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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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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名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院子里也恢复了安静。佩菱和听兰脚根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小姐,刚刚真是吓死奴婢了!”听兰超级小声地说着。

    “我也是……”佩菱的声音还听得出有那么一丝颤抖,不过心跳的频率比刚刚平复了许多,看着听兰吓得惨白的小脸,关切的问道:“你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听兰抚了抚胸口,轻声答道。

    “那些人走远了,不知一会儿还会不会有人来这边,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佩菱说着,拉起了听兰的手。

    听兰点了点头,便随佩菱急匆匆地回盼月楼去了。

    到了盼月楼,佩菱回到卧房,听兰在门口把风。一进卧室,溜溜还是那样慵懒地躺在床边,见到佩菱回来便站了起来,冲着她“喵”地叫了一声。佩菱一只手抱着木匣,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抵于唇上,对着溜溜“嘘”地一声,便向床边走去。

    卧房的地面上铺得都是上好的楠木,佩菱来到床边,溜溜仿佛看懂了佩菱的意思,没有再出声,站在床边好奇地看着她,只见她用之前买的短剑对准了木板之间的缝隙用力插了下去,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把床下地面上铺着的楠木地板翘起几块。

    之后她在地上继续用短剑挖出一个洞,将那装有南海赤珠的木匣放了进去,洞的大小刚刚好,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便小心翼翼地将之前翘起的木板盖了上去,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一切都收拾妥当,佩菱对着溜溜轻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哦!”

    溜溜这时竟好像听懂一般,“喵”地叫了一声,便又懒洋洋地趴下了。

    佩菱出了卧房,对守在卧房门口的听兰点了点头,便准备起身回前厅去,毕竟离开的时间久了,难免钱家的人会怀疑。听兰早已备好一个汤婆子让佩菱暖手,佩菱接过汤婆子想了想,让听兰到屋中再取件斗篷来,自己便打开屋门,刚要踏出盼月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站在院中。

    佩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他怎么会在这?

    钱俊毅听到开门声立刻回过身,在看到佩菱的那一刹那,原本焦急担忧的脸上立刻布满了笑意:“菱儿,原来你真的回来了!”他一个箭步走到佩菱身前,上下打量一番,关切道:“菱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谢谢毅哥哥关心,我……”佩菱正犹豫着话该怎么说,听兰便立刻从里面抱着斗篷跑了出来急声道:“小姐,斗篷找到了!快披上……钱公子?”

    听兰看到钱俊毅时也惊得顿了一下,忙行了个礼,随后给佩菱披上了斗篷,钱俊毅也笑着点了下头。

    听兰一边给佩菱系着斗篷,一边对钱俊毅说道:“小姐方才忽然感到风邪入体,冻得手都僵了,于是奴婢便陪着小姐回来取个汤婆子,再加件衣裳……”

    佩菱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听兰正在系斗篷的手,继续道:“事出突然,佩菱不想让钱伯父和伯母为了这等小事担忧,于是便自己回来取了,是佩菱礼数有亏。到是毅哥哥怎得也过来了?”佩菱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她心中却无比急切地想要知道,钱俊毅到底是何时寻不见她的,又是何时来的,是跟过来的还是……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手冻僵了?我看看。”钱俊毅直接拉起佩菱的一只手,还好是温热的。

    “看来这汤婆子确实有用。”钱俊毅笑了笑道:“方才在院中寻不到妹妹,着实担心,便一路寻到了盼月楼,见灯亮着,就想妹妹是否回来了,于是进院在此等候,没想到方才进来,妹妹就出来了。”钱俊毅笑道:“看来妹妹与我果真是心有灵犀,才能让我这么轻松就寻到了!”

    “呵呵呵呵……”佩菱僵硬地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抽回了手。

    忽然,一道黑影落在院中,待那黑影起身一看,正是若林。

    若林拱手行礼道:“少爷,苏小姐,老爷和夫人已经等候多时,子时将至,请速随属下过去。”

    “好,菱儿,我们快过去吧。”钱俊毅示意若林掌灯,自己则是侧过身给佩菱让出了一条路。

    一行人回到正厅,还未进入厅中便听到钱太师开怀的笑声,进去一看,钱太师和夫人坐在上位,正和坐在旁边的男子相谈甚欢,此人竟是夜如霜。

    钱太师见人已经到齐,忙招呼道:“毅儿,菱儿,快过来见过夜大人。”

    钱俊毅的目光顿时变得警惕,手忽得拉起佩菱的手一同上前。夜如霜仿佛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那视线如同一道冰冷的火焰,像是要把钱俊毅的手都灼烂一般。

    佩菱被他这么一拉也是有些意外,但更令她疑惑的,是钱太师的态度,之前明明还像仇人似的,怎得今日就转了性呢?

    二人上前,给钱太师、夫人以及夜如霜行了个礼便退到一旁,张管家带着几个下人布好了餐桌,钱太师请大家入席之后,便吩咐上些酒菜,不一会儿,整张桌子都布满了美酒佳肴,香味四溢。

    钱太师举起杯对夜如霜道:“夜大人在这除夕之夜来到我钱府,真是令老臣府中蓬荜生辉啊。来,老臣敬夜大人一杯。”

    夜如霜也执起杯,回敬道:“城主不适提前歇下,禁军统领携护城军在殿外守岁,咱家这才落得轻闲,正愁无人陪伴渡这守岁之夜,谁知这好消息就到了。这不,咱家就厚着脸皮过来给钱太师报个喜,只是不知咱家这一趟是否打扰了钱太师的天伦之乐啊?”

    钱太师想都没想便应道:“夜大人此行,来得甚好!甚好!”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酒言欢,钱夫人在一旁陪着笑。而坐在一旁的钱俊毅则是一反平日里的阳光,整个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一言不发。佩菱则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断地想着那好消息到底是什么。

    酒过三巡,子时一到,金陵城内烟花齐放,整个金陵都沸腾了起来,

    钱太师已然喝醉了,长篇大论地讲了好多往事之后,说话也渐渐地语无论次起来。忽然,他痛哭出声,把在场之人都吓得不敢作声,只有夜如霜一脸冷笑,仿佛正在等待着这一刻一般。

    “苏兄啊!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啊!”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借着酒意嚎啕大哭。

    钱夫人见钱太师如此这般失态,面色煞白,忙看向佩菱,而佩菱那冰冷的眼神,也仿佛一把利剑,在钱夫人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一下。这绝不是一个十几岁小女孩应该有的眼神。

    她忙陪笑道:“夜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老爷素来不胜酒力,这除夕夜竟是醉了,让大人见笑,还请大人回吧。毅儿,你爹醉了,快帮我扶他回房中。菱儿,这外面烟火燃得正好,听兰,还不快扶你家小姐去院中看看烟花?”

    她匆忙地安排了一下,便招呼管家送客,拉着钱俊毅和几个下人,扶钱太师回上房休息去了。

    佩菱见状也匆匆起身,胡乱行了个礼,便和听兰离开了正厅。

    张管家忙过来招呼夜如霜,夜如霜则轻轻摆手笑道:“钱太师不胜酒力,也怪咱家未能体恤他年事已高,这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不过在下看这院中好似有傩仪队在驱崇,想到原本今日城中也要摆个千人阵的,无奈城主不愿听那嘈杂乐曲之声,便给禁了,实在可惜。不知在下可否在这院中走走,也给沾沾福气,驱驱邪呢?”

    “这……”张管家面露难色,本想拒绝,可又知此人在城主心中的份量,不可轻易得罪,一时不知该如何推脱。

    “管家不必担心,我一个公公你怕什么?”夜如霜到是轻飘飘地冒出这么一句,让张管家更是无力推辞,只好道:“那……便由奴才陪您……”

    “不用,我自己走走就行。”说罢,夜如霜便起身,快步向那院中走去。张管家见状忙追了出去,可出了正厅却不见人影,于是忙问附近的下人:“刚刚的夜大总管往哪边去了?”众人纷纷摇头,表示没有看清,这下张管家才急声喊道:“快去把夜大人给我找回来啊!”

    虽然正厅那边混乱不堪,早早离开的佩菱和听兰此时正沿着回廊往盼月楼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着满天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在头顶上方炸开,红的,黄的,紫的,绿的。那绚烂的样子甚是美丽,但也令她神伤。

    她轻声对听兰说道:“听兰,人们都说死了人就会去天上,你说爹娘他们还能看到这番景象吗?”

    “小姐又在思念老爷和夫人了,听兰觉得他们一定能够看到,而且,他们一定不愿看到小姐神伤!”听兰轻声安慰道。

    佩菱抿着嘴,没有再多说什么,二人就这样一边看着烟花,一边静静地回到了盼月楼。

    刚步入院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听得佩菱心中一惊。

    “苏小姐,这守岁之夜若就这般睡了,岂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