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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坎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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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瑞忙道:“快趴下!”

    喏喏听话的趴在石滩上,身体果真没在往下陷,但人也已经不醒人事。

    岑珺四下张望:“咦?圆头呢?”

    岑瑞:“大贯带走了,不用管他!”

    岑珺:“那喏喏怎么办?我回去叫人?”

    岑瑞:“铁头会带人来的。”

    一会儿上来了七、八仆从,在石滩上铺上竹簟,踩着竹簟把喏喏抬了上来。

    班日检查喏喏的伤。

    岑珺:“昏迷是中了瘴气,只要外伤无大碍就没事。”

    喏喏两只脚踝都被磨出血痕,脚背上更是血迹斑斑,看起来很瘆人。

    众仆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回了村。

    岑瑞:“我们村人人都会爬树,有些徒手能翻过数十几丈的峭壁,可这坎门阵只一人越过,那人还是个五短身材、四肢不勤的女子。”

    班日盯着岑珺:“莫非…”

    岑珺怒:“我哪短?哪不勤了?”

    岑珺七尺的身高,在九尺的班日面前却是小巧玲珑,但大多中原男子也不过这高度。且她常随岑瑞渔猎,体态健美,身手敏捷,这么说她真是冤枉了。

    班日尴尬:“呃…”

    岑瑞:“是我长姐。”

    岑珺:“长姐天姿聪颖,熟知易理,精通八封九宫术数,我兄妹几个的课业都是她督导的。”

    天色沉冗,村庄上空炊烟袅袅,田间地里农人几无,池塘蛙声一片。

    主道上,一群大白鹅踏着老爷步返家,肥大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见生人靠近,高昂的头突然直成枪杆,笔直朝班日戳来。

    班日掉头就跑。

    岑珺:“快念经!说不定这群呆鹅会被你感化的!”

    岑瑞幸幸地看着妹妹,不明白她为什么淘气?

    霄霄不知从哪飞来,这次它倒灵敏得很,伸出利爪往大白鹅长长的脖梗一抓。

    大白鹅脑袋来不及缩回,被霄霄硬生生的抓掉了两撮白毛,于是攻击变成了逃跑。

    岑珺:“欺软怕硬的东西,真没用!”

    岑瑞:“那是什么鸟?它应该跟了我们一路,我怎么都没察觉?”

    “它叫霄霄,是鸮鹰,它的羽毛很松软,扇翅膀时几乎没有声音,我的手腕便是它伤的。”岑珺道

    “你袭击班日?”岑瑞很清楚,普通情况下没有主人授意,玩宠袭击人大多是为了护主。

    岑珺很气愤:“一开始我以为他冷漠无情,后来才知道是为顾全我名声。但他一个九尺大汉,凭什么比我还周全?”

    “哦…是不应该!”就一个妹妹,宠宠又何妨?岑瑞又道:“就这一次,翁翁知道了准削你。”

    “翁翁才不会,你该担心你自己。”岑珺露出腕口的伤,而后蹦到霄霄身边,引着班日往岑府走去。

    岑瑞这才想起奂九的话,皱了皱眉。

    村口,喜婶和刘婶在水边摘菜,见岑珺领着班日进村,眼睛一亮,停了手上的活。

    喜婶站起向来,兴奋道:“这是个玉人吧?神仙下凡也不带这样的!托了三小姐的福,老婆子我算是开了眼了。”

    岑珺:“这是班日师傅,自幼禅居,这个俗家弟子。”

    班日朝二人恭敬的施礼。

    喜婶夸道:“难怪眼神这么干净!原来是个信男。”

    刘婶打趣喜婶:“快擦擦口水,小心被你家老头瞧见了!”

    喜婶笑骂:“去你的!”

    才走到村中央,村里人传人,已经有一大拔村民尾随围观。岑珺正担心班日会不自在,见他顾自沿着溪流逆流而上,脸上挂着孩童般的新奇,时而踏上村舍门前的石桥,时而盯着瓦当发呆,连小道上的石纹都看得颇仔细…岑珺会心一笑,可能他困在寺庙太久了,凡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岑府正堂

    除了岑琼,岑家人全体出来会客,岑府难得的热闹,岑林眉开眼笑与班日叙叨。

    岑林:“多谢班师傅挽救我孙儿清誉!既然云游到此,不防小住几日,好让我儿聊表谢意。寒舍虽陋,瓜果倒是鲜的,家中还有几本闲书可供解乏。”

    班日笑得和风霁月:“那山人便厚颜叨扰了”

    岑林:“珺儿,还不带班师傅熟悉环境。”

    岑珺:“喏!”

    后罩房

    岑琼照常躲在阁楼看书,听到妹妹的声音探出头来,目光撞到班日,眼中豁然一亮。

    岑珺对岑琼道:“长姐,这是班日师傅。今日我落水,幸得他照顾。”

    岑琼刚要上前施礼,班日抢先道:

    “这位便是唯一能过坎门阵的岑大小姐?山人敬佩之至!”

    岑琼受宠若惊,道:

    “雕虫小技,班师傅缪赞!”

    “你们聊,我回房更衣。”岑珺离去

    班日:“山人一直以为,奇门遁甲术是骗人的把戏。入了坎门阵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那么`洒豆成兵,点石成金。'也是有可能的。”

    岑琼轻笑:“据我所知:我朝还没有人能做到。”

    班日:“坎门阵似乎有什么东西扰乱人心智?山人也算颇有定力,可是却使不上半点劲。”

    岑琼:“想必你也发现了:那里的沙土颜色异常,用了十几种金石粉末混合,只要有一点光,就能产生杂乱无序的反光,容易让人眩晕。再加上那里的瘴气,就会产生错觉。”

    班日:“那里有怪风。”

    岑琼:“这里的风不怪吗?”

    班日这才注意到,窗外的花草没有晃动,书房里的风却一直在呼啸,又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岑琼。

    岑琼:“这有什么难的?一个狭长的地带,有一个顺风口和一个出风口,就能形成对流。”

    班日神叨叨:“真神奇!”

    岑琼吃惊的望着班日,他的额头和太阳穴都很饱满,眉毛疏淡,眼下卧蚕,怎么看都像饱学之士,怎么会不懂这么浅显的风水易理?

    班日又问:“当时我在渠内,为什么诺诺说话我听不到?”

    岑琼:“因为有风。”

    班日:“为什么阿珺说话我听得到?”

    岑琼:“她在上风。”

    班日:“为什么阿瑞和阿珺都没事?”

    岑琼:“因为风口就是他俩打开的。”

    班日:“那障气…

    岑琼:“再问,我就要收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