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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人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乔一凡扶在护栏上看着对面的人工园林，问刘宇。
“这一点，我们已经和十多个目击者核实过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刘宇微笑道，作为钱塘区刑侦队的副队长，对自己的工作一直都很有信心。
“你们之所以没有立案调查，是因为这算不上一起刑事案件？”乔一凡又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落水点到对面人工园林的距离。
“失足落水，加上溺水者的身份信息非常详细，当然算不上刑事案件。”刘宇的耐心很好。
“据目击者的描述，可以确定当时确实有人燃放了一枚鞭炮，放鞭炮的人找到了吗？”乔一凡终于转过了头来。
“当时人太多，这件事确实不好去核实。”刘宇忽然有些尴尬，因为他也隐隐感到这件事有些不寻常了。毕竟，一个刑侦大队长从远隔千里的地方来调查这件事，这本身就不是什么一般的工作态度，更何况，乔一凡的问题他确实也没核实过。
所以，他立刻就反问了一句：“乔队，你觉得这事存在着疑点？”
“没来之前，我也许没这么多疑点，但现在看来，这并不像是一件普通的事故。”乔一凡叹了口气。
“哦？！”刘宇不由就皱起了眉头，又道：“请指教！”
“首先，现在并不是什么节日，且不说城市里禁止私人买卖烟花鞭炮，单是你们现场发现的那种鞭炮就不是正规商店里能买到的，而通常情况下，非正规的商店都是待机而动，不到节庆之日，他们是不会轻易出售这些东西的，毕竟，他们不会为了小利而冒被查封的风险！”乔一凡含笑道。
一听这话，刘宇的心里立时就咯噔了一下：还真是啊！
“其次，你看看，事发这个地方恰恰是两个监控的盲区，你不觉得这有些太巧了吗？”乔一凡用手指了指街道的两头，继续道。
刘宇点点头：“确实是的。”
“你再看看这里的水流。”乔一凡又转过了身去，指着暗流涌动的河面道：“这里虽然是一处小湾，但水面下的暗流却十分大！”
“这也能说明问题？”刘宇不解。
“你们不是一直找不到落水者的遗体嘛！”乔一凡长叹了一声。
“你的意思死者是故意选择了这个位置，然后故意让人找不到尸体？”刘宇觉得有些好笑：“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还真的有些别出心裁了，自杀还弄得这么神秘兮兮！”
“你觉得一个准备自杀的人，在自杀的时候还会特地设计这些东西？”乔一凡反问道。
“既然不是自杀，她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个地方落水？”刘宇同样以问代答。
乔一凡没有直接回答他，淡淡地道：“如果不是刻意设计，她的那个小包即便能浮在水面，但在这么大的暗流面前，我估计也不会漂浮得太久的！”
“但是，那晚确实有很多人目睹了那人的落水，这怎么解释？要知道，就如你所说的一样，这地方的暗流还是很大的！”刘宇忽然有些不服气，觉得乔一凡的话有些牵强。
“今天你给我的那些笔录我都看过了，那些目击者都说得很清楚，人一掉下去，立刻就没影了！”乔一凡用力捏了捏眉心，缓缓道：“这里只是暗流比较大，但很明显，并不是水流湍急，可即便是如此，就算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忽然掉进河里，多少也会扑腾几下吧。你觉得，这种像秤砣一样直接沉下去的机率有多高？流沙河吗？”
刘宇呆了一呆：“难道这人是在演戏给人看，诈死？！”
“好像没别的可能了！”乔一凡摸了摸鼻子，笑了。
“但我还有两个疑问。”刘宇道。
“你是说监控里的人，和当时消防人员的报告吧。”乔一凡看了他一眼。
“对啊，据你们深圳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监控里的人确实就是那个梁歆，这个我们还让她亲属指认了地，应该不会错，而且，梁歆也确实是失踪了！”
“先不说晚上的视频清晰与否，在我调查她姐姐遇害事件时，还和梁歆视频过，她家人也确定是她。”
“对啊，这事怎么解释？”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梁歆姐妹二人虽然是同母异父，但她们的样貌却非常相像！”
“这么巧？！”
“是啊，更巧的是，姐妹二人先后都死了，只不过，一个是被杀，一个是‘自杀’！”
“原来是这样！”刘宇恍然大悟：“乔队的意思是，这姐妹二人其实只死了一个，而另一个则很可能就是凶手！”
乔一凡笑了，道：“那么，你的第二个疑问还想问吗？”
“照此推断，没有必要了！”刘宇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既然是苦心策划的诈死，肯定早有了完全之策，这里到对岸虽然也有近百米，如果水性稍好点，再准备一支呼吸器，是很容易游过去的！难怪当时的消防队员沿着这岸边一直找不到尸体，谁都想不到落水者早就游到对岸去了！”
“哈哈，刘队厉害！”乔一凡冲刘宇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我没法判断，这姐妹二人死的到底是哪一个！”刘宇并没有喜色，脸上反而有忧郁了。
“我相信，咱们很快就能知道结果的。”乔一凡笑道。
“好，我马上安排，彻查梁歆在杭州的行动轨迹和她的落脚点！”刘宇精神一振。
嗡——
乔一凡摸出手机一看，随即就滑向了‘接听’。
“头儿，你那边怎么样了？”电话里的老刘好像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和语速都异于往日。
“结果已经有了，但还要进一步确认！”乔一凡皱了皱眉，他很难碰上老刘有如此激动的状态，所以立刻就追问道：“家里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结果可以让同行去确认，你最好还是马上回来！”老刘咽了一口唾沫。
吞咽的声音非常清晰，乔一凡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妙：“直接说！”
“发生了两件极为重要的事！”
“有屁快放！”
“罗毅的检测查出了一条新的线索。”
“第二件呢？”
“又一个女孩遇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