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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陶乐乐一马当先,带着十几个少年浩浩荡荡的向小苍山走去。
陶乐乐是这一带的孩子王,带着周围一帮少年偷桃摘果,掏鸟抓鸡,简直是“无恶不作”,但陶乐乐的老子是附近有名的大财主陶大善人,陶大善人乐善好施,修桥铺路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儿,在附近名声极好,所以附近百姓对小孩子的调皮捣蛋倒是抱持宽容态度的。
小苍山称之为山,不过区区数十丈高而已。十几名少年来到山下,陶乐乐向着早就等在那里的一名少年问道:“张小成还没到吗?”
张小成是镇东头张老财家的独子,是另一伙少年的头头儿,平日里与陶乐乐谁也不服谁。两帮少年为了让对方服软很是打了几架,结果陶乐乐和张小成打架的时候倒没怎么样,却都被自己的老爹打得屁股开了花。从此二人虽不敢再动手,却在别的地方较上了劲,小孩子的玩意儿无所不比,几个月下来倒是互有胜负,谁也占不了上风。
前几日,雷公发威将小仓山顶一处岩石劈得七零八落,一帮少年在玩耍时竟在碎石之中发现一柄剑,剑身整个插入石山之中,只余下剑柄在外,在这个剑侠传奇话本流行的年代,一柄真正的剑对一帮小孩子来说诱惑力还是颇大的。顿时一帮少年兴冲冲的报告了两个老大,陶乐乐和张小成都来看过,两人试着拔了一下,那柄剑纹丝不动,于是新的比试方式又来了,两人约定今日在小仓山顶举行拔剑大会,到时候谁的人有办法能把那柄剑拔出来,另一方就要唯对方马首是瞻。
那少年八九岁的样子,一看就带股子机灵劲儿,见陶乐乐带人来了,立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陶老大,张小成他们说在前面等着呢,不过这次张小成请了他表哥过来,听说他表哥从小被人称为怪才,任何事情都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解决,咱们可要小心了”
“哦?走,看看去”陶乐乐小手一挥,带着一帮少年向前走去。
转过一堆乱石,就见另一伙少年或站或坐的等在那里,一个皮肤黝黑,十一二岁的壮实少年见这边来人,嘿嘿一笑,向这边走过来,身边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文弱少年,小小年纪却身穿士子服,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摇啊摇的。在一帮穿着随意的少年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陶乐乐,今天可是说好了,要是我们把剑拔出来,你从今往后可就要跟着我混了,反悔的是孙子”黝黑少年得意洋洋的说道,仿佛是剑已被他拔出来了似得。
“你先拔出来再说吧,到时候我们拔出来了你别反悔就行了”陶乐乐看了张小成身边的瘦弱少年一眼,心中暗啐:“都入秋了,还摇你奶奶的折扇啊,装”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伴当洛阿牛,本有些虚的心里突然放松了下来。
这洛阿牛本是自己家长工洛壮实的儿子,只是从小便没了娘,半年前洛壮实又得病死了,洛阿牛成了孤儿。洛壮实死时家徒四壁,没留下什么东西,所以有限的几个亲戚都不愿收养成为孤儿的洛阿牛,父亲看他可怜,便收他在自己身边做了伴当。因为这个伴当老实听话,所以陶乐乐到是到哪里都愿意把洛阿牛带在身边,本也就当个听话的小弟使唤。可是前些天陶乐乐亲眼看到一匹被人惊了的马,狂气大作,可缰绳被洛阿牛抓在手里,便像栓在树桩上一样,无论那匹马如何挣扎,洛阿牛在原地都纹丝不动。陶乐乐才知道,这洛阿牛竟是天生神力,想到今日的拔剑比试,陶乐乐顿时兴奋起来,怕张小成退缩,陶乐乐对当时在场的几名家丁下了禁口令,想到今天终于能让张小成服软,陶乐乐不禁得意起来。
众人来到小苍山山顶,只见早有一名少年等在山顶,少年手里牵一头低眉顺眼的老黄牛,乱石中的剑柄旁边斜插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木棍顶端有一个凹槽,被打磨得异常光滑,一根浸了油的麻绳一端拴在剑柄之上,而另一端通过木棍顶端的凹槽系在大黄牛身上。这样大黄牛使力就可以将剑向上拔起……
“张小成,你这样做不地道吧,明显是犯规的”陶乐乐身后一个小弟不禁出声抗议道。
“怎么,当初定的规矩是不能请大人帮忙,可没有说不能让畜生帮忙”张小成得意洋洋的反驳道,然后瞥眼看向陶乐乐:“陶乐乐,你不会反悔了吧”
陶乐乐看了张小成身边那名瘦弱的少年一眼,知道自己这次可能要栽了,这样借助牛的力量看着道理很简单,但是一般情况下谁又能想到?张小成这个表哥还真不愧被人称为怪才。虽然让阿牛先上的话阿牛肯定也能把那把剑拔出来,但上次是他们这边先上去试的,这次显然没有再次抢先的道理。
想到这里,陶乐乐只能无奈道:“你们确实没有违规”
张小成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大手一挥:“拔剑”
只见站在老黄牛身边的少年,手里的鞭子甩了一个漂亮的鞭花,大喝一声:“驾!”“哞”老黄牛低叫一声,迈步向前使力,麻绳瞬间紧绷了起来,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被麻绳一端系着的剑柄,只见麻绳越绷越紧,甚至都发出了“砰砰”的声音,然而那柄剑依然纹丝不动……
“喀拉……喀拉……砰……”随着老黄牛持续拉力,支撑木棍的石缝最先支撑不住,周围石块慢慢龟裂,最终破碎致使木棍失去支撑倒了下来,老黄牛向前踉跄两步,被牵牛的少年拉住不在使力。
这怎么可能?所有的少年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感觉难以置信,这么大的力气都不能把这把剑拔出来,难不成这把剑是与这座山长在一起的不成?不仅剑柄微丝未动,甚至周围的石头都没有半点龟裂松动的迹象,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所有人都有些无法接受。
“难道这把剑和这山是一体的不成?”文弱少年直接说出了所有人心中所想,此时他手中的折扇都忘了摇动,眼中难掩惊讶和不可置信之色,显然对自己必胜的法子不能凑效有些不能接受。
“这剑我们拔不出来,陶乐乐,该你们了,你们若是能拔出来,我张小成愿赌服输”虽然张小成本来就黝黑的脸上现在像锅底一样,但听他的语气显然也不认为陶乐乐他们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陶乐乐虽然对刚才的事情也感觉难以置信,这时心里也觉得就算阿牛上去这次也不可能赢了,但转念想来这样也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最多和平时一样打了一个平手嘛。
“阿牛,你去把那把剑拔出来”陶乐乐小手一挥,转身对身后一名少年说道。
“是,少爷”陶乐乐身后一名少年走到前面来。
这少年八九岁年纪,长相倒也算清秀,天生一副敦厚老实的相貌,倒也极易让人对其产生好感。只是单薄瘦弱的身体在场除了陶乐乐亲眼见识过之外谁也不信这是个有力气的。
“哈哈哈,陶乐乐,你就算没有赢的想法,也至少找个壮实点的上来应应景啊”张小成看见陶乐乐让那个他一直不知道名字的小跟班出来,不禁哈哈大笑。其他人虽碍于陶乐乐的面子不敢太过放肆,表情也是和张小成一样的想法。
便是陶乐乐这边的人也有一个壮实的少年走上前来,悄悄对陶乐乐说道:“陶老大,憨牛行不行啊,要不我上吧”
洛阿牛憨厚老实,因此在陶乐乐的小圈子里得了个憨牛的外号。
陶乐乐对壮实少年摇了摇头,看向洛阿牛,阿牛倒也不在乎别人的哄笑,只是默默的走到露出山石外的一节剑柄前,弯腰抓住那节剑柄,却是突然露出奇怪的神色,似是惊讶、似是疑惑。
“小子,不行就回来,反正你家老大也没指望你什么“张小成此时还不忘借机奚落陶乐乐。张小成身后的一帮跟班也跟着起哄起来。
“嗤嗤……”起哄的声音戛然而止,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虽然缓慢,但古朴陈旧的剑身确实在随着响声一点一点的向外露出,更令人惊讶莫名的是,拔剑的少年竟然自始至终都只有一只手放在剑柄上,且根本看不出丝毫用力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张小成等一众少年心中此时只有这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回响,陶乐乐这个跟班此时看起来毫不费力,那他到底有多大的力气?
相对于其他人的不可置信,此时陶乐乐虽然惊讶于阿牛居然如此神力,但总归有些心理准备,此时表情倒显得从容。
此时阿牛心中亦是震惊异常,刚刚握住剑柄之时阿牛就感觉有股热流直接从剑柄之中传了过来,只是感觉传导过来的热流令全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才没有立即松手,此时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此时看着像是他单手毫不费力地的将剑一寸一寸的向外拔出,其实阿牛确实也是毫不费力,因为剑并非是他向外拔出,而是那把剑自己一点一点的向外冒出来的。
“唰,嗡……”的一阵轻鸣,只见被完全“拔”出的那把剑在洛阿牛手中突然发出刺眼的青光,在场所有人都被刺的纷纷遮住眼睛,待青光散去。众人纷纷转头看去,只见阿牛正直愣愣的看着持在手中的长剑,那把剑虽然样式古朴,此时却是毫不起眼,甚至整个剑身上锈迹斑斑,实在谈不上好看,更是看不出任何刚才散发青光时的气势,难道刚才大家都眼花了?此时大家都不禁疑惑起来。
“少爷”看着洛阿牛将那把剑递过来,陶乐乐满意的看了阿牛一眼,并得意的看着张小成,然后伸出手在剑柄上一抓,然后脸色微微变了,因为他,感觉自己………………拿不动,手放在剑柄上向上一使力,被阿牛双手托着的剑竟然像长在阿牛手上一样,纹丝未动。看着阿牛疑惑的神色,陶乐乐尴尬一笑,心中直翻白眼:“你当别人和你一样力气大么”
陶乐乐故作大度的挥一挥手:“既然是你拔出来的,就送给你吧!”心中却在滴血,这把剑虽然看着破,但所有人都看到了,刚才可是发光了啊,肯定是宝贝啊。可是想到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拿不起来的样子,陶乐乐此时也只能装作豪不在乎的样子。看着大家敬佩的目光,才让陶乐乐心里好受了一点儿。
“啊……”就在这时,一名少年突然指着天上惊恐的大叫一声,众人一抬头,只见一只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的向下俯冲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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