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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车祸的事情，苏乔安长大后调查了许久。
包括邵爵，也将调查过的结果尽数交给了苏乔安。
手指微微蜷起，苏乔安如墨的眼睛里满是深沉。
“阿乔。”季墨寻轻轻捏住苏乔安的手腕，“我在这儿。”
他低声的安慰，显然在此刻起到了作用。
“我没事。”缓了缓情绪，苏乔安眨了眨眼睛，将所有情绪都尽数从眸中删去，继续说着之前没说完的话：“离婚协议不见了以后，事情就简单多了。”
说着，苏乔安问：“你也能猜测出之后的发展了吧？”
“嗯。”季墨寻微微点头。
“婚没离成，外祖父留给我妈妈的所有财产，都成了苏卓毅的。他是财产第一顺位继承人。虽然在法律的意义上，应该是有我的一半，但是当年我还未成年，所以属于我的那份，自然要有他来监管。而现在……”
苏乔安说着，嗤笑道：“而现在，苏卓毅再婚，名下又多了三个子女，每人一份的话，自然可以算得清了。这是比糊涂账。可是，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如今苏家的财产，我只想拿回属于我妈妈的东西。”
嗓音中浸着沙哑，苏乔安的身体微微发抖。
“那是外祖父，留给妈妈的……她最珍贵的东西。”
见苏乔安如此，季墨寻的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却无法安慰。
半晌，季墨寻继续询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离婚协议书的事的？”
“律师。”苏乔安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是当初帮着苏卓毅签订下离婚协议书的律师告诉我的。”
看着苏乔安的表情，季墨寻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是当初律师自己留下了份底？”
苏乔安点点头，“他很聪明，在听闻我妈妈出车祸之后，立刻把苏卓毅暂存在他那里的离婚协议书调包，伪造了另外一份交给苏卓毅，看着他当面销毁了。而且，苏卓毅出了重金堵住了他的嘴。”
“那为什么时至今日，他又肯说了？”季墨寻不相信一个能隐瞒下这样惊天秘密，轻易被钱收买的人，会突然良心发现，吐露真言。
哪怕是得了绝症，也不会有这样悔悟的纯心。
凡是能悔悟的，不过是电视剧里骗人的把戏而已。
像他这样的恶人，只会选择带着秘密去死。
“因为，我手里有对于他而言，更加致命的东西啊。”苏乔安笑着，可眼睛里黑沉沉的，没有丁点儿的光，剩下的全是冰冷。
季墨寻没见过这样的苏乔安，莫名有些心动。
“他有个儿子，不学无术。我接着邵家的势力，稍微动用了点儿手段，就拿到些关于他儿子的消息来威胁他。”苏乔安说起来十分轻巧，可却始终垂着头，“他就把当年那份离婚协议书交给我了。”
说完以后，苏乔安快速的抬了下头，问他：“阿寻，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其实我挺不择手段的？”
她重新把头低回去的时候，被季墨寻托住了下巴。
“以后这种事不要做。”
顿了顿，他在苏乔安咬住唇的时候，继续道。
“你尽可以告诉我，我替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