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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珩望着下面却有些意兴阑珊。
“糕点吃了,茶也喝了,接着该玩小游戏了吧!”
果然,吃也吃过了,喝也喝过了,景色再美光是闲坐着众人也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
有耐不住的开始琢磨起来。
“不如我们玩会儿猜字谜吧?”
提议的人扫视一圈围坐在一起的姑娘们,等着她们开口认同。
按说几个姑娘坐在一起玩会猜谜啊,投壶啊什么的,是在正常不过的。否则大把闲着的功夫只是闲坐着聊天,也没什么意思。又不是知心深交的好友,能说能聊的实在是有限。
不想,这话头刚落,就听到一声的轻笑。
“只你们几个人玩儿有什么意思啊,既然要玩自是人越多才越热闹啊!”
之前开口提议的姑娘被那一声轻笑,笑的起了点火,循着声音回头,正想怒喷一口,“我们坐的好好的有说有笑,你谁啊,进来横插一杠子。”不想,转头就看到一双流光溢彩的双眸。
江官九颔首一笑,问道:
“吴姑娘认为呢?”
吴孜眼锋一敛,笑着开口。
“当然,玩嘛!自然是越热闹才越有意思。”
江官九朝着身后摆摆手。
跟在后面的多慧明了,俯首退下。
吴孜视线一转,望向突然离去的多慧。
几乎是顷刻之间,十二名粉衣婢女相继而出,手捧一张白娟站在分席而坐的案几前。
不待众人疑问出口,一道清脆的声音便在园中响起。
“花落遗香,其意未尽,何不笔墨留其名?”
有人问了。
“世间的花儿众多,为哪个留名?”
岑丽芳抬手拂过头上开得正艳的牡丹,眼眸一垂.........
站在园子中间的小丫头露齿一笑,眉眼弯弯似月牙。
“自是选了哪个,为哪个了!”
众人想起头上的簪花,恍然一悟。
原来,机缘在这里!
小丫头一派天真道:“诗书赋才华,当为挽其意!”
众人哗然大笑,被小丫头的憨劲折服。
“当,当,太应当了!”
赋诗作画,本就是她们经常彰显才华扬其才名的一种方式,无聊消遣也好,有意抒发也罢,却惧都没有今日这般威严郑重,意义重大。
世间众人,从不把女子看重,如今被人郑重其事的为花留名,何尝不是别样的认同。
毕竟,你要有才华,别人才会让你来写诗嘛!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有人自认自己的才华被人所见欣喜,有人才气皆知不为所动,也有人浑水摸鱼暗暗开心,更有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而江官九,冷然一笑,仰头望向小楼,暗骂一句,
“马屁精!”
一直暗中派人留意园中的江夫人得知此事,乐得眉开眼笑,不禁笑赞一句,“孺子可教!”
江夫人认为,能把人恭维的喜不自知,便已然是了不起的一种本事!
园子中间的小丫头气势十足的拍拍手。
站在案几前的十二名婢女“唰”的齐齐展开手中的白娟,只见上面已然清楚的写好规则:
一十二种花,一十二组诗画。
画展其魂,诗舒其意。
一炷香为限。
卢珩这规则定的就有意思了。
上京才女众多,但也并不是随便拽出来一个都能诗能画,万一她恭维半天撞上几个不能诗也不能画的,岂不是让人下不来台。
现在就不用怕啦!一大群人里怎么也能有几个能写诗和能作画的,精不精不知道,但糊弄过去总不太难。
一炷香被插在园子中央。
不知何时,笔墨纸砚也皆已摆上。
小丫头摸出一个铜锣,“铛~”的一声,扬着笑脸宣布开始。
身为花宴的主办人江官九自然并未参与其中,因为十二组诗画作出来她还得当个评选人来选出当中最为出色的其中一组。
于是闲的发慌的江官九顶着一笑脸从头到尾的溜达了一圈,然后顺着一条小路拐了两圈上了卢珩所在的小楼。
卢珩被一声锣响惊的瞌睡了消了大半,现在正无比精神的望着下面看众人作画赋诗。
江官九没声没息的走到卢珩身边,抻着脖子往下望。
“离得这么远,你能看得清?”
卢珩瞅一眼江官九,继续盯着下面瞧。
“你怎么上来了?”
江官九后退一步,靠着窗子兴致泛泛的说道:“有些无聊。”
卢珩清“嗤”一声,不理她。
江官九轻踢一脚卢珩,再次问道:“离得这么远,你能看得清?”
卢珩有些烦她,她一个人在这待的好好的,她上来干嘛?上来就上来了,还总是问过不停,平日里也没见她这么话多啊!
“问你呢?”
卢珩反手就是一掌,正好打在江官九伸过来的手臂上。
“问什么问,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
江官九靠过去,看了两眼,又靠回去。
“你既觉得有意思,怎么不下去看?”模模糊糊的在这里看的这么起劲。
卢珩心觉她就是将宴会安排的太周到了,所以才让江官九无事可做,闲得跑到上面来烦她。
不过,现在她正好有话问她,不跟她多做计较。
“那个人,你认不认得?”卢珩指着下面的一个身影问道。
江官九顺着卢珩的手指向下看去。
“哪一个?你说清楚点。”
卢珩收回手,看着下面的那道身影说道:“绯色衣裙,容貌最端庄的那个。”
江官九身子一直,懒散顿消。
“她怎么了?”
卢珩蓦然回头,看向江官九。
“反应这么大,很熟?”
江官九脸上又罩上一层寒霜,“不熟,没来往。”
卢珩当然不信。
“不熟你挂什么脸子?”
江官九冷冷的望着下面那个身影。
“丢人。”
卢珩点点头,也不问她怎么回事,只是指着下面那炷香往下赶她。
江官九望一眼下面烧了大半多的香,也只能不情不愿的下楼。
卢珩看一眼后面的花鲢。
花鲢顿时明了的上前,朝着下面寻找那道绯色的身影。
说来也巧,穿绯色衣服的姑娘今日只有那么一位。
“看清是谁了吗?”
花鲢收回目光,点点头。
“说吧!我听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