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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星空很美,很安静!巫山的风也清,吹的人畅快无比。李鼎一身玄色丝袍,十分惬意的躺在甲板上,头枕着船沿,任湿发飘扬。
岑珺不理解,为什么她只能猫在船舱里?刚伸出个额头,李鼎脚尖一踢,将船桨踢飞到舱门框上,吓得岑珺忙缩回了脑袋
李鼎:“外面风冷!”
岑珺:“我喜欢冷风!”
李鼎:“外头露重!”
`小鳖孙,说什么鬼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关心我!'岑珺咒骂着,当然…只敢在心里骂
李鼎见她沉默,道:“辱骂朝廷命官是大罪!”
岑珺:“我没骂人。”
李鼎:“在心里骂也不行!常有女子企图染指本将军,有女子在身旁,本将军睡不踏实。”
岑珺翻了个白眼:“智瑶造了口大钟送给厹繇国君…”
李鼎打断:“然后把厹繇灭了…换下一个!”
“北方有种很大很大的鱼,叫做鲲…”
李鼎:“本将军是将军,鬼神之事,从不允许在军中传播。”
女船上,柳落与奂九都不能安心,时不时的掀开窗帘看向李鼎的船只。见李鼎一直躺在甲板上,二人都放下心来。
岑珺汗颜,李鼎已经打断了她n次了。勋爵权贵为了延续他们的富贵,对子弟的教育十分严苛,诸子百家、纵横谋略自不必说,你没看过的书,他们可能都看过,这让岑珺十分为难。
“我喜欢真实的故事。”李鼎好心提醒
这一两银子也太难赚了!岑珺强打起精神道:“我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是五岁那年,祖母久卧病榻,母亲抽不开身回娘家。外祖母育有五子一女,因而对母亲格外溺爱,母亲婚后三不五时的回娘家小住,这次便让我去陪伴外祖母。
才第一天,我非常害怕,我脾气又倔,轻易不对人示弱,便偷偷溜出府,用一对金镯子顾了马车回家。母亲问我:你怎么回来了呀?
我扯谎是舅舅送我回来的。
第二天傍晚,舅舅慌慌张张的来我家,一见母亲猛作辑赔罪,搞得母亲一头雾水。直到见了我,舅舅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原来我走后,外祖母以为我出了意外,把镇上翻了个底朝天,每条河都派人打捞过…”
李鼎修长的身子突然一抽一抽的。岑珺探了个头出去,发现他在闷笑,很没劲的缩了回来。
李鼎笑够了,才道:“继续…”
“我们村有个胖娃娃长得十分讨喜,见谁都笑,也不认生。有一天下午他一直在哭,家人怎么哄都哄不住。一个时辰后才发现,小短腿上有两个血孔,蛇毒已侵入五脏肺腑,没得治了。村里的人愤怒,从阴沟里燻出一条一斤多的毒蛇,烤成了椒盐,没人肯下嘴,娃的祖父祖母含泪啃了几口。胖娃我也曾抱过几次,活蹦乱跳的萌娃子就这样凉了,一怒之下,我把剩下的蛇肉都吃了…那之后,我遇蛇必杀,能吃的毒物也从来不忌嘴,油炸的蜂蛹、蝎子,扒了皮的林蛙,我都吃得津津有味,村里的人说我长大后会变成毒娃。那一年我十三。”
这个就值得深思了,李鼎:“我大你六岁,你十三,我应该十九了,那个时候已经在军营里呆了三年,杀过很多敌贼。家父是武安侯,我是嫡二子,哥哥从武我从文,家父给我取字华爚。我十四岁那一年,父母相继去世,大哥原本就有腿疾,在灵堂跪了十天十夜,腿疾加重,再也不能治瘉。第二年我便去了军营,武安侯府以武立世,必须有嫡子在军中任职。来西陲是哥哥选的,当时的北边和东边都已经被卫大将军收服。西陲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闹,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能像卫大将军一样武功彪炳、力压群雄…”
不在以`将军'自称的李鼎,没了那股凌人的盛气。月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江面,融融的月色携着凉风拂面,那张如蜜色丝帛般细致的脸庞柔和的轻笑,玄色的丝袍柔顺的贴着他的皮肤,健硕的胸肌高高隆起,腰杆劲瘦有力,双腿又长又直,这男人的身材完美的无可挑剔!难怪柳落对他如此痴迷,岑珺正看得出神
“不准对着本将军流口水!继续讲故事…”李鼎道
岑珺被惹恼了,将目光转向夜空:“有一次,我跟哥哥去山上打猎,在山腰的瀑布边捡到一个美男子,皮肤雪白,眼睛又大又深邃,睫毛像蝶翼,人也非常聪明善良…”
李鼎一股恼的起身:“捡的?你看到无家可归的男人都捡回家吗?”
“又没捡你家的!”岑珺也恼,“哗”的一声将门帘带上。
李鼎躺下。想起初遇岑珺,她就是个臭流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舔不知耻的威逼男子做夫婿…还满嘴的谎言诓骗他,差点让他变成太监…最让李鼎气不过的是:她竟敢瞧不上他,她一介村姑凭什么?
凉凉的江风吹不散李鼎胸口的闷气,只把门帘掀开了小半。岑珺倚着门框睡着了,今天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刺激,睡梦中仍不忘何贯的追逐。
“别追我!我是不会嫁给你的!”岑珺在梦中呢喃
李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臭流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着嫁给我!
翌日,天刚蒙蒙亮,靠在窗边睡着了的柳落陡然惊醒,她扫视着舱内不见岑珺,心中大感不妙。
“奂九,你家主子呢?”柳落摇醒了奂九
“不是在伺候将军吗?”奂九迷迷糊糊道,突然惊觉到了什么,一个激灵马上跑到船头,一船的舺板上早没了李鼎的身影。
小姐在伺候人,她这个丫鬟却在酣睡,这事到哪都说不过去。万一小姐的清誉不保,奂九的小命也保不住。奂九急着找吊板渡到一船,被柳落拦下。
“没有将军的允许,是不能随便靠近的他。”柳落道
三船上,李鼎的两个亲卫站在船头尽忠职守,并不理会女船的动静。
奂九二话不说便爬到一船,柳落不敢坏了规矩,只在女船上看。
`苍天呐?大地呀?小姐的清誉还在不在呀?'奂九的手哆哆嗦嗦的掀开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