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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支气管炎可谈论的地方太多,会议厅议论声如潮。
布兹对这块研究颇深,想了想,“这病无法根治,大家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
集思广益,给其他医生做个参考。
廖横对这块很有研究,“左氧氟沙星、阿莫西林这些药物能控制感染。镇咳药的话,联合国医学会不久前公布的复方甘草剂、复方甲氧、桃金娘油都很不错。”
“生活方面也不能忽视,患者平时戒烟、及忌油炸生冷食物。”
不得不说,慢性支气管炎虽然无法根治,但作为常见病情之一,当代医学已经有很多种治疗手段和经验。
许多大佬频频输出自己的看法,都是干货。
观众已经拿小本子记下来了。
然而——
唐念你怎么又沉默了?
廖横主动cue她,“唐念,你有什么好的治疗手段?”
其他人停声,看向唐念。
慢性支气管炎的基本情况已经被他们说的七七八八了,就剩一些边角料可以谈谈了。
巴德身体前倾,开始认真听唐念的病例解释。
唐念没动眼前的文件,话语流利简洁:“慢性支气管炎,别称久咳。”
久咳?
巴德下意识皱起眉。
其他人小声议论,“还有这个别称?”
“虽然这两个字很贴切,但我根本没听说过。”
嘈杂声中,唐念解释——
“华国古代医书《素问·咳论》有言,咳嗽经久不愈,是为久咳。”
?
一群国外人脑瓜子懵了。
就连顾柏山也噎了下。
中医?
他们可没几个涉猎的。
唐念继续道,“古人同样会得久咳,这病难治,但不是不能治好。”
“咳咳咳——”
顾柏山疯狂咳嗽。
这是国际医学交流会,唐念你说什么呢?!
此外,会议厅所有人像是被按下静音键,一双眼直直盯着唐念,开始怀疑唐念嘴瓢了。
“那个……”
孙珉赶紧找补回来,“唐念的意思是,根治太难,但疾病调理还是可以的。”
这才对。
这群医者收回视线,觉得刚才是自己没听清。
然而,一个清脆沉静的声音传来——
“我的意思是,可以根治。”
一键消音。
会议厅刚缓和的气氛登时僵住,其他人木着脸,觉得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而是唐念脑袋抽了。
甚至,廖横看了眼时间,微微笑道,“唐念,是不是分析时间太久了?”
脑袋怎么就懵了。
“没。”
唐念没从病例入手,简单谈了谈慢性支气管炎这个疾病,“慢性支气管炎如何根治,古人早有言说。”
“《医方集解》记载,久嗽有痰者,燥脾化痰;无痰者,清金降火。该外感久则郁热,内伤则……”
复杂深奥的华国语从唐念口中冒出,她手肘随意搭在桌面,身体微微前倾,信手拈来。
一群国外学者懵逼了。
你在说什么?
巴德同样。
他自问精通华语,结果??
反观顾柏山几人,面上看着不显,双耳却竖起,一字一句,听得极为认真,生怕就漏掉了关键处。
“……所以,各大医术中均有详细描述关于‘久咳’症状和治疗手段。”
“例如,五汁膏、宜苓连四物汤、桔梗汤……”
又来了。
一群人差点抓耳挠腮。
他们现在的感受就是,有人在考场上报正确答案,结果偏偏被打了码,一句都没听清。
终于,唐念收声。
巴德迫不及待,“说完了?”
“没。”
唐念喝了口水,“口干了。”
巴德:“……”
观众差点被这句话噎死,使劲挠了挠脑袋,疯狂催促唐念,“继续说啊。”
“建议翻译一遍再继续,语文渣渣一句没听懂。”
“我就想知道,唐念你中医到底几级了?这你都知道?!”
唐念听不见弹幕的催促声,不紧不慢地合上水瓶盖,“从病例来看,患者久咳成痨,且百药无效,应该以百部膏、宜保和汤为主,辅以针灸。”
“……然后,根治?”不知道谁冒出的这声。
唐念颔首,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聊感冒这件小事:“三到五月可以痊愈,不会复发。”
会议厅静下来。
有人发问,“所以说,怎么根治?”
唐念:?
她扭头,“我刚才不是说了?”
“……”
那人仰面,满脸写着茫然,“可我一句没听懂。”
唐念:“……”
听不懂的不止他一个。
华国古语深奥晦涩,华国的医术对他们来说,更是一个未曾深入了解、截然不同的神秘医学体系。
唐念用古语解释病症、病因,他们虽然有翻译人员,但也听得一知半解。
顾柏山乍一听也没太懂,对上周围许多金发碧眼的学者茫然目光,轻咳了咳,“唐念,你再说一遍。”
他这是为了大家着想。
唐念嗯了声,自动切换成英语,简洁生动的讲述各种原理,流畅地道的英文回荡在整个会议厅。
正要拿小本本记下要点的华国观众懵了。
得,这下真一句都听不懂了。
唐念讲的细,自动翻译成现代语,内容却不冗杂,很快,所有学者沉浸其中,顺着唐念的话,仿佛开启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大概就是这些。”
唐念收尾。
几乎是同时,其他人停下记录的手,瞬间发问,“唐小姐,你确定,这真的能治疗慢性支气管炎?”
中医神秘。
唐念交的方法也简单,准备两样药,辅以针灸,几乎没有什么大动作。
轻描淡写地就将困恼人类多年的棘手疾病治了。
这叫他们觉得难以接受。
而且,最重要的是——唐念你不是主修西医吗?!
无数个疑问在心底盘旋。
全会议厅的顶尖医学专家目光落在唐念身上,质疑有之、疑惑有之、打量有之……
这些目光严峻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唐念面前,不断拷问。
奈何,当事人毫无感觉。
唐念靠在椅子上,气定神闲,“中医之道,鲜少大动干戈。而且,久咳就得慢慢调理。”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镇定。
现场静了几秒,西西里看着自己记下的概要,眉头皱紧,“完全陌生的领域,具体实施情况,我需要验证。”
“而且,具体药材是什么?”
像百部膏、宜保和汤,他们都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