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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有一神土,名曰:司祀州。在司祀大陆之东有一小国,号:周国,故事就发生在这周国。
话说周国有一小乞丐,其自幼父母双亡,刚学会走路,就已流浪街头,小小年龄怎能受得这流浪之苦,最后昏倒在荒郊野外。
也是他命不该绝,那日正好有一瘸腿老乞丐路过,救他一命,自此之后两人相依为命,以乞讨为生。
老乞丐年轻时也读过些书,有些文化,便予小乞丐一名,曰:方穷。寓意盼他能正视贫穷。
转眼几年过去,方穷以长成少年,老乞丐却已年近花甲。
近来老乞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弱,怕是没些日头了,但心头总是挂念着这些年与之相依为命的方穷,怕自己死后方穷没了亲人,没了照顾,与自己一样一辈子流浪街头,当一辈子乞丐。
这一日老乞丐颇为严肃,把在一边玩耍的方穷叫到身边。
方穷本想与往常一样跟老乞丐开些玩笑,但见老乞丐一脸严肃,只好做罢,把手中竹条丢到一边,乖乖站在身前。
老乞丐挺了挺那坨了十多年腰,瞅了瞅眼前快有自己高的方穷,从未有的严肃,说道:
“方穷啊,我这一生,经历了富贵无边锦衣玉食,也当过几十年的乞丐,我也是看透了,这一切都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想要得到太多,反而落得这般下场。
人这一生,不能追求太多,吃饱穿暖,能有相爱之人陪伴,就够了,我这一辈子就是因不懂这些道理。
方穷你要以我为戒,知道嘛?”
方穷不知老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还是乖巧的点头应到。
“嗯,老爹,我知道了。”
老乞丐溺爱的摸了摸方穷乱糟糟头发,继续说。
“方穷呀,我知道已你的年龄对你说这些还太早了,不过你只需记住老爹今天所言就好,日后自会体会。
说来也是缘分,我本来有一子,应该也有你这么大了,但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本以为自己将孤独终老,却没想到老天爷把你赐给了我。
这些年你一直叫我一声老爹,我也待你如亲生骨肉,咱俩想依为命,也是快哉。但如今我已半只脚躺进棺材了,怕也不能陪你多久了。
但我放你不下,怕我死后你没了照顾,
如今我也一无所有,不能为你留下些什么,有心为你娶上一房婆娘,但也是无能为力呀。
更怕我死后,你随我一样,流浪街头最后孤独终老。”
方穷从未想过没有老爹会怎么样,如今经老爹一提大感不能接受。
“老爹,不会的,你不会离开我的,你要一直陪着我,要是老爹有一天真的不见了,我也要随老爹一起,反正要是没爹我也早饿死了”
“啪”
方穷捂着脸,看着老爹。
“老爹,为什么打我”
“你自幼乖巧懂事,我也从未动手教训过你,这是我第一次向你动手,我要让你记住,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怎能有轻生寻死之念。
人终究会老,会死的,老爹也是一样,如果到时老爹死后,你若寻我一起,老爹在天之灵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今天我要你答应老爹,以后,任何时候都不的放弃自己的性命,哪怕遇见再大的挫折,再大的困难,就算遇见绝境也不得放弃。
记住没?”
方穷觉得很委屈,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关心老爹,老爹为什么会凶自己,但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红着眼睛答道:
“记住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刚才太凶了,老爹接下来语气温和了不少。
“算了,这些以后你会懂的,我看那城南赵铁匠为人忠厚,他婆娘也算贤惠,且膝下无子,你可愿拜他为师?”
“啊,老爹,我愿意到愿意,可是那赵铁匠,怎么会愿意收我一个乞丐当徒弟幺”
“哼,乞丐怎么了,一来你没缺手少腿,二来没干啥伤天害理之事,三来这些年我还教你识字辨理,他赵铁匠连斗字都不识一个,他凭啥不收。他要是不收你就跪他铁匠铺门口,三天,五天跪到他收为止,懂不懂?”
“噢”
方穷木讷的点了点头。
“拜师归拜师,但咱的规矩不能少,拜师礼必须得有,你去看看那米缸里还有些什么?”
方穷跑到屋里,艰难的挪开压在缸口的石头,打开木盖,一阵食物馊霉味扑面而来,方穷连忙扭过头,用手里的木盖在缸口用力扇了两下,把里面霉气赶走,然后就把手伸进黑漆漆的米缸里,抓起一小把带壳的稻米,闻了闻往嘴里丢了几颗,道:
“还好,还好,还能吃”
说完把米缸封好,再把刚刚那大石头重新压上,确定无误后,跑到老爹身前对正在沉思的老爹说:
“老爹,我们还有一碗米,不过些许时日未动有些发霉,赶明起早把它弄出来晒晒,还能多保存些时日。”
“只有一碗米?哎,是呀,这些年我们全以乞讨为生,连吃饱肚子都是问题,就连这一碗米还是攒了好久,这拜师礼可如何是好?”
“老爹,要不我就不拜那赵铁匠为师,当乞丐也不很自在。”
“不行”
老爹坚决说道:
“这师是一定要拜嘚,你到时只管坚持,不要半途而废丢脸就行,至于拜师礼之事交给老爹来想办法。”
“老爹,咱们什么都没有呀,这拜师礼得到哪里去寻呀。”
老爹低头沉思半响,再抬起头之时,眼神里全是坚定。
“拜师礼交给老爹,老爹在这城里有一老友,也算世交,只是当年闹了些矛盾,这些年没得往来,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该看开了,我去寻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去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就去拜师,你要好好想些说词”
老爹说完不等方穷回话,就转身一瘸一拐向城里走去,方穷叫了两声也不见老爹应他,只得做罢。
看着老爹背影,方穷暗自寻思。
“老爹在城里有朋友?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算了不去想它,继续练功去。”
方穷说完便脚一勾,踢起起脚边竹条,再接住半空中落下的竹条,潇洒转身,跑回河边,对着垂柳乱劈起来,嘴里还喝着。
“嘿,小妖,还不快快显出原形,看我翠竹剑法”
“哈”
“嘿”
就这样,方穷也不嫌累,就这样一直对着河边柳树耍了一下午。
眼瞅太阳快下山了,方穷终停下玩耍,用手抹了抹额头汗水,扯着身上的青灰色麻衣,搁鼻子前嗅了嗅。
“呸,好臭”
说着方穷连衣服都不脱,“噗通”一声就跳进身边的小河,一个猛子扎到水低,半天不见出来,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猛的窜出水面。
方穷抹干净脸上的水,认真的洗漱起来,自言自语道:
“明天要去拜师,可得洗干净些,对了天气这么闷,明日可别下雨,还得把米缸里的米倒出来晒晒,不然真发霉了,煮饭都不好吃”
半响后洗漱结束,方穷从小河里爬了出来,把手上衣服用力扭了扭,敞开随手丢到杂草上凉着就大声喊:
“老爹”
“老爹”
半天没人答应,跑进屋里也没寻到老爹身影,方穷担心起来。
“太阳都下山了,老爹怎么还没回来?就算去城里寻朋友,也早该回来了才是。
老爹年纪这么大了,腿脚也不方便,不会路上出啥事了吧。”
方穷越想越紧张,决定出去寻老爹。
抓起搭在杂草上的衣服就沿着小路向城里奔去。
边跑,边喊着
“老爹,老爹,你在那”
眼睛也不见闲着,四处打量,盼能早些寻得老爹。
方穷一路上也不见老爹身影,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黄天不负有心人,方穷终在离城门口不远的市集上找到老爹。
然而此刻老爹却躺在地那黄土泥地上,正有几壮汉围着老爹,对老爹拳打脚踢,旁边站着一年轻公子,此刻正红着脸大喊着: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老瘸子,竟然敢偷本少爷的东西,不想活了,给我往死里打。”
说着还想上去踢两脚。
而老爹也当了几十年乞丐,挨打也挨出了经验,此刻躺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缩着背,蜷着腿,嘴里夸张的大喊大叫着在地上翻滚着,半月不见下雨地上本就干燥,在经老爹这一折腾,地上的黄泥灰被卷的老高,呛的几个大汉都咳嗽起来。
那年轻公子在旁边见到这种情况,气急败坏,朝着几个大汉大吼道:
“饭桶,你们一个个都是饭桶嘛?干啥吃的?我一个月二两银子养你们,让你们教训一个人都弄不好,把那老瘸子给“老子”按住了,废他一条手。
仙人板板,连我通城虎的东西都敢偷,今天不断他一条手臂,我通城虎,如何在这城南混下去。”
说着就拔出腰间银光闪闪的唐刀,就要上前动手。
话说另一头方穷,看着老爹被打,方穷也不着急了,这种情况他与老爹遇到过很多都有应对的方法经验,就索性混在人群中看戏。
而此刻看这“通城虎”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来真的,再也没有心情躲着看戏。
想上去阻止,但觉得自己一个人上去也是于事无补,方穷眼睛一转,老办法。
方穷默默的转到那通城虎身后方向,然后如同老鼠般,缩着身子蹑手蹑脚走到通城虎身后,瞅了瞅确定通城虎没有发现。
就对着通城虎后膝盖关节处就是狠狠一脚,那通城虎被完全未想到会被偷袭,踢了个措手不及。
“嘭”
通城虎就这样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随后身体也经不住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通城虎俯面趴在黄土堆里,哭丧着抬起脑袋。
“噗”
的一声吐掉嘴里的黄土灰。
随后便是大怒。
另一边几个大汉看到这种情况,再也顾不上老爹,急忙想去搭救通城虎。。
“少爷”
“少爷”
按以往配合,这个时候方穷就也该逃跑了,老爹也会趁着没人注意偷偷遛走。
但不知今天怎么了,方穷居然没有按照以往情况逃跑,而是做了那一直想做却没敢做的事情。
方穷从怀中掏出了那把一直用来为野味刨皮去鳞的铁皮匕首,走到通城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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