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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也有些无奈。“你这药药效怎么那么强,我还没碰到呢!”不归想揍齐子风。
“我们要在地上躺多久!”地上有些凉,躺时间长了会着凉的。
“药效要等两个时辰才会过去,不过你放心,我抗药性比较强,最多半个时辰我就能动了。”齐子风有些自责,他为什么就要把药包拆开呢!拆药包之前为什么不先用了解药再说呢!
“齐子风!”不归现在有些恼火。“别和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不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齐子风哀求道。
不归闭着眼睛不想看他。“先眯一会吧!时辰也不早了。”
“噢~那不归你眯吧!我不困。”齐子风说道。
“你这样看着我我眯不着!”不归睁开眼。
齐子风的眼睛跟豺狼虎豹一样盯着她,这样要怎么眯得着嘛!
这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我也把眼睛闭上,不看你!”齐子风保证道。
狠狠刓了一眼他不归只能认命般的把眼睛闭上。
地上很凉,就算不归穿的厚,但架不住凉气丝丝的透过衣服直往上冒。
不过两刻钟,不归的手脚就已经冰凉。
“但愿不要着凉了。”不归低声嘟囔道。
“不归,我这有专治伤寒的药,等会儿能动了你冲水喝下,我保证你明早生龙活虎的!”齐子风道。
“只能这样了!”身上凉的不归眯不着。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躺了约摸有一刻钟,齐子风一骨碌爬起来,自另一个袖口掏出解药给不归解了软筋散的药性。
吃了齐子风给她的药,不归没多困难就入睡了。
第二日,不归早早地就和安榕去出摊,默言昨晚嚷嚷着要和她们一起出摊,但她起不来所以也就作罢,路上不归不停的打着哈欠,头一次半夜不睡觉,不归一点儿也不适应,她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不归,你先回去吧!我和贵子就能忙的过来。”安榕见不归面容困顿开口说道。
“姨姨,你回去吧!”贵子也开口道。“有我在,保证卖的比昨天还好!”
“啊~”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归还是决定回去补一觉,明日她们就要开始做火炕了,到时候就得安榕和贵子两个出摊了。
“姨姨知道贵子特别厉害!”不归摸摸贵子的头。“嫂嫂,那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安榕挥挥手。
回去的路上不归又买了些面和菜,还给不悔和贝叶儿一人买了两根红绸。
不隐正在将各个房中的土砖集中到要做火炕的房子,原本他们是打算先在西耳房和不回头她们旁边的厢房做火炕,但西耳房里现在住了人,所以他们就决定先在空厢房做上一个大炕,等能住人了就先让安榕不归她们住一间,然后其他两间的火炕再一起做。
不归走回来的时候觉得精神抖擞,一点儿也不困了,想想还是没睡,就和不隐一起搬土砖。
吴师傅他们吃过早食就来了,几个人没用多长时间就将土砖归拢到一起。
做完一个房间的火炕基层和会客厅的火墙,看看还剩余的土砖,不隐决定去外面拉一些土回来,重新做一些土坯,趁着烘火炕的时候可以烘一批土砖。
没过了几日,那些被默言遣回漠阳的侍卫就到裕安了,这几日不归给默言做了很多吃食,除了面食还有卤肉这些可以放得住的东西。
越往后默言越不开心,她极其不想回京都,但她又清楚自己身份,很多事不是她说一句不愿父王就会妥协的。
送走默言,不归她们的生活也恢复了往常。
厢房里的火炕早就烘干了,现在不归和安榕带着不悔贝叶儿先住了进去。
房间里暖暖的,就算贝叶儿穿着短衫也玩的额头上直冒汗,而且晚上也不用起来加柴开窗透气。
她们的吃食摊子生意很好,起初买油香的人多一些,但尝过先之后慢慢的就形成固定的客户,每日她们也能挣上五六百文。
街头有家羊肉汤馆子,本来他家的羊肉汤配的是粗面饼子,吃的人也多,后有人用油香泡汤吃后就一发不可收拾,那老板听了建议之后就一直在不归她们这定油香,这到也成了她们的固定客源。
贵子有空闲就去那汤馆子帮忙,两家馆子倒也打的不错。
这段时间过得不好的就只有齐子风了。
不隐和吴师傅这边将每个房间的火炕都做好之后肯定就要开始做隔墙了。他们已经在给齐子风的店铺和厢房之间开了一道门。
现在他们正在给齐子风的厢房做火墙,这是齐子风要求的,他不怕冷,房间里面稍微有点儿温度就行了,而且火墙比较省位置。
他想在里面多放几个书架子,以后好摆东西。
又过了几日,齐子风站在属于他的小院子里倍感愁怨,不归她们的院子里时不时的传来愉悦的交谈声,看看自己的小院子,齐子风自闭了。
平静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齐子风的医馆已经开始营业,每日来看病抓药的人络绎不绝。
对于那些付不起医药费的人,齐子风能免则免。他对钱财没有多大的欲望。唯一看不得的就是原本为生活愁眉不展的人因为没钱看病抓药而面如死灰。
来这儿来他这看病的,也有趁机滥竽充数的人。明明家境很好,但却装作一贫如洗的模样。对于这些人,齐子风是毫不心软。
齐子风这几日的心情算不得好,因为他接到消息,默言在回京的路上失踪了。
不用做过多的猜想,这事必定和康玄北的那几个兄弟叔父有关。
若说康玄北的软肋,那就是安后和默言。
而让人觉得嘲讽的是,那些想要夺得康玄北兵权并将他置之死地的人,竟然是与康玄北血脉相连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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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默言,捧着她从车上带出来的卤肉小口小口的吃着,眼泪无声的滴落在上面,她也不在意。
那些跟着她的侍卫已经全死了。
拼死将她带出来的侍卫让她猫着身子躲在一个雪坑里,那人将她埋在雪中没多久就被追上来的人砍去了头颅。
默言在雪中躲了很长时间,久到她已经忘记四肢被冻得冰冷的刺痛感。
当她从雪地里爬出来时,她的双腿已经没有丝毫知觉。
她看着在不远处的那句无头尸身,神色冰冷麻木。
那人的头颅已被人带走,脖颈流出来的鲜血也已被冻住。
默言将那具尸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将那具无头尸身用雪盖住,忠义之人不该曝尸荒野。
“对不住,为了你们舍命换来的贱命,我需要借用你的衣服。”默言掏出怀中早已冻得僵硬的卤肉一点点啃着。
她的腿想来也是废了,但她的命绝对不会丧生在此地。
离他们出事的地方最近的城池是乐安,离风之人找到默言的时候,默言已在乐安行乞了将近半月。
她每日睡在人家堆放在外的稻草堆里,白日爬出去讨吃的。
她身上有银子,但都被打了记号。她不敢用。若将那些对她出手的人引来,只会枉顾那几十条为她而牺牲的生命。
乐安的人心善,见她双腿残疾,会时不时的送些热食与她。
她藏身的那家家主发现她时也没赶她走,只拿来一床满是补丁的褥子给默言垫在身下。
褥子很大,折过来就能将她裹在里面,默言以前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也从未接受过这般善意。
她的怀中还有一块巴掌大的卤肉,她舍不得吃,实在忍不住了,就撕下来一小块儿放在嘴里慢慢嘬着,直到肉被她嘬化了才将口水咽下去。
默言看着眼前的人捧至跟前的令牌,僵愣了好久。
“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了!”默言掏出剩下的肉狠狠撕咬着吃完。
她发誓,欺她辱她之人,她定要亲自抽筋扒皮。
这世道,本就如此黑暗,只要有权势,任何手段任何诡计阴谋都会被人无条件执行。
所有的善心,都该被尊重。
所有的恶意,都该被鞭挞。
所有的不公,都该被矫正。
所有的罪恶,都该被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