想的。”

    终于,那女子跑到了陈泽生面前,一个趔趄,立足不稳,向陈泽生胸前扑来。

    这一刻,陈泽生好似如来附体,佛系能量汇聚,古井无波。非常淡然的退了一步。

    “噗通!”“诶呀!”

    那女子痛叫一声,怎也想不到,眼前这少年居然如此不懂怜香惜玉。面对即将摔倒的芊芊少女居然扶也不扶。

    忍着痛抬头一看,见这少年看着自己,眼中毫无波澜。自己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在他眼里好似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

    那女子一咬牙,从地上爬起,依旧一副害怕惊惶的模样,眼眶含泪,楚楚可怜。向着陈泽生胸前一靠,娇弱无力,泪光点点,呵气如兰的轻声叫道:“公子救我~”

    听到这嗲生生的呼救,陈泽生只觉得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再来个英雄救美,然后美女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服侍左右。以后自能红袖添香,夜夜鱼龙舞。

    啧啧......真是男人最向往的场景。

    可惜,陈泽生直接甩手一推,将那女子推转了半圈儿,随后使了个巧劲儿,一脚踢在她肥美的臀部上。

    只听“啊~!”一声惨叫,那女子便横在半空,摔入追逐而来的几个汉子身上。

    这些汉子收不住脚,又被踢的横飞过来的女子一撞,几个人均被撞的眼冒金星,滚地葫芦似的倒了一地。

    好不容易甩头坐起,就见眼前这俊逸少年,对着他们灿烂的一笑,映着夕阳的洁白牙齿居然闪着光晕,越发衬着少年宛若谪仙,不似凡间俗人。

    “不用谢,举手之劳。”那少年说过这句后,便自顾自踱着步离去,让他们久久不能回神。

    “......”

    陈泽生寻了一酒楼,点了数个精致菜肴,自斟自饮。回想到刚才那出闹剧,暗自摇头:“唉~这种电视剧都不敢用的套路居然还想骗我上当。无趣,无趣的紧呐~”

    他倒是嫌弃人家老套。可也不想想对淳朴的古代人民来说,这种套路若非精明之人,还真容易上钩,尤其是对那些初出茅庐的少年侠士而言。

    吃完晚膳,黑夜已临。左右无事,陈泽生便打算回客栈安歇。正遗憾这个时代娱乐生活匮乏之时,却突然听见街边屋顶之上传出一声微弱异响。

    隐于一旁阴暗处,向屋顶看去,一条青色身影一闪即过,似有些眼熟。

    陈泽生略一行气,身形便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在屋顶之上。看着远处青色背影,暗道:“怎会是她?”脚下运劲,如幽灵般跟了上去。

    街巷中的景象如同两个世界。下方百姓们走街串巷好不热闹,却无人看见屋顶上一前一后两道人影飘掠而过。

    丁瑶已将轻功展至极限,才堪堪跟住前方已快成一个小点的身影。

    她住在吴家,吴广林知其师妹向来清冷,不喜打搅。轻易不让人踏入丁瑶暂住的小院,这也让丁瑶过的甚是舒心。

    晚间,她正在院中练剑,无意中见一道人影从院墙掠过。那人轻功极高,若非偶然,她绝对发现不了。

    丁瑶性子虽然清冷,却并非冷漠之人。自己师兄家里有人高来高去,作为同门,她自然要弄个清楚。

    所幸自己轻功虽比不过前方神秘人,但依旧能勉强跟住。只是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跟到了城外。

    不过多久,丁瑶见那人影落于一座茅屋前,并推门而入。她小心翼翼的落下,谨慎的靠于墙根处,功聚双耳,仔细倾听。

    只听屋里有一男人的声音道:“近来可一切顺利?”

    回答的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是清脆:“很顺利,甚至出乎意料的顺利。不曾想那吴家嫡子还是个痴情种子。”

    言罢,那女子又问道:“你等行事可成?”

    那男子听女子询问,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声音有些恼怒的说道:“哼!那小子也不知是不是铁做的心肠,竟不上当!”

    “哦?”女子似乎饶有兴趣,问道:“怎么?美人计没用?”

    男子重叹一口气,说道:“使得教中除你之外,最美艳的女子,但那小子好似完全不近女色,居然视若无睹。

    而且狡猾至极,应是已看破我等之计。更稀奇的是,他竟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对如此美人,说动手就动手,无半点犹豫。”

    那女子咯咯一笑,说道:“许是年岁还幼,不懂男女之事,未尝其中销魂蚀骨的滋味吧。”

    男子又道:“按说不应该啊。虽查不到这小子身家背景,但观其衣着用度,显是出于高门巨富之家。这种人家,十二三岁年纪当已知晓人事。”

    女子闻言,又是一阵轻笑。后说道:“罢了,既不能埋下钉子,也无甚影响。这小子身怀玄武令,五日后必去五洲连环阁,到时自逃不过我教罗网。

    如今,吴家大半都被教中兄弟渗透,将会源源不断的为我教提供财源。待江南各大豪商皆掌控在手,时机一到,自是我教现世之时。”

    男子嘿嘿一笑,说道:“说起来,教主真是英明神武,人人都视明光教为邪道,我等潜藏其中,暗中传播教义,将明光教信众和受其残害之人吸纳,壮大极快......”

    话未说完,女子便打断道:“莫说这些了,你还有急事未办,先去办事吧。”说完,对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男子先是一愣,见女子眼色后无声的嘿嘿一笑。说道:“好,我这就去办。”

    随后,便走出屋门,运起身法,眨眼不见。

    男子走后半晌,丁瑶见屋中女子无半点动静。压下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准备悄悄退走。谁知,刚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女子声音:“还想去哪里?”

    丁瑶只觉得背后冷汗淋漓,本能抽出手中宝剑,转身便一招危峰兀立。

    此招乃华山《太华剑经》中的剑招,主奇诡莫测之意。丁瑶修习数载,已得其中五六分真意。

    可惜那女子武功已入一流,丁瑶武学传承虽然不俗,但内力招式火候均是太浅,与对手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只见那女子脚步半点不移,只身子晃动几下,丁瑶这招危峰兀立乃至其后三变,剑剑落空。

    丁瑶原本不过想逼迫对方退却,好寻机遁走。哪知对方武功高出她这许多,心中盘算落空,正要变招再进,那女子“嘻嘻”一笑,如青葱般的手指便将丁瑶的剑身夹住。

    “呵呵,小妹妹学艺不精,就敢来窥探。嗯,能避过我灵觉跟至此地,轻功倒是不俗。”那女子言语温柔可亲,下手却毫不留情,直接一指点向丁瑶胸口。

    危机之时,丁瑶侧身闪避,却不想对方出招如此之快,一指扎进肩头,内力延经脉肆虐,让她痛不欲生。好在避开了心口要害,不至当场丧命。

    那女子收回手指,丁瑶肩头留下的血洞顷刻间将衣衫染红。

    “咯咯......反应不错。”轻笑又起,那女子玩耍般漫不经心,第二招足以致命的攻击随之而来。

    就在丁瑶即将死于女子之手时,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那女子感到有什么东西袭来,连忙放开手,退至一旁。

    “碰!”一声,那东西砸落地面,扬起一阵灰尘。

    定睛一看,竟是方才离开的男子,如今已成一具尸体。

    那女子正想看来者是谁,却见一道白影突现身侧,一只手掌呈刀劈之势,向她劈来。明明是肉掌成刀,可袭来气劲之锋锐却比真刀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子心下一惊,知道来人不可小觑。忙鼓足功力,双手连点,戳向那只手臂上几处大穴。

    陈泽生见这女子出指如风,掌收并指,幻出一阵虚影。两人均用指法,针锋相对,碰撞不休,指间相撞产生的声响竟不亚于对掌之声。

    十余招交锋,却一触即分。两人相互退却,陈泽生正好退于摇摇欲坠的丁瑶身旁,一把将其抱在怀里。

    那女子站定之后,手指之上已无知觉,两条手臂又麻又痛。她已认出了陈泽生,暗道:“这人打娘胎便能修炼吗?这才多大年纪,内力居然浑厚至此。”

    嘴上却依然轻笑道:“陈小郎君怎地如此过分,打得奴家好疼啊。”

    陈泽生嘴角一勾,说道:“哦?那可要小爷我给你按捏一下?”

    女子吃吃一笑,用幽怨之极的声音说道:“小郎君真坏哩!奴家今日便不奉陪了。待小郎君安顿好你身边的小情人,再来找奴家吧。”

    随后,展开身法,几个起落,便不见人影。

    陈泽生看她离去,暗道:“这女人蒙着面,会不会是那柔兰?可声音却差别甚大。”

    思虑间,一直靠在他怀中的丁瑶,面色苍白,嘴角溢血。但一双杏眼却闪着怒火,对陈泽生道:“你打算摸多久?”

    陈泽生一愣,随即便感到环抱丁瑶的右手似乎握着什么,掌心处绵软温润。

    赶忙放开手掌,脸上一黑,暗道:“妈的,一直想避开狗血,却最终还是被作者坑了。接下来该是一巴掌了吧?”

    果不其然,脸边传来风声。然而,陈泽生岂肯吃这一巴掌?脖子向后一仰,避开了丁瑶含羞带愤的一巴掌。还贱兮兮的说道:“怎样?打不着吧?”

    丁瑶眼中的羞愤之色瞬间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惊骇之意,似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不要面皮之人。

    “你......”多种情绪转换激烈,向来清冷静谧的丁瑶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再加上伤势不轻,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啧......真是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