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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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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的高温也快速褪去,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屋里也变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灰烬。

    小冉大伯的尸体已经倒在了地上,他脖子上缠着的那条细长的虫子已经松了开来,前端也一点点的从他脖子里抽了回去。

    屋里则是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着地上小冉大伯的尸体和老太婆,一副惊愕模样。

    过了一会,最先出声的却是小冉。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太婆,喃喃道:“奶奶,你为什么要对大伯……”

    自从醒来后,她一直都没说话,现在看来,只怕她都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婆却反而显得更加平静了,用手摸了摸小冉的额头,温柔地说道:“乖孩子,什么事都没有,你先睡会把,睡完就好了。”

    她好像在给小冉催眠似的,小冉也是渐渐闭上了眼睛,而后真的睡了过去。

    屋里其它人却是面面相觑的,一个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样子。

    屋里的气氛也是非常的压抑。

    我却是悄然退出了屋子。来到大厅,我发现那凌威仍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也没有人去管他。

    我离开大厅,去了厨房那边,跟吴妈和张伯他们道别,并请他们帮我跟老太婆说一声,然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凌家。

    现在小冉终于没事了,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而现在凌家也是一地鸡毛,终于没人会来管我了。

    离开凌家后,我便一路往湘西方向走。我现在身无分文的,也坐不了车,所以还是决定直接走回去。大理离湘西也不算很远,按照我现在的脚程,用不了几天我就能赶回东山寨。

    这些天在凌家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些东西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心里也有些乱,所以就索性趁着这几天散散心。

    虽然我在凌家呆了这么长时间了,但东山寨那边,应该也没什么事情,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因为如果真有什么大事的话,阿爷他们终归还是会跟凌家联系的,老太婆也不可能真瞒着我。而既然没消息,那就说明没什么事。

    花了五天多时间,在第六天午后,我终于回到了东山寨。这几天,我的头发也终于长出了一些,人看起来也没原来那么古怪或者说难看了。

    只是进了东山寨后,我发现寨里的气氛却有些古怪。

    寨子里的人见到我后,虽然都显得很吃惊也很高兴,而且都是一副笑脸,只是我感觉他们的笑容却都是怪怪的,不少人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我问他们有什么事,他们却都摆手不肯说。

    我这让的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难道这阵子寨里真出什么事了。

    我也赶紧加快速度,往家里赶去。

    只是我还没进家门,我看到阿爹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

    阿爹低着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样子颇有些狼狈。我忍不住很吃惊,因为从小到大,我可是几乎从没看过阿爹这么狼狈的样子

    阿爹看到我,立刻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样子。

    只是我正准备出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却突然竖起手指放在嘴巴,跟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硬生生地闭上了嘴。

    阿爹则朝着外边指了指,示意我走远一点说话。

    只是我刚转身,焦二突然从屋里跑了出来,也是一副狼狈模样。

    看到我后,他立刻眼睛一亮,不等阿爹出声阻止,他就大叫了一声:“阿哥你回来啦!”

    阿爹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用手指了指他,一副生气的样子。

    “阿爹,怎么了啊?”焦二却一脸奇怪。

    阿爹朝他招了招手,等他走过来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狠狠赏了他一个栗凿。

    看阿爹这罕见的生气的样子,我心中更是惊讶了。

    而后阿爹则又看了看屋子,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随后奇怪地笑了笑,就拉着我们向外走去。

    阿爹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以前也很少见他这副紧张模样。

    不过正时,屋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站住!”

    阿爹愣了一下后,却是突然拽着我们加快速度飞奔了出去。

    我却不由愣在那里,任由阿爹带着我狂奔着,心中诧异万分。

    刚才那个不是阿爷的声音!不过那声音我也很熟悉。那是一个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

    只是我们没跑出多远,一个人影突然从后面超过了我们,拦在了我们前面。

    “焦凡你个臭小子,你想带焦大去哪?”那人双手叉腰,横眉怒目地瞪着阿爹,一脸不满地说道。

    居然就是凌家那老太婆,小冉的奶奶!

    老太婆的样子有些憔悴,只是身上气势却是不减,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只母老虎挡道,让人不敢再上前。

    我也忍不住有一种扭头就跑的冲动。

    前几天在回东山寨的路上,我也想过老太婆会追来,许多时候都是尽量走那些偏僻的山路,但我真没想到,老太婆居然会直接上东山寨来。

    阿爹则是一脸的尴尬,干笑了几声道:“香姨啊,这不是焦大刚回来,还没吃饭嘛,我带他去吃饭来着。”

    老太婆却是冷哼了一声:“屋里不有吃的吗?你还想带他去哪吃啊?”

    焦二小声嘟囔道:“刚才你不是不让我们吃吗?”

    “兔崽子,我说不让你和你阿爹吃,没说不让你阿哥吃啊?你们快点给我滚蛋,两个碍眼的家伙!”说着老太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个兔崽子,快点跟我进屋吃饭!”

    我却不由呆在那里,有点反应不过来。

    香姨?

    兔崽子?

    现在老太婆这架势怎么这么像是在骂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呢。

    只是不等我回应,老太婆突然走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半个人都提了起来,拽着我往回走去:“小兔崽子傻愣着干什么,快点跟我进去吃饭。”

    等她拽着我进了屋,我却见到屋里还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阿爷。阿爷看到我后,却是冷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还有一人则是背对着我坐在那里,头压得很低。

    虽然我没看到她的脸,但看那背影,我就知道,她是凌微冉。

    我不由吃惊不已,没想到小冉也来了。

    得,我还不如直接回G处去呢。

    老太婆则终于松开了抓着我的手,踢了踢桌子边上的一条凳子,说道:“快点坐下吃饭!”

    在那桌上,摆着好几个菜,看那些满满的菜碗,还有其它整齐的碗筷,看样子他们也都还没吃。

    老太婆则又白了阿爷一眼,脸上却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死老头子,你不是说焦大回G处去了吗?为什么他会突然来东山寨?他总不会去了G处后又回来了吧?”

    阿爷脸色一变,随即却是白了我一眼,一脸不满地说了一声:“笨蛋。”

    我不由愣在那里。

    老太婆则是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好了,先不管这个了,既然焦大已经回来了,那就说说他和小冉的婚事吧。虽然在凌家那边,他们的婚事已经办过了,但焦家这边,总还得办一次吧。礼节方面的凌家没太多要求,但小冉可是老太婆最宝贝的孙女,你们焦家可不能亏待了她。我就直说了吧,你们焦家至少得出……”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小冉的头却是越来越低了,一副快要钻桌子底下去的样子。

    “胡闹!”阿爷却是大喝了一声,打断了老太婆的话,紧盯着老太婆道,“死老婆子,你当婚姻是儿戏呢?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不喜欢小冉这孩子,只是焦大和申屠家的见心早定了亲事了,如果他娶了小冉,那置申屠家于何地,置焦家于何地?”

    老太婆却一脸不以为然,嚷嚷道:“这我可不管啊,当初你带焦大来的时候,你都答应了我的,说焦大会娶小冉的,所以我才答应帮焦大的,你现在还翻脸不认人了啊?”

    阿爷却突然暴跳如雷的大叫起来:“老太婆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这个了?”

    老太婆则冷哼了一声,等着阿爷道:“死老头子,当时你是怎么说的?我说想把小冉嫁给焦大,让小冉给你做孙媳妇。你说焦大和小冉还不熟悉,没什么感情,所以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你那个时候怎么不提焦大和申屠家的亲事呢。那现在他们都已经有感情了,在凌家那边都已经拜了堂了,现在你却要反悔啦?”

    “我、我……”阿爷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嚷道:“焦大和见心定亲的事,蛊门中多少人都知道,还用我说吗?当时我、我就是不想让你太没面子,所以才那么委婉地回绝你了。”

    “我不管,我就不知道!”老太婆却是瞪了瞪眼睛,一副耍无赖的样子,“反正你当时没跟我说!否则我凭什么给焦大治病啊?我费那么多心思,教了他那么多本事,不就是因为她是我孙女婿吗?你们现在想反悔,可没那么容易!”

    阿爷则是一副无语的样子,指了指老太婆说道:“老太婆,你也太蛮狠无理了,这都几十年来了,你一点也不改改吗?”

    老太婆却是脸色大变,竟然一把掀翻了桌子,大叫道:“我无理怎么了,你就讨厌我这样对吧,那我就喜欢这样!有本事你打我啊?你都讨厌我几十年了,我反正无所谓!”

    阿爷似乎彻底无语,用手指了指老太婆:“行、行,你真行,有本事你跟申屠家耍横去。这门亲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如果申屠家肯主动解除见心和焦大的亲事,那我或许可以……”

    老太婆却是喜笑颜开:“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那个申屠见心前几天可都去过凌家了,亲口解除和焦大的亲事了,不信你问焦大啊!”

    阿爷顿时愣在了那里,转头看向我:“你、焦大,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由愣在了那里,转头看向老太婆。

    老太婆这是在给阿爷设套吗?

    老太婆则是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哈哈哈,当时申屠见心亲口说的,我可没有说谎啊。”

    然而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我乖女儿说了没用啊,这门亲事是我和焦大他爹定下来的,得我跟焦凡说了才有用啊!我和焦凡兄定的亲事,除了我们两个,谁也改不了!”

    随后便见两个人走了进来。

    却是那申屠清还有申屠见心。

    呵,这下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